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反感,而是不自在,尤其是,白絨的碰觸黏糊得過分,他全身上下都要被雞皮疙瘩給爬滿了。
忍受了一會,見白絨還沒有要放開他的意思,南迦撐不住,抽出了自己的手臂。
“南迦……”白絨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喜歡哭。
鳥身的時候,一雙豆豆眼還看不出來太多的眼淚,變成人類之後,那雙豆豆眼大了好幾倍,裝得眼淚更多了,這會一下就聚滿了眼眶,跟不要錢似的一股腦往外流。
南迦頓時心軟,僵硬道: “我,我沒有討厭你。”
白絨笑著就要來抱南迦的胳膊,被南迦躲了過去,白絨的笑臉維持了兩秒又崩潰了: “嗚,南迦……”
南迦: “……”
老師在的時候,南迦一點都看不出來這位夥伴有多難搞,老師不在了,白絨面對夥伴時照舊脆弱不堪,似乎將對懷夏的思念轉移到了懷夏喜歡的夥伴們身上,只有這樣,他才能稍微緩解對懷夏的想念。
眼見著南迦的臉色越來越差,駱矢適時站出來幫他解圍,胳膊往白絨面前一伸,笑道: “白絨你抱我的吧。”
白絨也不挑,抱住駱矢的手臂就開始不停磨蹭。
已經成年了,他的臉頰還有很多肉,跟他的原形一樣軟乎乎的。懷夏如果在場,一定會抱著他不肯撒手,直到將那張小肥臉揉得發紅了才肯罷休。
白絨的替身還在招待客人,正主與夥伴們縮在角落裡,漸漸醉得不省人事。
駱矢嘗試呼喚了幾次,都沒能成功將白絨喚醒,白絨一顆白毛腦袋一個勁地往他懷裡最舒服的位置鑽,喝醉的他比清醒時還要聒噪,碎碎念停不下來,喊得最多的是“老師”二字。
駱矢和南迦互看了一眼,兩人眼中皆是無奈。
“我先抱他回房間休息,你要跟我一起去,還是在這等我?”駱矢問。
南迦捂著兩隻耳朵,被白絨的碎碎念給吵得耳朵疼,白絨撒起酒瘋來是很可怕的,將他送回房間,肯定要折騰好半天才能讓他乖乖躺床上,他可不想再跟過去受這份罪。
“你,你自己去,我在這裡等你。”
駱矢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答案,沒再多說,一把抱起白絨。
這家酒店是白絨的產業,頂樓是白絨的私人套房,駱矢他們來過幾次,早已熟路,不需要侍應生帶領,他特意避開宴會廳內眾人,往小道過去了。
駱矢和白絨走後,南迦躺在沙發裡閉目養神,他陪著白絨喝了不少酒,沒有白絨醉得厲害,也有幾分微醺。
他想休息,卻有人不看眼色來攪擾他。
“長……先生,我能坐在這嗎?”
一身淡淡的酒氣混合著香水味鑽入南迦的鼻子,南迦被迫睜開了眼睛,入眼便是一張與白絨有三分相像的臉。像的不是五官,而是一樣的娃娃臉,連下巴處的軟肉也如出一轍。
南迦沒有起身,抬手指了指旁邊的座位,意思是你隨意,反正這椅子不是我的,你想坐就坐吧。
來人理解了南迦的意思,卻隻理解了一半,坐下之後沒有安靜,而是繼續與南迦搭話。
“先生怎麽一個人在這裡喝悶酒?”
南迦眉心壓出幾道皺痕,他的手臂搭在額頭上,對方沒有看到他秒變的面孔,沒有得到回應也不在意,繼續說道: “先生是不是頭疼?我有一套祖傳的按摩手法,您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幫您按一按?”
南迦再次睜開眼,翻身坐起,這次沒了手臂做遮擋,對方能清楚看到他的面色,他也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你叫什麽名字?”
驚慌在向真眼裡一閃而逝,聽到南迦的問題,他立馬安定了下來,重新掛起笑容,乖巧回答: “向真。”
“手給我。”
向真不懂南迦要做什麽,還是乖乖伸出了手,手被南迦抓住時,他本能抖了下身體,看到南迦專注地盯著他的手查看,臉頰迅速爆紅。
他和南迦身高相近,比起來,他的身形還大了南迦一倍,兩人的手疊放在一起,南迦的手都比他小。
但向真不在乎這些,誰說弱攻就不可以當攻了呢?更何況,他知道南迦的實力有多強悍。
向真思緒逐漸飄遠,手指下意識纏上南迦的手指,試圖撩撥南迦。
南迦被激得又起了雞皮疙瘩,趕緊松開向真的手,臉色更臭了: “你當過兵?”
向真一怔,反問道: “您怎麽知道?”
轉瞬又開始胡思亂想:南迦認識自己?南迦難道也注意自己很久了?
“看出來的。”南迦指了指向真的手,手不是唯一證據,還有向真對自己的態度與稱呼。
南迦不覺得自己的外貌可以被人喊作“先生”,向真一開始開口,並不打算這樣稱呼他,向真其實想喊他長官。
不想被人評判外貌,南迦從未在星網上公開過自己的身份信息,平時也很少出門,向真能認出他,那一定是在軍部裡見過他。
向真誇讚道: “先生真聰明。”
南迦沒有回應這聲誇讚,冷冷睨著向真,一字一頓緩慢說道: “你既然知道我,那應該知道,我最討厭在休息的時候被人打擾。”
向真臉色一白,南迦丟下話就躺了回去,不打算搭理他了。
向真不甘心,他肖想了南迦枕邊人的位置很久了。
盡管南迦與他想象中的對象完全相反,但不妨礙他追求南迦,他看中的是南迦的身份地位,只要成為上將的男友,他就能在軍部受到優待了,不需要吃苦就能賺取功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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