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遮擋,尤裡卡從上往下掃蕩的露骨眼神更是毫不掩飾,似乎要將眼前人吞吃入腹。
許是因為震驚,那慣常是雲淡風輕的眼睛微微睜圓,透露出一絲茫然,倒叫尤裡卡心中一動。
只是很快這驚訝就轉化為了慍怒,看著尤裡卡的雙眸似乎在噴著火焰。
江言:……
癲公,為什麽偏要給自己加戲?
想到他可能讓自己在時限內無法完成任務,江言看尤裡卡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滾!”他對著身前只有一寸距離的人冷聲低吼。
尤裡卡只是輕笑一聲,撫摸上江言的眼尾。他愛極了這雙純黑色的瞳孔,此時在怒氣的襯托下更顯得生動,少了平日裡那份若有若無的疏離。
尤裡卡有一種衝動,他想讓這雙眼睛一直為自己而展露不同的情緒。
“幫你留下血脈,不好嗎?”
尤裡卡笑得放肆,貼近江言的眼睛。
玄黑色的獠牙面具擋住他面容,卻擋不住他深綠色的瞳孔。那瞳孔像是躲在暗處的狼的眼睛,叫人看不分明。
江言偏過頭去,懶得理他。
衣衫被慢條斯理地丟在地上,露出尤裡卡堪稱完美的肌肉線條。作為長期在外奔波的星盜,尤裡卡的膚色也更偏向古銅色,與嬌生慣養的雄子白皙的皮膚形成了鮮明對比。
然而坐在輪椅上的人,卻是微微昂起頭,汗水順著脖頸往下流,享受著身上人的服侍。反倒是健壯的星盜,半跪在輪椅上,賣力地作弄著。
尤裡卡的雙手撐在輪椅兩側,盡力不壓到江言的腿,抿著唇努力容納起伏著。
“舒服嗎?”尤裡卡斷斷續續地問,但說出來的話總被某些動作撞碎成無意識的呻吟。
江言依舊不理他。
尤裡卡也沒想要一個答案,他只是隔三岔五地研究一下江言的表情,從表情看究竟是否滿意。
尤裡卡覺得約莫是滿意的。
……
一船的星盜都覺得自家老大最近極其地不對勁。
老大是整個蟲族世界數一數二的厲害星盜,據說蟲態化極強,估計能敵得過帝國的安德烈上將和聯邦的陸斯恩大帝。只是沒人見過老大究竟長什麽樣子,他永遠戴著那張玄黑色的獠牙面具,這樣意味著尤裡卡可以成為你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他們會成為老大的手下,各有各的原因。有些是被老大從監獄裡撈出來的,有些是單純的崇拜尤裡卡跟進來的,當然也有走投無路但尚有一技之長的平民。
在老大身邊跟了這麽多年,老大從來就沒笑過。整日冷著那雙深綠色的瞳孔,他們現在正視上那眼睛還會有些恐懼。
但自從老大莫名其妙劫回來一個雄子後,就變得怪怪的。
首先劫雄子這個舉動本身就很怪。老大是自己割掉腺體了的,對雄子的信息素完全免疫,按理來說也沒有那方面的需求,怎麽突然捉了個雄子過來。
其次,他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老大已經自己都沒意識到地陷入到了某種不可說的境界裡。
從外表來看,老大像是化為了一汪春水。如狼的深綠色瞳孔現在成了春意盎然的綠意;總是無緣無故就傻笑幾聲,嘴角的笑意像是不值錢,這幾天就沒下去過;還無緣無故地走神,最近只要看到老大一幅高深莫測的模樣,定是走神沒跑了。
下屬一號小迪同志還不小心看到老大打開從不用的星網軟件,在某個長長的評論下面回復了什麽。小迪離得比較遠,隻依稀看見那長評有什麽情動,輪椅諸如此類的字眼,老大的回復小迪倒是看清楚了的。
“寫的不錯,試過了,很好。”
但下屬們有時又覺得迷惑,不知道老大究竟是如何想的。
某日老大突然叫他們搜集出那些昂貴又沒用的閃閃發光廢物出來。這種廢物他們很多,因為大多有寫明主人,黑市上不好流通,幾乎都堆在庫房裡等著銷成原料。
對於老大莫名其妙的舉動,他們心中有個不靠譜的猜想。
據說這種昂貴沒用還會發光的美麗廢物最受雄子們喜歡,難道是送給被綁在艙房裡的雄子的?
老大的得力下屬一號小迪急忙委婉勸道:“老大,雄子是可怕的,咱們還是不要陷得太深……”
然後出乎小迪意料的,老大竟是嗤笑一聲,毫不在意道:“我只不過找到個好玩的東西,一時上頭罷了。”
“不消三日,我們便可以到聯邦領空,到時候我自有我的安排,這個小雄子就只能可惜一下了。”
尤裡卡嘴裡說著可惜,神色卻是滿不在乎的模樣。
小迪卻總覺得那裡怪怪的,說不上來的怪。
他也有一時上頭養過的寵物,但完全跟老大的狀態不同。
小迪的直覺告訴自己,老大那番話與其說是給他解釋,倒不如說是對自己重申一遍。
仿佛這樣便可以擺正自己的立場。
老大真的不在乎嗎?
可這個問題連老大自己都無法回答。
……
雖然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微小的岔子,但大的劇情走向還是沒變的。
飛船按照預定的駕駛軌道一點點接近聯邦國界,只需最後半天便可到達。
等入了聯邦國界,他就關閉痛覺,等尤裡卡將自己殘忍虐殺,嫁禍給聯邦的貴族,然後這個世界的任務就完美結束!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