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這麽好,去仙洲做什麽?”
“嗐,總要出去見見市面吧!聽說城主大人也鼓勵大家多見世面呢!”
白經天心想,問星門那艘鯤舟跟港口載客那種可不一樣。港口那些載客鯤舟只不過是玄級下品,每次啟動都要許多靈石,速度也慢了點,問星門的這艘鯤舟,卻是找造化宗定製的,玄級上上品,價格比起那種下品鯤舟翻了好幾倍。
那遲城主還挺眼力,也挺聰明的,提的條件剛剛好,若是他提出別的要求,問星門必然各種拖延推諉,等他們兌現,還不知猴年馬月,朝歌難道還能強迫問星門那元嬰期的掌門交出資源不成?
可他要的是鯤舟,他當場就能幫忙提現,如此朝歌去東辰洲參加下一場比試也能用上,不必在路上虛耗精力。
老板這時來收碗,白經天道:“你們就不怕朝歌打不過問星門。”
老板不以為意,“問星門就一個弱雞,有什麽打不過的。”
白經天愕然,問星門……弱雞?
他霸刀門都不敢說問星門是弱雞,畢竟人家真有一位元嬰掌門,這些凡人,哪裡來的自信?
這朝歌的人,無論是城主還是子民,果然都挺有意思啊!
他有些想要結交遲一懸,只不過一想到遲一懸到現在都沒正式招待他,白經天心裡略有些不爽。一個不知來歷的散修而已,還挺傲。
***
東辰洲,問星門。
真玄子等人還沒回來,然而因為萬虛境的存在,此時所有仙洲都已經知道問星門攻城失敗的事了,這叫掌門孫靈岩大失顏面,極為惱火。
更令他難堪的是,此時所有人都等著看問星門的下一場笑話,而問星門卻沒有必勝的把握。
在聞道大會上抽到先手,固然佔優勢。但這優勢是有代價的,第二輪開始的時候,抽到先手的門派至少要被削去兩成戰力!
之前孫靈岩從未擔心過這個問題。
畢竟問星門的實力強於朝歌,先攻破朝歌的結界,殺掉或者重傷朝歌的修士,廢掉朝歌的大半戰力,等到第二輪,朝歌就沒能耐再攻打回來了。到時候還不是任他們捏扁搓圓?
往年的聞道大會都是如此,強勢的一方抽到先手,就等於贏了一半,每年都有不少弱勢的仙門無力打第二輪,於是棄權退出的事情。
誰能想到問星門竟然會輸!誰能想到兩個金丹,十幾個築基弟子,居然連朝歌的結界都打不破!
而再過三日朝歌就要打回來,那個姓遲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還挺多,若是問星門再敗,今後東辰洲恐怕就不會有問星門的位置了。
如果說之前只是覬覦朝歌的煉丹秘法,還不將那一個小小金丹放在眼裡,那麽現在,孫靈岩是真正對遲一懸起了殺心。
他成就元嬰已經幾百年了,從未像如今這般,被一個毛頭小子這麽打臉。
孫靈岩想過偷偷進入東極洲殺掉遲一懸,可是白經天的存在又叫他忌憚三分。此人畢竟是霸刀門少主,他的眼界可不是尋常金丹可比的,身上更不知有什麽寶貝,恐怕他的行徑會被他看透。屆時他上報仙門,他苦心經營數百年的問星門就完了。
得想個法子,讓人捉不到問星門的短處。
孫靈岩眯起了皺紋堆疊的雙眼,他忽然想起了一個不久前新進門的弟子,這弟子的命器,倒有些意思。
鄭九郎拜進問星門還不到半年,修為進益卻極快,如今已是築基五層。他還是頭一次得到掌門召見,不禁抬頭看了一眼,目光觸到孫靈岩那有些蒼老的面孔時,心裡有些驚訝。
築基後,人的外在相貌基本就固定了。不是說這位掌門曾經也是名動一時的天才,怎麽相貌如此老邁?
頃刻間,鄭九郎就想到了原因——天人五衰。
據說,只有壽元將近,修士才會快速衰老,幾乎一日一變化。這麽看來,這位掌門已經很久沒有突破,壽元即將耗盡了?
想明白這一點,鄭九郎對晉升的渴望更加熱切了。他要長生不老,壽與天齊,才不要衰老死去化作黃土。
孫靈岩問他,“聽說你的命器有些妙用?”
鄭九郎明白這是要用他的意思了,聯想到近日問星門發生的大事,他瞬間有了主意,大大方方地介紹了一番自己的命器。說道:“弟子雖然只是一介小小築基,鬥不過那金丹真人,但弟子何須正面與他相鬥呢?在弟子面前,那朝歌已然是個龐然大物。可這樣的一座城,人口眾多,關系繁雜,若是能從內部咬一個口子,將這棟高樓的根基蛀穿,那麽看他倒塌,也只在咫尺之間。”
孫靈岩深沉地看著他,“也就幾日的時限了,你能有把握?”
鄭九郎道:“弟子不才,對付不了那朝歌城主,可是蠱惑他身邊那些練氣凡人,還是輕而易舉之事。眼下,朝歌就有一根曾被弟子扎下的釘子。”
這話一出,孫靈岩倒有些驚訝了。
鄭九郎得意地舉起一枚留影珠,“掌門請看。”
只見那留影珠中,顯出了一個正在台上的美貌戲子。孫靈岩一看便知,這是偷偷從萬虛境裡攝錄下的畫面。
“此人名喚白夢真,曾是在下一個相好。”
第117章 第一更
鄭九郎是在一年前才從東極洲來到東辰洲的。相比起其他出身凡洲的人, 他的進境飛快,進入問星門後很快成為一位長老的親傳弟子,而他之所以修行起來事半功倍, 都是源於他有一件特殊的命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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