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已經習以為常,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地聽著,時不時插播幾句沒什麽營養的安慰,“別生氣了,他就是故意刺激你……”
“你也聽出來了,是不是?我就說他在針對我,之前還以為是錯覺,現在看來,他就是存心的。”
嚴正洲發泄了一頓,逐漸冷靜下來。
“這幾天你先別過來了,有事公司裡說。”他回想剛才的對話,臉色陰沉了許多,“姓穆的想撬我的牆角,也得看自己配不配。”
謝景再無趣再膩味,那也是他的人。只要他沒松手,別人一個指頭都別想動。
他們沒在路邊待太久,不一會兒就離開了。
兩人前腳剛走,一輛靠邊停著的法拉利跑車車門緩緩打開,一個戴著墨鏡、穿著新潮的帥哥從裡面走了出來。
他把墨鏡往做了髮型的頭髮上一推,隨手撥了個電話,“喂?老穆,我到了。”
“我在樓下呢。”他說著,彎了彎唇角,“說起來,我剛才聽到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想不想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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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穆山顯攤過明牌之後,嚴正洲明顯有了危機感,原本還想再冷謝景一段時間,但經過這件事,回去後沒過兩天就給謝景打了電話。
只是謝景一直沒接,他心裡很煩躁,索性拖著行李箱直接回到了謝景的公寓。
這是謝景自己買的房,嚴正洲原本想自己買一套,只是金鈴高檔小區的房價高得嚇人,幾乎在天上飄,就算付得起首付,房貸也是不小的壓力,他又拉不下臉讓謝景陪他住中檔小區,只能暫住在這裡。
半年前吵完架後,他就趁機搬了出去,租了一套新的公寓,趙佳時不時地會去他那裡。但這裡他還是留了一些衣物,好方便隨時回來過夜。
嚴正洲在門外輸了半天密碼,結果一直提示錯誤,警報器嘀嘀響了好一會兒,搞得保安從監控器裡看到,還懷疑地跑上來查看。
“我真是這裡的住戶,”嚴正洲指著背後那道深灰色的入戶門,百口莫辯,“我前段時間和我老婆吵架,就搬出去了,之前一年我都住這兒!”
“得了吧。”保安摸著腰上的警衛棍,不耐煩道,“我半年前就在這兒值班了,從來沒見過你,誰家和老婆吵架能搬出去住半年?”
“我——”
“行了!”保安打斷了他的話,“撒謊也不打打草稿,這家戶主我認識,人家是一長得挺俊的小夥子,跟你老婆有半毛錢關系?還是你覺得我看起來很蠢,很好糊弄?”
說著,拿起警棍啪啪敲了兩下。
“……”嚴正洲隻得往後退了一步,抬手妥協道,“這樣,我給戶主打電話,是不是讓他跟你說。”
保安眉頭都快豎起來了,本來想直接把他趕出去,但是看這賊死皮賴臉的,到時候鬧大了別人要說他們物業不負責,這種人都放進來。
他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行,打吧,我看你還能賴到幾時。”保安不忘警告,“別給我耍滑頭,用我的手機打。”
嚴正洲:“……好。”
保安翻出手機,按照嚴正洲給的電話號碼撥了出去,但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電話那頭一直顯示正忙。眼看著保安臉色越來越不耐煩,嚴正洲趕緊搶過手機,重新撥了一次。
好在這回總算是接通了。
他松了口氣,按下了外放,“小景?小景?”
電話裡響起滋啦滋啦的聲響,過了一會兒謝景的聲音才出現,只是聽起來有些模糊。
“喂?喂?您好?”
“小景,我是正洲,聽得到嗎?”
“喂?抱歉我這兒信號不好,稍等——”
嚴正洲隻好閉上了嘴。
過了一會兒,謝景大概是找到一個有信號的地方,雜音消失了,音質也清晰了許多。
“喂?您是哪位?”
“小景——”
保安看不下他這麽磨蹭,直接把手機拿了回來,客客氣氣地道:“謝先生,我是曲水九宅的安保人員,是這樣的,今天我們發現您家附近徘徊著一個可疑人員……”
他把情況敘述了一遍,謝景這下總算是明白了,只是他還沒說上話,耳邊就響起了嚴正洲的聲音。
“小景,你上哪兒去了?”
“正洲?”謝景回答,“我和師兄出來看一個瓷窯,離得太遠了,要過兩天才能回去。”
他們這次是跟著金鈴市的藝術風采協會一起,去青鴻山的窯口看幾件新燒製的成品,每個人還都嘗試著自己也燒了一件,但是他手比較粗笨,燒出來的不怎麽好看,打算明天再試一次。
電話響起的時候,謝景正在拍攝夜晚窯口的照片,想收集下來填充自己的靈感庫。
“我給你發了短信,還以為你看到了。”
嚴正洲掃了一眼手機,果然從一大堆未讀裡找到了謝景昨天給他發的短信。
因為工作信息太多,他的短信直接被淹沒了。
嚴正洲這下只能把責怪的話咽回肚子裡,“那你什麽時候回來,還有,這個密碼鎖怎麽換了?”
之前的密碼一直都是他的生日。
謝景這才想起什麽,“之前我媽媽說這個門鎖好像壞了,後來她幫我找人換了鎖,設的是我生日,我忘記跟你說了……”
之前嚴正洲一直不回消息,他一忙就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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