郭千山眉頭一跳,“傷亡多少人?”
萬天佑壓下氣憤道:“有項真君等元嬰攔著,還有幾百傀儡舍身撞上去,只有幾十人重傷,已經命所有人撤回結界內。”
莫鈴蘭看向馬弘宣,“你有辦法嗎?”
馬弘宣苦笑搖頭,“除非我現在是個化神,我才有把握將對面的元嬰強行壓製到元嬰的修為。”
修為境界之間的鴻溝難以逾越,朝歌的大能修士實在太少了,算上白經天以及其他同盟帶來的,如今朝歌的元嬰修士也才不到三十人,怎麽跟對面的五百元嬰相鬥?
今日打的那幾場,他們想方設法接近大日金鍾,卻始終失敗。兩大宗把那件天級法寶看得比他們的眼珠子還緊。
莫鈴蘭低聲呢喃,“要是咱們這邊能再有個化神就好了。”
但凡能再多一個化神,眼下的困境,迎刃而解。
聞言,遲滿的眼神閃了閃。它開口道:“若此時有一個速成化神的法子擺在你們面前……”
萬天佑眼睛瞬間亮了,“丞相,有這樣好的法子,怎麽現在才說?”
遲滿扇了下翅膀,還沒說話,莫鈴蘭便遲疑道:“天底下能有這樣的好事?”
郭千山想起步驚寰,猜測道:“難道跟明光將軍有關?我記得明光將軍生前只是金丹。”
事到如今,大家不可能還不清楚明光將軍的身份。
在眾人灼灼目光催促下,丞相大人吐露了一部分,“陛下的命器神通,可以將亡魂冊封為英靈,成為英靈後,修為至多能比生前高出兩個境界。”
這一點,哪怕遲滿此時不說,大家也或多或少有所猜測。畢竟出現在戰場上的亡者,可不止明光將軍一位,還有被冊封為校尉的任如碧、完玉等人。
任如碧在戰場上是金丹修為,完玉是築基修為……在戰場上也立下了功勳,當大家看見出現在戰場上的任如碧時,差點以為自己在做夢,盧文星更是跟瘋了一樣,現在他下了戰場都不回營帳休息,隻管往英靈塔跑。
這些消息,早在朝歌內傳了個遍,如今,人人都清楚他們的陛下有令死者成為英靈守衛一方的神通,但此前都只是私底下猜測,如今得了丞相承認,郭千山想也不想就道:“既然如此,我願立刻戰死,成為英靈。”
其他人慢了一步,也紛紛表達決心。
看他們一個個視死如歸的模樣,遲滿很滿意,但它還是搖頭,“沒有你們想得簡單,沒有陛下在,無法進行冊封,就算此時能冊封,沒有百姓供奉的香火,你們死後也達不到明光將軍的境界。”
步驚寰和任如碧等人可是在英靈塔中供奉了許久的,英靈塔還修到了其他國家中,即便如此,步驚寰得到的香火,也只夠支撐她那一戰,此時她香火耗盡,需要好長時間才能恢復。
莫鈴蘭:“那您之前提及的是?”
遲滿道:“無為君最後死在常羊娘娘手裡。”
這倒是眾人都不知道的,大家凝神細聽,只聽丞相大人接著道:“常羊娘娘手裡有枚特殊的梭子,她用那梭子扎遍無為君周身七處大穴,吸走了無為君六個境界的修為。但凡有金丹以上的修士將那枚梭子納入神魂之中,就能繼承梭子,包括其中蘊涵的修為境界,頃刻成就化神尊者。”
營帳內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樣的晉升之法,眾人真是聞所未聞,跟聽天書也似。
郭千山卻皺起了眉,“什麽東西能納入神魂之中?那梭子莫非是命器?”
遲滿回答:“是常喜娘娘魂飛魄散之前,自行剝離而出的命器。”
聞言,眾人一時陷入沉默,神情有些異樣,只有萬天佑大咧咧說出來,“既然是命器,那這種用納入命器提升修為的法子,不就是邪術?”
要知道邪術中可是有命丹補器一說,這不就是邪修使用補器的做法嗎?
萬天佑說完,被莫鈴蘭瞪了一眼,他莫名其妙,還問她瞪他幹嘛。
莫鈴蘭呵呵笑了一下,沒再搭理這個一根腸子通大腦的家夥。
眾人都看向遲滿,遲滿在桌子上來回邁步,“那枚梭子,眼下就在朝歌之中。”被剝離出的命器,以秘法分出子體與母體,子體吸納的修為,可以相隔萬裡轉移到母體上。當然,這太複雜了,就不說了,它隻對眾人道:“我想聽聽,你們是什麽想法。”
遲滿這句話,與這考校的姿態,跟陛下可太像了,語氣都一模一樣。
眾人不覺正襟危坐,神情無比嚴肅。
馬弘宣斬釘截鐵道:“雖說這命器並非惡意強奪而來,常羊娘娘將這命器留在朝歌,也必然有她的用意。但既然這用法等同於邪術,那朝歌就絕不能用。”
莫鈴蘭卻是皺眉,“要是平常,自然是你說得對。但眼下是什麽情形?若是能用這命器造出一個化神,能少犧牲多少人?你算算這筆帳。”
萬天佑思考一瞬,雖然莫鈴蘭剛剛瞪了他,但他還是選擇站在人命這邊,“她說得對,人命要緊。我們抵製邪術,不正是因為邪術損人利己,傷天害理嗎?眼下東極洲危難,這枚梭子又並沒有傷害任何人,反而可以用來解救朝歌,那它就是正,而非邪。”
兩人這話確實很有道理,馬弘宣有些動搖了,看向丞相大人。
遲滿仍然在桌子上走來走去,見他們都看來,就道:“你們說得有道理。這個秘法就好比刀刃,從沒有好壞之分,是正是邪,只看持有者是拿這把刀殺人還是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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