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順著謝願望向的地方看去, 透過層層雪白的花樹, 能看到立於縹緲雲端的仙道台。
但是謝願想看的肯定不是仙道台, 對方現在看不見, 就算還能依靠神識感知, 那也只是知道自己前面有東西,卻不清楚那東西的模樣。
既然如此,那便是依靠聽覺或者是嗅覺了。
鬱堯感覺鼻尖聞到一股清幽的香氣, 然後便看到了在不遠處的樹下開著幾朵風蘭。
花廳裡有禁製,讓裡面的人無法出來, 鬱堯越看越覺得,謝願就是在看這朵蘭花。由於被困在花廳中不得走出,就只能順著香氣,隔窗相望。
鬱堯抬手便摘下一朵,走到了謝願面前,把花放在了對方手心。
謝願只是感覺到有東西朝著他飄了過來,他接過後, 不免有些愣住。
而就在他接過這朵花的瞬間, 體內的封印也瞬間被解開了, 連帶著被打開的還有整個花廳的禁製。
而是誰做這些的?
誰能瞬間解開花廳的禁製還有他體內的封印?而且還會,送花給他。
能做到這些的只能是......
“鬱堯。”謝願喃喃道,心裡莫名緊張了起來。
他極力想從旁邊感知到什麽,可對方既然不讓他察覺到,他又怎麽能發現對方的蹤跡。
而花廳裡趙殊聽到了他的聲音也走了出來,問道:“鬱堯?鬱堯在哪?”
趙殊抬手發現自己體內的封印已經被解開,能夠自如地使用靈力,還有些錯愕,然後他猛地意識到了什麽。
“剛剛魔尊來了對不對?”
謝願斂眉道:“沒有。”他一邊說還一邊將手心裡的那朵蘭花給藏起,用靈力小心封存起來。
他們如今可是在仙道台,而且方才他從仙道台的方向遠遠便感知到了一道極為凌厲的劍氣。
這種威勢他只在劍尊身上感受過,說明劍尊也來了仙道台,這時候鬱堯更加不能暴露。
如今正道修士都商討著討伐他,若是鬱堯為了幫他而暴露了自己的蹤跡,被正道所傷,那他絕對不會原諒自己。
而鬱堯冒著在劍尊面前暴露的風險,也要救他,是不是意味著在對方心裡,他也是有些分量的。
那他......聽到自己在仙道台裡說的話了?
不是小孩會喜歡糖果的那種喜歡,而是想跟他結為道侶,想一起雙.修的喜歡,是想把自己對傀儡做過的一些事,全都對他做一遍的喜歡。
謝願也沒理會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趙殊,竟然直接走了出去。耳邊傳來了輕微的呼吸聲,對方像是輕盈地在樹上點了一下,然後在樹林間穿拂而過。
他呼吸一滯,立刻就追了上去。
對方一定是鬱堯,方才送他花,為他解開封印,打開禁製的人。
等他追到一處空地,突然聽到了有什麽東西落在地上的聲音,似乎是一個木牌。
謝願將木牌撿起,隻當對方是掉東西了。
木牌是魚形的,而等他握住那塊木牌的瞬間,一道涼意從心底竄了上去,讓他下意識想將木牌脫手,可木牌像是死死地黏在了手上,根本無法丟掉。
漸漸的木牌甚至從原本冰冷堅硬的質地,變為了柔軟滑膩的觸感,上面還能摸到光滑的鱗片。他手中的木牌竟然變成了一條魚。
這種感受持續了一會便消失了,手中的木牌還是木牌,不是魚,也沒有變成其他東西。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疾風,下一秒便有人抬手拍在他的肩上,讓謝願的身子猛地一僵,小心地將袖中木牌藏得更深一點。
“你來這裡做什麽?”鬱堯顯露出身形,看著謝願不免有些皺眉。
他剛剛耽誤了一點時間,就突然發現謝願直接跑出去了,跟發瘋了一樣在追什麽人,只能趕快追了過來。
謝願轉過身來,面對著鬱堯。“這邊風景好,所以想來看看。”
他一邊說,一顆心卻沉入谷底。剛剛刻意將他引走的人,並不是鬱堯,甚至鬱堯都沒有察覺有人,以鬱堯的修為來看,這種可能性極低。
那只能說明,他剛剛不知不覺陷入了幻境。
鬱堯聽了謝願的話後朝著旁邊看了看,發現這裡的景色確實很好。相較於花廳,這裡的花樹生得更加繁茂,仿佛能遮天蔽日。
而視線又有雲霧遮罩,靈氣濃鬱,還帶著一股撲面而來的濕意,人立於其中,像是置身仙境一般。
鬱堯正準備開口跟謝願講講妖化人的事,卻感受到跟著自己上來的那道靈力又按在了他的腰上,甚至還沿著腰線往下滑,讓鬱堯的呼吸猛地重了幾分。
謝願也聽出了他氣息不穩,有些擔憂地問道:“你不舒服?”
“沒......有。”鬱堯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蹦出了這句話。
他快速地同謝願說起了妖化人的事,一邊周身的魔氣也湧了出去將那道靈力給震開。
“你要小心提防妖化人,妖尊訾華似最近還得搞什麽大動作,記得不要碰來歷不明的東西......”
由於被那道靈力在身上亂碰弄得有些臉紅心跳,鬱堯也沒發現謝願在聽他說了這話後,臉上有些不對勁,不過瞬間便恢復如常,一點端倪都看不出來。
他笑著對鬱堯道:“你的話我都會記住。而且......你專程來找我,是不是也很關心我?”
謝願剛剛說完,就發現有人把手按在了他頭上,摸了一下,讓他心裡有些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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