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顯然是已經氣到了極點。
一雙向來是溫和的眼眸緊緊盯著地面,左轉右轉,就是不曾看向江言,不難想象裡面藏著怎樣的怒氣與殺意;胸膛因為劇烈的喘息動作著,看來都氣得喘不過氣了;從未見過半分喜怒的神色,此刻卻是氣的通紅,想必滿腦子都是想的如何將自己碎屍萬段。
江言毫不懷疑,此時若是取下堵陛下嘴的布團,定然會聽到我定會殺了你或者我定會叫你生不如死諸如此類的話。
看起來進展的是不錯的。
他輕輕揮手,指尖彈出的指風熄滅了不遠處的燭火,整個寢殿頓時漆黑一片。遠處的窗簾也早在陛下準備休息的時候被牢牢拉上了,外面看不見內部分毫。
江言只是慢條斯理地從袖中取出準備好的鞭子,挽起袖子,在手上纏了兩圈。
黑暗中看不見陛下的神情,想來看到這鞭子,已經是藏不住的殺意了。
蟲族的身體都是有所加強的,以至於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覺其實算不上痛,頂多是有些麻。
所以陛下微微仰起頭,整個人震顫一下時,江言忍不住看了他幾眼。這位聯邦的帝王這樣不耐痛嗎,這種強度就這樣大的反應?
系統:檢測到可提供台詞:陛下原來如此這樣敏感啊。那些愛戴著陛下的臣民知道陛下這個樣子嗎?知道陛下口口口口(手動打碼)的樣子嗎?
江言:這……太過分了,謝邀。
他沉默了一瞬,還是堅定閉了麥。
僅僅是幾秒鍾的停頓,江言卻有一種錯覺,怎麽感覺陸斯恩離床榻邊更近了些呢?還有剛剛正對著自己的應該是陛下的腰部而不是胸膛吧。
定是太暗了,產生的錯覺。
江言不再理會一直在提供莫名其妙的台詞的系統君。細密的鞭痕不斷落在陸斯恩身上,整個房間裡只聽得見鞭子打在□□上的聲響與陸斯恩壓抑的悶哼。
鞭子打在身上的感覺卻是說不上疼,但面對著江言的眼睛,陸斯恩就是忍不住有種奇怪的感覺。這鞭子落在身上,倒像是江言的指尖重重劃過肌膚。他壓抑不住皮膚的微微戰栗,但又不想江言失了興致,隻好盡力往上送著已經滿是紅痕的胸膛。
原來他喜歡這些東西嗎?
在黑暗中,陸斯恩可以肆無忌憚地盯著江言的眉眼,從上而下一遍遍地掃視著他的輪廓。這是他在處理公務的時候偷偷打量卻又怕被發現時想也不敢想的時刻,他更不會想到……想到原來江言對自己也有所企圖。
陸斯恩忍不住埋下了頭,擋住再一次紅透的下半張臉。
他不知道自己是何時對這個小奴隸這樣上心的,或許是每日每夜在工作時都能看見江言坐在一邊的輪椅上發著呆,明明是一幅不可侵犯的模樣,此時百無聊賴的樣子卻深深戳中了陛下的某個細胞。
又或許說是第一次在櫃中見到他的那一刻,撞上江言,他就已經開始不對勁了。
陸斯恩在書房呆的時間越來越多,拿著張紙就開始胡思亂想的時間也越來越多。他忍不住想著,自己是雌蟲,江言也是雌蟲,怕是對他毫無感覺。
卻沒想到……
若是他喜歡這種東西,自己下次應該穿好帝王的禮服的,想來這樣江言會更喜歡一些。
下一刻,一道打偏了的鞭子落下,正正落在陛下的下半身。陸斯恩指尖抓緊了身下的被褥,才沒讓自己發出過於羞恥的呻.吟,然而腦中一片白光閃過,陸斯恩隻覺一時恍惚,還沒反應過來就直接(手動打碼)。
陸斯恩盡力埋著頭,已經不敢看江言的反應了。他自暴自棄地閉上眼睛,抿緊了唇,牢牢將視線固定在地面。
系統:檢測到可使用台詞:陛下,您的身體可是誠實的很呢。
系統的聲音毫無波動,完全是電子音,說著這些台詞的音調也是一如既往的沒有感情,聽著有些奇怪。江言揉了揉眉心,在腦中道:“閉嘴,我不需要這些台詞了。我自有分寸。”
他這才看向陸斯恩。陛下本就快要就寢,身上隻穿了薄薄一件外衫,此刻被鞭子打得已是不成樣子,身上的紅痕要露不露,看著淒慘不已。
反觀自己,依舊是一幅衣冠楚楚的模樣,除了手上拿著的鞭子,與眼前的場景看著沒有絲毫聯系,仿佛下一刻就可以抽身而去。
這樣為什麽要說那句台詞?他怎麽沒看出哪裡有身體誠實可以用上的地方?
算了,不糾結了,反正他也沒準備說。換下一個道具,趕緊結束趕緊死得了。
江言面無表情地將鞭子丟下,手伸進袖子,看著竟是要轉身離去的模樣。
陸斯恩以為是自己惹得江言沒了興致,可是手腳無力又說不出話,只能略帶委屈地看著他。
江言摸出蠟燭,正看到陸斯恩緊緊盯著自己。只是四周太暗看不分明。不過想也知道那是怎樣的眼神。
再等等吧,陛下。
馬上您就可以手刃了我了,到時候希望您的手段可以狠一點,別叫我太好過。
他將蠟燭放在手心,蹙著眉頭看了半天。
蠟燭……是怎麽用的呢?他上次去宮殿外找不可言說的小店鋪要買這種東西,店鋪老板直接塞給自己的,也沒說怎麽用啊。
不過既然是蠟燭,想必要點燃了用。
他摸出火折子,掃上。本是漆黑一片的房間驟然亮起一圈光暈,晃動的燭火打在江言臉上。黑夜中火焰的顏色是這樣溫暖,給江言的側臉渡上一層暖色,消減了那份若有若無的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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