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尤裡卡最近的狀態很是奇怪。
江言幾次覺得他想要叫人停下飛船,但話剛出口一半又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那雙深綠色的瞳孔總是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江言懷疑他是不是在計謀自己該怎樣個死法才能讓帝國聯邦之間直接引爆導火線。
不管尤裡卡在糾結些什麽,總之江言已經快看到聯邦的國界線了,看來離完成任務已經不遠了。
江言有些輕松地想著,下個任務接什麽世界好,最好要個沒這麽多打打殺殺的,有些累得慌。
所以當飛船因為撞到什麽異物猛地響動一聲,緊接著停在了離聯邦國界只有幾步之遙的地方時,江言的心中是無語的。
紅得耀眼的蟲翼像是火焰燃燒般佔據整個視野,滿目的紅色給人以極強的壓迫感,精神力弱的蟲立刻便覺得呼吸困難。
江言依舊坐在輪椅上,手腳被鎖鏈捆綁著。他盡量像認清紅色中依稀某個蟲影。
火焰之中,帝國最年輕有為的上將,亦是帝國的皇子殿下,沉著眉眼慢慢走來。
與江言印象中因為即將剝除蟲翼而顯得絕望而壓抑身影不同,在一片寂靜中,踏著紅色火焰而來的安德烈,才是真正的“帝國之星”,是當之無愧的天之驕子。
他似乎是憑著直覺,直接對上了江言的視線,看到他被束縛住的手腳,指尖不自覺地緊握。
“殿下,別怕。”安德烈嘴唇無聲地說著。“這次我來救你。”
江言:……
得,兩個癲公。
第33章 蟲族世界6
關鍵時刻,唯有自救!
江言趁著兩蟲大打出手,安德烈隱隱佔據上風,面不改色暗戳戳地開始左右移動輪椅。
飛船因為一開始安德烈的蟲翼撞擊,被迫下降了高度,離地面已經很近了,只是還離了些距離。若是掉下去,免不了斷胳膊斷腿。
若是被安德烈救走,估計就沒機會完成任務了。江言慢慢向著兩蟲打鬥撞出的巨大窟窿靠近,又在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迅速往外面倒去。
即使江言盡力護住自己的頭部,以對身體傷害最小的姿勢落在地上,撞在地面的猛烈衝擊還是讓他恍惚了一瞬。
江言只能吃力地將自己擺正,操縱輪椅盡量離開兩蟲的視線,等藏身在一個大樹背後,才脫力一般放任自己失去意識。
……
江言是被兩個人的交談聲吵醒的。
身上的傷口被簡單的包扎了一下,看著已經沒什麽大礙了。外面交談的兩人顯然帶著聯邦的口音,是聯邦人。
江言松了口氣,沒被安德烈救走就好。
聯邦與帝國因為幾十年的敵對關系,星網是嚴格隔斷的,且嚴禁翻牆行為。所以在帝國聲名鵲起的江言在聯邦並沒有什麽人認識。
江言聽了半晌兩人日常的交談,大概知道他們是生活在聯邦邊界的農場主,聽著倒是挺淳樸的。
話題轉來轉去,轉了半天才轉到這個被他們無意撿回來的蟲子。
他們顯然沒有發現撿回來的傷痕累累的蟲子是隻雄蟲,畢竟怎麽會有雄蟲受那麽重的傷,還毫無意識地一個人躺在荒郊野外呢。
“不過長得倒是怪好看的……”一隻蟲想起他撿到江言時,撥開遮住他眉眼的發絲,臉止不住地發紅。
“哎,你不是正愁面見陛下時獻什麽禮才顯心意嗎?我覺得那蟲子就挺不錯嘛,陛下定會覺得你用心的。”
陛下說的自然是聯邦大帝陸斯恩。這位陛下在聯邦極受愛戴,不僅因為他幾乎無人比肩的實力,更是因為這位陛下愛民如子,性情溫和。陛下極重視邊疆的防守,對邊界的農場主也一向是禮遇有加,每年都會召見一些邊界的農場主。
今年輪到了自己,他天天想著送什麽禮才顯得用心又不廉價呢。
“送給陛下……”他眼睛亮了一瞬,想起自己撿到江言時的驚喜,覺得這主意聽著倒是不錯。
送給聯邦帝王?
江言懵了一瞬,又覺得這甚是不錯。
若是自己被聯邦帝王虐殺,想必更能激起帝國民憤了,完成任務近在眼前。
怎樣才能讓這位極受愛戴又性情溫和的陛下虐殺自己呢?
必得是滔天的恨意。
如果……
一個子民獻上去的雌蟲奴仆,趁他不備的時候將他束縛住,對這位陛下進行他完全無法接受的侮辱。鞭子,道具,蠟燭,鎖鏈,還有言語侮辱,什麽都用上,完事之後裝作不小心解開鎖鏈,想必自己定然會死的很慘。
很好,就這麽做!
江言在這間房裡尋了隻筆,自己在後頸處畫上蟲紋,偽裝成雌蟲的模樣。
在原地修養了幾天的傷,江言就被裝進一個透氣的櫃子裡上路了。飛船行進的很快,不過一會便到帝都。
不知過了多久,江言聽到送自己來的農場主的聲音:“陛下萬安,這是小民為陛下獻上的禮物,希望陛下喜歡。”
另一個溫和但不失威嚴的聲音響起,“以後便不必帶禮物了,實在破費。”
說話間有人上前解開了櫃子前的繩索,櫃門應聲打開。
江言的眼睛正正對上面前的陸斯恩。
這位陛下不愧是能在聯邦幾乎人人愛戴的人物。一雙琥珀色的眼睛裡慣常是一片溫和,容顏俊朗眉目含笑,但又帶著恰到好處的距離感,或者說獨屬於帝王的威壓,叫人不敢有絲毫侵犯。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