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就是正好在地洞塌陷的附近,玄武破地而出的時候,正好落到他身上了。”路乘把先前應付商硯書的借口又說一遍,隨即道,“所以到底什麽時候能帶我去見他?”
“等師叔他空下來,我幫你找找機會吧,我早就跟你說想見我師叔不容易吧?讓你之前不珍惜。”郭朝陽又開始得意。
路乘卻沒功夫搭理他,他沉默一會兒,又問杜子衡說:“你師父還收徒嗎?”
“唔,親傳弟子的話,師尊已經許久不曾收了。”杜子衡說,“不過若是天賦特別出眾,也是有可能收的。”
“那我算出眾嗎?”路乘說。
當然不算,路乘那蹩腳的劍術,修習劍道純屬誤入歧途。杜子衡委婉道:“恐怕有些距離。”
“路乘道友為何打聽這個?”他又問。
“對啊,難道你還想拜我師叔為師嗎?你不是有師父了嗎?”郭朝陽也說。
“沒關系,我可以跟他和離。”路乘想也不想,脫口而出。
郭朝陽和杜子衡:“啊?和離?”
什麽和離?是他們想的那個和離嗎?
路乘正要再次開口,突然聽到身後一道聲音傳來:“什麽和離?愛徒在聊什麽?”
商硯書笑吟吟地來到三人身旁坐下,路乘霎時變得無比僵硬,支支吾吾說:“沒、沒什麽。”
郭朝陽杜子衡也是莫名其妙,完全沒懂路乘剛剛那句是什麽意思,因此隻道:“我們在聊玄武城的事,說來玄武城這回能夠得救,商前輩也是出力頗多。”
玄武城雖至今仍不知當日馭使兩把神劍引動日月同天的人是誰,但指點他們布陣攔截黑水的人卻是知道的。
“大劫當前,自然是要傾力相助的。”商硯書正義凜然道。
“對了,商前輩聽說了玄武城新調查出的結果了嗎?”杜子衡說。
“略有耳聞。”商硯書道。
三人於是又就此事談論了起來,商硯書裝模作樣地感歎兩句蘇寒雲和顧今朝的結局,又跟著郭朝陽杜子衡一起憂心了一下不知道到底是想做什麽的蕭放,隨後兩人因盧新洲的傳信有事要回去一趟,便起身告辭。
路乘全程沒說話,卻也提心吊膽,生怕郭朝陽杜子衡把他先前說的某些話當著商硯書的面說出來,兩人要走時,他自覺安全了,正要松口氣,就見郭朝陽似是想起什麽一般,回頭說:“等我師叔有空了,我傳信告訴你。”
路乘身體再次僵住,而商硯書也眉梢一挑,看向路乘的眼神意味深長:“告訴愛徒做什麽?愛徒是想見那位照夜仙尊?”
“沒、沒有!我才不想見他!”路乘內心瘋狂冒汗。
郭朝陽:“你剛剛不是說——”
“沒有!”路乘大聲打斷,恨不得把郭朝陽直接踹出去。
第045章 全新旅程
郭朝陽鬧不明白路乘為什麽前後變卦那麽快, 莫名其妙地走了。
商硯書坐在原位,看著路乘那不住躲閃,不敢跟自己對視的心虛視線, 若有所思, 不過他並沒有在此時追問,隻配合地由著路乘找別的話題, 把這件事帶過。
晚上,路乘心事重重地吃完飯,又心事重重地爬上床,正想心事重重地蓋上被子睡覺時, 支著下頜坐在桌邊的商硯書突然開口:“愛徒這幾天為何都睡得如此早?”
“我、我有點累……”路乘背對著商硯書, 不光不敢看對方,聲音也一陣發虛。
而在感覺到一陣起身的動靜,以及漸行漸近的腳步聲後, 他心裡更是緊張得直冒汗。
“讓為師看看。”商硯書好似完全沒有發現路乘的異常,溫和且耐心, 他坐到榻邊,微俯下身體, 像是對待一個生病的病人那樣關切地摸摸路乘的額頭,又伸手搭了搭路乘的經脈,說, “靈力是有些虧空, 應該是三日前那次消耗太多還沒恢復過來,感到疲累是正常的。”
三日前路乘雖未能成功淨化玄武周身的陰翳, 但他確實也用盡全力了, 是以他身體上確實有些疲累,只是這些疲累遠比不上心理上的重壓和負擔, 因而他自己其實都沒怎麽注意。
“睡覺恢復太慢了,為師帶愛徒去泡泡靈泉如何?”商硯書溫聲提議。
“不、不用了,我睡一、一會兒就好……”路乘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商硯書不由分說地拉起來,半拎半抱著走出門去。
以前路乘被商硯書拎起來時肢體都很放松,就像是隻身體拉得很長的小貓,可以把柔軟的肚皮信任地露在人前,現在卻是緊緊繃起,緊張又害怕。
他被商硯書帶到了客棧後院的一個裝修得比較奢華的房間,這間客棧是修士開的,接待的也主要都是修士,價格昂貴的同時,也會提供一些普通客棧沒有的特殊服務,例如可以放松身體促進靈力恢復的靈泉浴池。
不過這裡的靈泉浴池自然是比不上蘇寒雲的別院的,靈氣沒有別院裡的濃鬱,規模也小許多,大概就夠兩個人泡,再多就有些轉不開身了。
商硯書將路乘在浴池邊放下,示意道:“愛徒還站著做什麽?是要為師幫忙嗎?”
說著,他將手放到了路乘的腰帶上。
路乘頓時一個激靈,退後一步說:“我、我自己來……”
他三兩下把自己剝光,就跳進池中,溫暖的泉水沒過身體,就好像蓋上了一層遮掩,他剛剛感覺到一絲安心,就突然又聽到一陣“嘩啦”的水聲,健碩結實的胸膛貼上他的背脊,路乘猶如被燙到一樣,立即往前一撲,想要逃離,卻又被一雙手強硬地環著腰拉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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