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
明顯是累了。
簡然問:“我們現在怎麽辦?等它自己離開嗎?”
不知這是何種邪祟,有多厲害,應當如何驅趕。
“想練手嗎?”白彥忽然問,“只靠吸食陰氣不夠,若想成為強悍大鬼,還需多加練習,鍛煉身為邪祟的技能。”
“我教你?”白彥提議。
簡然隻猶豫了一秒鍾:“嗯嗯!”他愉快點頭道,“現在怎麽做,我們得出去吧?”
前頭的司機大叔:“……”
他確實完全不信了!
救命啊!
“你們車裡稍作等待。”白彥對祝銘道,“小黑不要亂跑。司機先生也務必不要去到車外面,這瘴氣有毒,會使人昏迷不醒。”
說罷,緊緊拉著簡然的手,拉開車門同時扔出一個決,濃厚的瘴氣瞬間試圖衝進車廂,卻被無形的膜擋住。
簡然無比信任跟隨白彥下車,車門關上。小黑探頭探腦貼在玻璃上去看外面,已經完全不見兩位爸爸的身影。
小黑:“喵嗚。”
祝銘:“嘖嘖。”
司機大叔:“不去,不去,我哪兒也不去……”
簡然剛在公路上站穩,立刻踮起腳尖去瞧車頂。就在他和白彥出來的一瞬間,那個東西似乎被嚇一大跳,怎麽也沒料到竟有人如此大膽。而且聞著氣息……不妙!
“嗚嚶!”迷霧中那東西發出一聲又小又尖的哭聲,蹭地跳下車,從另一側逃跑了。周圍彌漫的濃霧,也瞬間消散不少。
白彥要給小鬼教學,得慢慢來,因此放任那鬼物離開,捏著小鬼的手往自己身邊帶:“緊貼著我。”
“哦哦。”簡然很聽話地依偎在白彥身邊,繞過汽車一起來到高速路邊。白彥撥開蔥鬱寬大的樹葉,衝著漆黑不見底的橋下觀望。
簡然也跟著使勁瞅。
“能看到什麽?”簡然問。
“橋墩子。”白彥答。
簡然:“……橋下當然有橋墩子,你不是要教我嗎。”
說什麽廢話啊。
“找路下去。”白彥又說,“那東西的本體在橋墩下面。”
一人一鬼緊貼在一起,在深夜無人的高速路上安靜行走,像一對親密無間的戀人,氣氛卻又著實詭異。
“你能不能捕捉到空氣當中那東西殘留的鬼氣。”白彥低聲細語。
“能啊?”簡然回,周圍都是若有若無的瘴氣,太明顯啦。
“和你自己的比較一下,誰強誰弱。”白彥又道。
簡然猶豫回答說:“我的強一點?”他完全沒有概念,純粹是主觀感受。
說完還挺震驚,自己竟然不是最菜的?是這鬼物虛張聲勢,還是自己成長了哇。
“可以。”白彥點點頭道,“記住,將來不管你遇到什麽邪祟,一定要快速先做判斷。如果對方更強,又對你有惡意,千萬不能躲起來,想盡辦法在被對方控制之前,逃得遠遠的。”
“為什麽不能躲起來?”簡然問。
“邪祟可化煙霧,穿透牆壁,不管怎麽躲,它都會找到你。”白彥耐心提醒。
簡然回想起自己之前嚇唬簡星火時,簡星火藏在被子裡縮在牆角處瑟瑟發抖的樣子,點點頭:“確實。”
簡然是鬼步履輕快,白彥體力也很好,他們是辦正事,因此行走速度並不慢,很快就走到橋尾,跨過圍欄繼續往橋底下行進。
其實簡然可以直接飄下去,但是白大天師始終攥緊他,說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安全,因此也就乖乖跟在身邊。
即將下到橋底時,有一處磚石松動,白彥回身雙手掐住簡然的腰,直接穩穩將他抱到地面。
“你還挺重。”白彥吐槽。
“......”因為剛吃飽嘛,簡然心想。
而且這一路貼合著過來,他不知不覺又加了一頓夜宵。
橋墩就在前方幾十米處,一人一鬼繼續走。
白彥接著道:“待會兒你來捉它。它若化作鬼霧逃散,你也能,左右它都無法躲過你,只要你想,就必然能抓住它。”白大天師繼續補充:“這世間絕大部分鬼,或多或少都有地縛靈屬性,無法離開自己死亡地點太遠。所以,你只要確定這個鬼的活動范圍,抓它易如反掌。”
簡然再次點點頭,忽然覺得自己還能坐飛機,跟著白彥遠離青市幾千公裡,著實非常厲害。
簡然一邊聽白彥教誨,一邊觀察周圍,試圖找出那東西蹤跡。四周朦朦朧朧,無比靜謐,但簡然身為邪祟,對這種野外的黑暗空曠並無多大恐懼感。
但是他很快發現,周圍景色還是同尋常深夜不太一致。
天空泛著一種奇異的深紫色,還有液體流動的質感。仰面去看高架橋,似乎也有一些扭曲波動。而周圍高大的喬木,樹葉正在紛紛衰敗,刹那間化作凋零死亡的枯木模樣。
“我們是不是進入了,”簡然迅速回憶起醫院經歷,下意識抓緊白彥,“陰陽交接的那個地方?”
白彥確認他的猜測:“嗯,這裡是新城區附近,倒也不足為奇。”
簡然本來還算放松,此時又開始發僵,轉而摟抱住白彥的胳膊,恨不得整個鬼縮進白彥懷裡。
“會不會和鬼道士有關啊?車頂上的,不會就是他吧!”
白彥能帶簡然出來,必是有十足把握,他見小鬼害怕,乾脆抬起胳膊扶住小鬼肩膀,呈緊摟姿勢:“只是個膽大包天的小東西,慣常惡作劇,這段路估計車禍不少,死過幾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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