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用什麽勾引他,寧死也不說,難道還怕我把你的下流手段偷學過去不成?”他嗤笑一聲。
白允斷斷續續地喘氣,汗水浸濕衣裳,整個人如同從水裡撈出來,可身體裡的血肉幾乎要被燒乾。
他驀地笑出了聲。
“既然你這麽想知道,告訴你也無妨。”
白允抬眸,蒼白唇角彎起,輕聲道:“公子之所以這樣費心調教我,還把我送進王宮,可不是為了刺殺你。”
“而是為了讓我勾引你,只要你因為這張臉對我動了心,公子就可以永遠擺脫你了,因為你的真心對他來說只是累贅!”
“這就是我的秘密。”白允看著王尋烏逐漸失控的紅眸,身體無比痛苦,心底無比暢快,無辜地眨了眨眼,“妖王殿下,還滿意你聽見的嗎?”
下一刻,滔天的朱雀烈焰從他心口一路灼燒。
白允痛得面目猙獰,耳邊陣陣嗡鳴,連自己的叫聲都聽不見了。
“沉風!”王尋烏從圈椅上起身。
黑鷹從窗外飛進來,化作人形,“大王?”
“把他丟去無垠深淵自生自滅。”王尋烏面無表情道。
沉風愣住,“可是大王先前不還說,只要白允在,謝道長總會來見大王的?”
王尋烏閉眼,喉結滾了滾,不願說出那冷酷殘忍的真相。
太丟人了。
“丟去無垠深淵,他或許還能活。”他再掀開眼皮,本就赤紅的眸子已然如鮮血般駭人,“可他若是再留在王宮,孤遲早有一日會忍不住親手弄死他。”
“他不喜歡有人自作主張,不會再上我的當了。”
“你不去,孤連你一並弄死。”
“屬下領命。”
沉風拎起地上半死不活的人,火速從窗台飛走了。
第74章 為何師兄如此篤定我一定會為誰生出情骨
無垠深淵底部。
江獻執劍劃出一道空間裂隙,轉身朝謝盈伸出手。
謝盈沒在意,任由他握住,卻半晌不見他動作。
“怎麽了?”他問。
“師兄,空間裂隙本不容第二人踏入。”江獻點到為止。
“……”
腦海裡浮現起上次在空間裂隙裡的場景,謝盈沉默片刻。
“寂月秘境獨立成界,空間裂隙會比上次更加狹小。”江獻淡淡道。
“這些都是小事。”謝盈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沒有情欲的吻,不算吻。
江獻頷首,牽著他踏入空間裂隙。
剛走進去,謝盈便立馬感受到了神魂與身體在被一股力量撕扯。
哪怕他神魂恢復得不錯,也難以抵擋。
直到江獻低頭,熟悉的溫涼觸感從唇上傳來,他方才緩過神來。
這種受製於人的感覺,並不讓人如何愉悅。
好在他這次不像上次總覺得紫薇真氣不夠,需要主動汲取,此刻只是唇齒相貼,便足以讓他不受空間之力影響。
耳邊傳來風聲,謝盈睜開眼,入目是江獻身後那輪大如圓盤的明月。
他稍稍後退,離開江獻的唇。
“師弟,我有一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需要你解答一二。”謝盈垂眸盯著男人寡淡的唇,溫聲問道。
江獻:“嗯。”
“師兄實在好奇,當日在寂月秘境,不乏三界中人從你殘余的空間裂隙裡提前離開。”謝盈眼中含笑,笑意不及眼底,“他們都平安無事,為何只有我需要師弟渡氣才能無事?”
江獻:“……”
“你既還喚我一聲師兄,我便該教你,什麽事可以做,什麽事不可以做。”謝盈微笑道,“跪下。”
外人眼中不可冒犯的江劍尊撩起衣擺,一如當年在紫微峰上犯了錯,朝自己的師兄雙膝跪地,將備好的戒尺雙手奉上。
謝盈接過戒尺,神色淡淡睨著他。
“我早已說過,你與聞人渡不一樣,你修無情道,克己複禮,一切不該有的欲望都該舍棄,這樣才能不辜負我與師尊對你的期望。”
“事不過三,我給過你改錯的機會。”
第一次是窄巷裡的吻,第二次是脊背處落下的吻,第三次是手臂上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吻痕。
曾經他對江獻永遠比旁人嚴格,因為原著劇情裡,江獻是書中世界的境界與武力的天花板,注定要走的路比別人艱難。
可因為謝盈心底一直對所謂的劇情感到厭煩,也會容忍三次。
到了第四次還不改,便該受罰。
“你太讓師兄失望了。”謝盈道。
江獻動了動唇,伸出手掌。
戒尺無情地打在他的掌心上,一如記憶裡那般刺痛。
二十手板結束,謝盈停了手。
“我也有疑惑,想問師兄。”江獻道。
謝盈垂眸把玩著手裡的戒尺,“你問。”
江獻筆直地跪在他面前,嗓音冷冽,“師兄曾說我是無情道的天才,卻多次暗示日後我一定會為誰生出情骨。”
“既如此,師兄當初又何必讓我入無情道。”
謝盈把玩戒尺的手頓住。
“……”
這對於書中角色而言,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誰也更改不了。
江獻不該提出這樣的疑惑,他不過是個被人想象出來的角色而已。
“命中注定的事,沒有緣由。”謝盈抬眸,掃了眼天上的明月,“你曾去過通天塔,聆聽過天道之音,更該明白何為天命不可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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