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宋秋鴻的名字,宋以凌的臉色更加陰鬱。
長微一笛從儲物戒中取出一物,走到了宋以凌面前。
宋以凌仰頭掃了眼長微一笛沒有情緒的面容,看向她手裡拿著的東西,“馴仙索?”
馴仙索看著與普通的繩子無異,但實際大有名堂。
馴仙索的威力取決於使用者的境界,能夠壓製使用者境界之下的所有存在。
為了抓他,竟然連馴仙索都拿出來了。
宋以凌望著朝著自己伸過來的馴仙索,思緒萬千。
他往山洞外看了一眼,今夜來的人不多,但境界都在自己之上,想要在這些人的圍剿下逃脫,簡直是不可能的事。
長微一笛用馴仙索將宋以凌捆住,才收起壓在他身上的劍氣。
宋以凌眼珠一轉,問道:“長老這是要我把帶到哪裡?”
長微一笛瞥他一眼,不予回答。
剛牽著宋以凌走出山洞,上下就傳來一陣嘈亂的聲響。
“怎麽回事?”在外面等候的幾人同時往山下望去。
長微一笛眉心微蹙,提醒道:“先帶人回去。”
她扯著馴仙索往前又走了幾步,身後的宋以凌忽然踉蹌了一下,幾個小石子被他踢滾到長微一笛的腳下。
長微一笛低頭掃了一眼,就聽身後宋以凌又開口問道:“你們是怎麽知道我在這裡的?有人給你們透露了消息?”
那幾個人都在往方驚溪那幾個小草屋的方向踮腳觀望。
“是有人在鬧事?”一人好奇道。
“事不宜遲,還是盡快離開——”長微一笛身體一僵,感覺到周遭靈氣在瞬息之間發生了變化。
她意識到不對,一回頭,撞上了宋以凌眸中譏嘲的笑意。
兩人腳下騰起陣法的光環,長微一笛已經來不及做出反應,眼前頃刻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其他人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微一笛和宋以凌的身影消失在陣法之中。
夜色裡黑黢黢的樹林被奔湧翻卷的白霧吞噬,取而代之的是冷月下嬌豔蠱惑的無邊花叢。
一股危機感像針一般懸在頭頂,長微一笛低頭看了眼還纏在自己手腕上的馴仙索的另一端,站在原地沒有輕舉妄動。
她盯著花叢看了幾眼,放在劍柄上的手指悄悄收緊。
花海在月色下蕩漾,很美,清幽的香氣湧入鼻腔,沁人心脾。
漸漸地,她發現周圍的白霧仿若活物,從方才一直在緩慢地朝她靠近,隨之空氣中的花香也愈發的濃烈。
長微一笛意識到不對勁,轉身欲走,猝不及防被手中的繩索扯得身子一晃。
“長微長老。”
花叢深處傳出一聲繾綣的低喚,長微一笛聽到這道呼喚後兩眼恍惚了起來。
“長微長老……長微……過來……”
蠱惑的聲音不斷灌入長微一笛的耳中,片刻後,她眼中的掙扎變成了空白,身體也被纏在手指上的繩索牽引著往花叢中走去。
-
今夜注定不少人不眠。
白歸晚靠在軟榻上,單手撐著腦袋,另一隻手裡把玩著東青玉佩。
繁自柔:宋道君最後一次出現在百花谷附近,之後就再也無人見過了。
繁自柔:百花谷前段時間舉辦了十年一次的百花宴,當時不少人去湊了熱鬧,但因為鬧出了人命,已經提前結束閉谷了。
繁自柔:今夜有人因為百花谷鬧出來的人命在燃春谷鬧事。
白歸晚看完這幾條傳音,又陸續收到了幾條來自不同人的消息。
見白歸晚盯著傳音符的臉色不對,青漾問:“出事了?”
“長微和宋以凌失蹤了,我去一趟燃春谷。”
白歸晚從軟塌上起身,往外走去。
青漾也跟著站起來,“帶上張景吧。”
白歸晚應了一聲。
宋以凌能在幾個境界在自己之上的人手裡脫身,必定是提前設下了陣法。
帶上張景,也許能在現場找到更多的線索。
張景在房間打坐修煉,聽了白歸晚的話立刻從床上下來。
隔壁的嫵嫵正在熬夜拿著留聲符補八卦,聽到了動靜探出半個腦袋來,有些懵的問:“怎了呀?”
白歸晚掃她一眼:“你也一起跟上。”
三人剛走出閣門,張景的傳音符亮了起來。
嫵嫵注入靈力,“是皓陽宗的消息,相陽道君已經帶著兩個弟子趕往燃春谷了。”
為了盡快趕過去,白歸晚直接取出了飛舟。
飛舟一路疾馳,很快抵達了燃春谷上空。
燃春谷中有陣法設限,飛舟只能降落在燃春谷外圍。
白歸晚帶著兩人下了飛舟,正巧在通往谷內的小路上遇上了相陽子三人。
相陽子見到他眼睛騰地亮了,快步湊到白歸晚跟前,盯著他發間的木簪搓手問道:“我發你的傳音怎麽不回?你打算什麽時候和我比試一場?”
白歸晚拍開他蠢蠢欲動的手,“先解決正事。”
相陽子往他身後看了一眼,張景對師祖恭敬地行了一禮,嫵嫵見薛雲蘿和朱風玉正眼巴巴盯著自己,沒辦法也只能跟著行了一禮。
相陽子問:“路梓康那小子沒跟你在一起?長微失蹤的事情瞞不住他吧。”
白歸晚:“衣有龍說會看住他的。”
他話剛說完,身上的東青玉佩就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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