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少俠說笑了,幾位助我玄武城除魔衛道,是高義之舉,我玄武城該備禮感謝才是。”客套完,蘇穆又話鋒一轉,“但無論是備禮感謝,還是為平安縣一事警示善後,都不歸我這邊管,幾位為何不直接以劍宗名義投帖,面見主事長老呢?”
杜子衡還沒答話,顧風便插話道:“那群長老什麽德性你還不知道嗎?見他們得等多久?見到了又能指望他們辦什麽事?要我說,這事只有直接報到兩位城主那兒才有用!”
“你們若是有法面見城主,自去見便是。”蘇穆口吻冷淡,拒絕的意思已經很明顯。
“哎呀!就是沒法才找你嘛!”顧風不依不饒,“蘇城主不理外事多年了,就你能時不時見到他,好兄弟,你就幫個忙傳個話嘛。”
“對了。”他又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不知裝了什麽的盒子,賄賂一樣塞進蘇穆手中,“我這回出船看見些南海來的碧玉瑪瑙,想著你之前衣服上的掛飾不是掉了,正好用這個補上。”
“不行!”蘇穆冷著神色,態度堅決,“我隸屬蘇城主直屬衛隊,只聽蘇城主令,怎可替你做此等傳話之事?”
“怎麽叫替我做呢?蘇城主難道不關心玄武城的安危嗎?他是不知道外面出了什麽事才不管,你作為蘇城主的部下,理當把這些重要的事通稟城主才是。”顧風振振有詞,不斷死纏爛打。
蘇穆卻仍是拒絕,幾番拉扯下來,看得郭朝陽和杜子衡二人都想開口說算了,他們另想辦法就是,但顧風卻遞了個眼神過來,讓他們暫時別說話,隨後拉著蘇穆來到書房另一側空置安靜的房間,也不知又用了什麽死纏爛打的招數,四人在院中等了一炷香後,這回再出來,蘇穆終於有所松口,看著眾人道:“我只能幫你們提一句,見與不見,全看城主。”
“如此便好!”杜子衡和郭朝陽連忙行禮道謝。
“怎麽樣,我說能成吧?”從城主府出來後,顧風向眾人得意洋洋道。
“會不會太為難了?”杜子衡卻有些擔心,蘇穆雖最終松口,但看拉扯的過程,想來也是相當不情願的。
“會不會影響你跟他的感情?”郭朝陽也道。
面對顧風的死纏爛打,蘇穆一副煩不勝煩的樣子,若是因此兩人心中生了嫌隙,那他們罪過可就大了。
“有什麽為難的?蘇穆他就是性子有點板正,不懂變通,但他心底其實也認同我說的話,不然我哪裡能撬得動他的嘴?至於影響感情就更不可能了。”顧風雙手抱在腦後,跟眾人沿著街走說,“我跟他可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吵過嘴打過架,共歷險同患難,雖不到兩位城主那樣結成道侶的地步,但怎麽也是生死兄弟了,哪至於為這點小事影響感情?”
“我跟朝陽也是如此。”杜子衡點點頭,放下心來。
“我跟師父也是!”路乘跟著應和一句,聽得商硯書很是莫名,這兩對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他跟路乘和這幾個詞中的哪個詞搭邊?
“沿著這條街直走,走上大概一炷香後你們就能看到一家客棧,我告假隻告了半天,船上還有些事情要忙,就不陪你們去了。”顧風帶著眾人走到路口。
“多謝顧兄!”郭朝陽和杜子衡連忙道謝。
“等我明天空了再來找你們,回頭見!”顧風跟眾人笑著揮手,隨即轉身離開。
四人沿著顧風指的方向繼續走,沿路可見的,除了到處都有的海棠,還有各種玄武形象的裝飾,牆上的浮雕,路口的石墩,甚至很多民居商鋪前掛著的燈籠,都繪著玄武形象的圖騰。
畢竟是以玄武為名的玄武城,玄武城中居民對玄武的崇拜可見一斑,而除這兩者之外,城中最多的,自然就是商鋪了,有賣凡人用品的,也有賣修士用的法寶丹藥的,在外面一座城不一定能找到一家,這裡幾乎走幾步就能見到。
不過路乘對這些名貴的法寶丹藥全不關心,正好正事暫時辦完了,後續還需要等蘇穆的回復,此刻閑暇無事,他拉著商硯書的手就走到路邊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攤位旁,說:“師父師父,我要吃這個!”
正好有一鍋新鮮的糕點出爐,老板把籠蓋一掀,翻滾的白汽散去後,露出一籠淡粉色的糕點,正是路乘之前吃過的春生海棠糕。
商硯書大方地幫路乘把這一籠都包圓了,路乘吃了一個,覺得不如之前顧風給他的好吃,看來確實如顧風所說,春生海棠糕雖然玄武城中大多數店鋪都有售賣,卻只有城東那家做的才最正宗。
當然,路乘手裡的這包也不是不好吃的,只是有了對比後,路乘就沒那麽喜歡了,於是以一種“我那麽大方你們還不快快領情”的語氣把糕點遞給郭朝陽杜子衡二人,說:“你們想吃嗎?我可以給你們嘗嘗。”
“誰要吃啊?!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你不想吃才給我們的嗎!”郭朝陽怒道。
“不吃拉倒。”路乘撇了撇嘴,把點心包好收進儲物袋,轉頭又拉著商硯書走到另一個攤位旁,“師父師父,給我買這個!”
“好。”商硯書笑吟吟地應下。
郭朝陽看著這師徒兩左一個攤位右一個攤位地排隊買零食,面上好似很不屑,但是轉頭看著街上琳琅滿目的商品,卻是也有些暗暗的心動,他道:“等正事辦完了,我們也可以留在這兒轉轉,看看要不要買些什麽。”
“可以。”杜子衡應承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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