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有龍訕訕道:“梓康他不見了。”
白歸晚:“…………”
相陽子過來拍了拍白歸晚的肩膀,嘻嘻笑道:“衣有龍哪有靠譜的時候呀?你竟然還想讓他看住一個熊孩子?”
衣有龍緊接著又發來一條傳音。大概是自知辦事不力,說話的語氣都帶上了幾分小心翼翼,“閣主,你現在是不是在燃春谷?要是遇上了梓康,還要麻煩你。”
呵。
白歸晚回以一聲譏嘲的冷笑。
白歸晚和相陽子走在前,薛雲蘿和朱風玉湊到了“張景”身邊,先是欣喜地喚了聲“師兄”,然後和“嫵嫵”打了聲招呼。
朱風玉慢吞吞地問:“大師兄,你這次什麽時候回宗門啊?”
張景嘴唇微動,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張景”。
“張景”淡定地問:“怎麽了?”
朱風玉歎了口氣,“大師兄,宗門不能沒有你。”
大師兄不在的這段時間,他作為二師兄就需要負責起之前張景負責的宗門事務,以他烏龜的性子,當真是苦不堪言,幸好還有小師妹能幫他一把,不然他也想找個借口閉關了。
“張景”打量他一眼,就見朱風玉的腦袋越來越低,最後幾乎快要埋進胸膛裡。
“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很好的成長機會。”
“張景”一本正經又語重心長:“你既然是掌門的親傳弟子,就要肩負起這個身份的責任。”
“我只是離開一小段時間你就承受不住了,若是之後遇到更嚴峻的問題,又該如何去解決?”
朱風玉被他說的更抬不起頭,連薛雲蘿都看不下去了,“大師兄,二師兄都快哭了。”
“張景”低頭去看朱風玉的臉,“真哭了?”
朱風玉悶了一會兒,高聲辯駁道:“……絕對沒有!”
“張景”又懷疑地盯了一會兒,退後幾步湊到真正的張景耳邊懊惱道:“我剛才對你師弟說的話是不是說得太重了?”
張景瞥見靠在薛雲蘿肩膀上一臉失魂落魄的朱風玉,在心裡默默歎了口氣。
兩人身高差不少,互換身體後他得仰頭才行,朝她靠了靠,張景壓著聲音說:“沒事,你說的沒有錯。”
他之前無意之間對這兩個師弟師妹隻注重修煉一方面,在其他方面習慣提前為兩人掃清路障,如今看來這種方式確實存在一些問題,嫵嫵說的問題也正是他想的,正好借著這次的機會給兩人一個磨煉自己的機會。
相陽子語氣八卦:“你聽說了百花谷鬧得事了嗎?”
白歸晚睨他一眼:“說來聽聽。”
“就前段時間百花宴那會兒,有個小宗門的弟子在百花谷裡撿到了一個同門男弟子,一開始沒發現不對,不過半個月,那個男弟子就死了,這個時候他宗門的人才發現這個人的心臟沒了,剖開的胸口裡塞滿了花瓣,能活這半個月也是稀奇,宗門裡的長老又去請了醫修,最後結果當然是無力回天。”
白歸晚想到繁自柔的傳音,“他們昨晚在燃春谷鬧什麽?”
相陽子道:“一個內門弟子莫名死了,宗門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啊。那個弟子死狀太特殊,帶他回來的人又說是在百花谷遇上的,所以宗門就懷疑上了百花谷和千枝閣。”
白歸晚挑眉:“和千枝閣有什麽關系?”
“千枝閣修習的是魅惑之術,在外的名聲一直不好啊,都說是靠著采補男人修煉的,恰好千枝閣的人當時也在百花谷,所以宗門也順便懷疑到了她們身上,猜測是千枝閣新搞出來的邪術。”
白歸晚嗤了一聲。
相陽子也覺得千枝閣這次純屬是無妄之災,但世人的偏見往往是最難被扭轉的東西。
他撓著腦門繼續說:“那個宗門把屍體送來了燃春谷,想讓方驚溪辨別一下弟子的死因到底是魅術還是其他的手段。”
“查清楚了?”
相陽子搖頭:“方驚溪是醫修,又不是神仙。”
白歸晚糾正:“這種事就算是神仙也不會知道。”
相陽子剛想說你怎麽知道神仙不知道,轉而想起白歸晚的五十步天下閣裡就藏著一個仙人呢。
第71章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小路盡頭,幾個矮草屋映入眾人眼簾。
幾人遠遠望著,腳下不約而同停了下來。
相陽子扭頭對白歸晚小聲道:“宋以凌的事表面上看著和燃春谷裡的人沒有關系,但宋以凌藏著這裡這麽久沒被發現,真沒點事也說不過去。”
白歸晚問:“有證據?”
“沒有!”
相陽子理直氣壯說道,“就是直覺!直覺你懂嗎?”
白歸晚嘖了一聲。
顯然並不相信他嘴裡狗屁的直覺。
相陽子樂觀道:“船到橋頭自然直,等到了地方,多少也能找到點線索的。”
白歸晚抬步往小屋的方向走,分神通過傀儡術看了眼燃春谷山下的入口。
幾人都沒有收斂氣息,剛走到矮屋前,房門便被從裡面拉開了。
一個身材纖細的淡顏女子站在門前,見到屋外的幾人時也沒太多驚訝,回頭對屋裡輕聲道:“師父,又來客人了。”
說完,她讓開門口的位置,對幾人點了點頭:“各位請進吧。”
白歸晚從宋敏心身邊走過時掃了一眼。
鼻子隱約嗅到了一股草藥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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