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自言自語,卻每個字都正中白允下懷。
“所以閣下突然現身,也是因我和那位謝盈道長很像,情難自禁嗎?”白允咬唇道,眸中有期盼,又有不甘。
謝盈見他親口說出自己的名諱,繼續不動聲色套話,“你如何得知自己與他相似?”
眼前突然出現的綠衣公子溫柔得像是能包容他的一切,白允突然就從心底湧出一股委屈,“十年前的青雲大比,我迷了路,正好遇上滄瀾劍宗的弟子,誰知他們將我錯認成了謝盈,可又在得知認錯人後,對我置之不理!還將我從那處庭院趕了出去,說不能讓外人玷汙了那位謝師叔的院子……”
“公子也覺著,我與謝盈,是雲泥之別麽?”
第5章 我與白允站在一起,誰更可疑?
謝盈面露歉意,松開他的下頷,“在我心裡,無人能及他。”
這話倒不是說謊。
畢竟他本就最愛他自己。
“所以公子也會覺得,我玷汙了謝道長的風姿麽?”白允紅了眼眶,卻倔強地不讓淚流下來。
只是謝盈當白月光那些年,眼中從未出現過任何一滴淚。
謝盈並未回答他的問題,“我們做個交易。”
“我教你模仿他,讓你憑借這張臉得到你想要的。”謝盈含笑凝視他,接下來的話溫柔而殘忍,“作為回報,每夜子時後,你便需安靜下來,充當我用來懷念他的替身。”
謝盈的替身……
白允習慣性地咬住下唇。
十年前的青雲大比,他被滄瀾劍宗的幾位內門弟子恭敬對待時有多飄在雲端,在得知真相後心便有多冷。
可心再冷,某些埋藏在心底的野心與不甘卻如野草般瘋長。
甚至心裡就有一個聲音在蠱惑他,與他說,這一切在日後都會屬於他。
這本該就是屬於他的。
這種念頭來的理所當然,如何都揮之不去。
白允答應了這個條件。
只要頂替謝盈,就能獲得三界中無數天之驕子的愛慕!
區區一個洛長寧,區區一個洗心宗長老,屆時拿什麽與他比呢?
【宿主,我總覺得這樣離主線劇情越來越遠了……】
謝盈接過白允手中的弓箭,隨意搭了一支箭射出,正好釘在一棵綠竹的竹節交接處。
“何必在乎過程,結果是我們想要的,不就夠了麽?”
就像一個遊戲關卡,何必糾結用何種方式通關呢。
接下來的五日,謝盈每到深夜子時,都會準時戴著面具出現在翠微居,終於教會了白允如何擺出與謝盈一樣的拉弓姿勢。
“公子,我學的像麽?”白允轉頭,看了眼不遠處低頭擺弄玉笛的綠衣公子。
這些時日,他的心思已然不在沈自如這個小門小派的宗主身上。
這位綠衣公子雖不曾表露真實身份,可能這般熟悉謝盈的人,不是四大仙門之人,也該是妖魔兩界的大能!
只要是謝盈的愛慕者,他都要一個一個搶過來。
“系統,是不是與我拉弓的姿勢一模一樣?”謝盈自認調教的能力在三界中能排的上號。
系統欲言又止:【姿勢倒是一樣,可感覺不太一樣啊。】
謝盈不懂所謂感覺,“比原書裡的主角受如何?”
【都被你本人調教了,自然沒得比。】
謝盈笑著走近幾步,玉笛末端挑起對方額前垂落的碎發,“十日後青雲大比,你會得償所願的。”
按照原劇情,主角攻之一的魔尊會混入滄瀾劍宗,意外發覺白允這個替身,趁機大鬧滄瀾劍宗,並將人搶去了魔宮強取豪奪。
為了保證劇情不出差錯,屆時他也需尋個由頭跟去滄瀾劍宗才行。
【宿主要去滄瀾劍宗?】
“有何不妥?”
【滄瀾劍宗畢竟是宿主長大的地方,熟悉宿主的人太多,再者當初誰也不知道你師弟將你的屍體葬在哪裡,不否決有神魂與肉體共鳴的可能。】
謝盈笑了笑,“若我與白允站在一起,誰更可疑呢?”
【……】
不待謝盈偽造出一份請帖,沈自如竟親自趕來他的住所,遞給他一份青雲大比的請帖。
“也是阿允心善,竟還囑咐我給你留一個名額。”沈自如冷哼一聲,“這一次的青雲大比,可是那位江劍尊親自坐鎮,更有無數前輩觀戰,你既去了,便莫給我們洗心宗丟人才是。”
主線裡最後出場的主角攻江獻,如今卻提前出關,其中必有緣由。
謝盈斂住眸中深思,淡笑一聲,看向沈自如的眸光帶著幾分憐憫,“宗主既如此說,我自不會讓宗主失望。”
啟程那日,謝盈與白允幾人同乘一艘飛舟,只是全程坐在角落裡,旁觀沈自如如何殷勤照顧白允。
系統笑嘻嘻的:【他還不知道呢,自己馬上就連備胎都沒得做了。】
到了夜裡沈自如回房打坐,謝盈便會重新戴上面具,將曾經吹過的笛曲教給白允。
可謂是樂此不疲。
【比起替身,我突然更想看到,等哪天他發覺你的身份,會是何等光景。】
“那你怕是要失望了。”謝盈耐心糾正好白允執笛的姿勢,對於這個將自己視為仇敵的少年不曾顯露半分惡意,笑吟吟道,“謝盈和我洛長寧有何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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