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可以的,大不了我多跟他說些好話,再送他點禮物,反正死皮賴臉些,他準保答應!”顧風爽朗笑道。
“麻煩顧道友了!”杜子衡和郭朝陽雙雙拱手。
“不麻煩!”顧風擺擺手,“我早就看那些長老們不爽了,你們若是能通過此事引起兩位城主重視,說不定能一掃城中混亂的風氣呢,幫你們也是幫我,更是幫玄武城。”
一行人就此說定,正欲再聊些別的,突然船身一陣晃動,路乘身體一歪,差點撞到旁邊的桌板,商硯書隨手攬了他一下,抱貓一樣地將路乘抱在懷中。
“怎麽了?”杜子衡和郭朝陽也是一陣歪倒,兩人驚疑地環顧四周,以為是出了什麽變故。
唯有顧風哈哈大笑,道:“沒事,就是出隘口了,你們是第一次坐風翼船吧?要不要去見識一下風翼船展翼的過程?”
“原來風翼船還沒真正展翼嗎?”杜子衡恍然道,他就說聽聞風翼船一日千裡,怎麽坐上船至今,一直感覺其慢悠悠的,跟尋常渡船無異。
“是啊,這裡是隘口嘛,水淺,彎多,不能開太快,但是現在已經駛出急彎,可以全速航行了。”顧風站起身招呼道,“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眾人依言跟隨,不知是因為駛出急彎,還是因為風翼正在展開,致使船身晃動不斷,除商硯書外的三人都有些站立不穩,顧風倒是一直如履平地,對此番晃動習以為常,穩穩地走在最前方。
他帶著眾人來到船身後部,就見船尾兩側各立著一根粗大的折疊桅杆,此刻正像鳥類的雙翼一樣緩緩舒展,每側的翼片又分為上下兩半,下半伸進水中,上半則揚在天空。
從控制船隻的駕駛艙處開始,鋪設鐫刻於船身的靈力回路接連亮起,金色的靈光一路傳導到末端的尾翼,四扇翼片聚起旋風,宛若無形的巨手,推動著船隻陡然加速。
路乘三人又是一陣晃亂不穩,路乘扶著商硯書,郭朝陽杜子衡則扶著身邊的船壁,適應了加快的船速重新站穩後,就聽顧風爽朗的大笑聲:“快看!”
眾人一起抬頭,就見船尾後方,白色浪花在碧濤中層層翻湧,撲高的急浪被翼片噴射出的風旋切開,無形之風翼霎時變得有形,金色的靈光和日光一起映照其上,激蕩的水波折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彩,絢爛得像是彩虹,也像是蝶翼扇動時閃爍的花紋。
“哇——!”三人齊齊發出驚歎,風翼船載著他們在浩蕩江水中疾馳,浪濤滾滾,橫直著劃過江心,便像是一塊徐徐拉開的幕布,也像是一場盛大旅程的正式開端。
第020章 洗腦
風翼船全速行進時可以日行千裡, 但因為沿途還要停靠岸點裝卸貨物,且河道蜿蜒曲折,駛出一個隘口後, 也總有下一個需要減速的隘口, 因而算下來,還得明日一早才能到達玄武城。
旅途閑暇無事, 顧風卻還有工作要做,聊完正事後,便先行離開,四人在船上四處轉過一圈, 最後又回到船艙中。
郭朝陽和杜子衡坐在他們那邊的榻上, 各自單腿盤起,將劍橫於膝上,拿著棉布細細擦拭。
商硯書支手靠坐在窗邊, 悠然地吹著河風,觀賞沿路的江景, 路乘半靠在他身上,無聊地晃了會兒腿, 又側頭看向對面兩人,問說:“你們在幹什麽?”
“當然是給靈劍做保養。”郭朝陽一副你怎麽連這都要問的語氣。
“靈劍還要做保養?”路乘說。
“當然了!”郭朝陽費解道,“你不也是劍修嗎?你都不給劍做保養的嗎?”
說完後他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那日迎戰邪祟時, 路乘確實是有用劍的,但只是練習用的無鋒木劍, 且已經被邪祟咬碎撕爛了。
“不做, 我只有一把木劍,而且現在已經沒有了。”路乘也果然這樣說。
所以這家夥不光劍法奇爛, 還連把正式的佩劍都沒有,郭朝陽想到此,頓時覺得可以理解路乘的無知了。
他轉了下身體,從側坐變成正對著路乘,說:“靈劍不像凡鐵那樣容易鏽蝕,但只要是器物,就逃不開磨損,除非是那種自生劍靈的神劍,已經脫離普通器物的范疇,更類似一種生靈,自然就跳脫在這種定則之外。”
“就例如日曜月影,便是兩柄上古傳承至今的雙生神劍,之前跟你說玄武城這一任正副城主尊號分別是日曜月影,其實上一任,上上一任也是,這兩柄神劍分別歸屬於顧蘇兩家,每一任劍主死去後,神劍便會各自在兩家血脈族人中選擇新的劍主,而這兩位新劍主,也會成為日後的新一任正副城主,當然,這只是其中一種情況。”郭朝陽似乎對劍器非常了解,說起來頭頭是道,“日曜月影兩柄神劍的劍靈活得比當世絕大多數生靈都長,年齡可能得以千記,力量自然也無比強大,是以在劍與劍主中,明顯是劍佔據主導地位,劍主的力量也幾乎都來自於神劍,可以說被兩柄神劍選中的主人,無論以往天賦如何,只要認主後,就幾乎一定能修到化神期,但收益巨大的同時也必然有所桎梏,那就是神劍的極限也會是劍主的極限,修到化神之後,歷任劍主無一人能突破渡劫。”
“那也不錯嘛。”路乘心想那不就相當於是只要被神劍認主,那哪怕一路躺平,也可以被神劍拖到化神期?渡劫不渡劫的不重要,甚至能不能到化神也不重要,能躺平就行,真是太適合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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