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昔抱著胳膊蹲在了地上可憐巴巴的看著他,“你得救我。”
死了還這麽狡猾,他還沒吭聲,陸紫就先齜牙了,“炸了吧。”
寧願炸了自己的陵墓也不肯放過沈昔啊,魏知杳歎氣,“他已經死了,你還想做什麽?”
“我要他灰飛煙滅!”
她這麽一說倒提醒到魏知杳了,“陛下,我同長生都是純陽之血,你要是不想灰飛煙滅還是老實告訴我們開關在哪兒吧。”
沈昔縮得更厲害了,“你不敢。”
魏知杳冷臉解開了胳膊上的繃帶,“你試試我敢不敢?”
鄭長生將他拉扯到了身後,“他要不敢,還有我呢?”
沈昔不敢惹他倆,隻好伸手指向了石門對面的一對石獅,他不死心的從地上站起身靠在陰影下的牆壁上,“阿杳,我畢竟是你舅舅,你不能看著這個惡鬼吃了我吧。”
“我也是個天師,知道惡有惡報的道理,你將她騙進宮中,又害她變成這樣,我以為你早有覺悟了。”
沈昔縮著肩又要抹眼,魏知杳好心提醒,“鬼是不會哭的。”
他隻好將收收了回去,這幾句話的功夫,鄭長生已經麻利的轉動了石獅,石門隨之打開來,洛寧迫不及待的化作一道紅煙轉了進去。
魏知杳抬腳便要進去,沈昔急忙想跟上他,但陸紫卻甩頭將頭髮纏上了的他腰,然後在甩頭將人拉扯了回去了。
沈昔張嘴想呼救,那長長的尖銳的長發卻竄入了他的喉嚨。
魏知杳也不想管他,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他自己咎由自取。他追上了洛寧的留下的殘光,這座貴妃墓大得出奇,魏知杳追得雙腿發軟才見洛寧停了下來。
他雙手撐在膝蓋上喘了口氣,墓中的陳年油燈一一亮騰起來,他抬頭看去,發現擋在跟前的是一靜止河道,洛寧就站在對面,他身上的紅光在暗室中顯得更加明亮了,魏知杳跨步過去,洛寧卻站在石室門口紋絲不動,他還沒開口,洛寧便先說話了,“結界。”
這裡怎麽還有結界?
魏知杳伸手探了過去,但沒有絲毫不對勁的感覺。
隨後追來的陸紫也咚了一聲被彈了回去,鄭長生也是一臉莫名的輕易跨步越過了那擋住了他們的屏障,看來那結界的確只能擋住他們而已。
“你留在這裡等我,我會把帝君帶出來的。”說完他毫不猶豫的轉身入了狹小的石室。
這間石室像個陶瓷娃娃,構造方式同外室一模一樣,就是連綿亙在前的河道也如出一轍,唯一不同的是這條更細小了些,還有……血腥味,魏知杳順著味道聞了過去,鄭長生卻一把將他撈了起來,他突然反應過來,這間石室沒有油燈,那水面上泛起的波光到底是什麽?
見他不上當,水面上的東西騰飛了起來,魏知杳這才看清發光的是成千上萬的鬼火,五顏六色的像極了霓虹燈,這些鬼火在石室內竄了一圈,油燈隨之點燃起來,正前方擺著一架石床,床柱上綁著個黑袍的人,魏知杳忙想跳過河道,但跑得太急還是一腳踏空摔了下去,那看著不深不寬的河道有什麽東西膈了他的腳,冰冷的水順著鞋面淹進了他的鞋子,他急忙將腿抽了出來,又忍著惡心將靴子脫了下。
還好這血水裡沒有東西,鄭長生將他扶起,兩人一道走近了石床前。
鄭聽低著頭看起來已經暈了,魏知杳摸出匕首來替他松了綁,又扶他坐在地上伸手掐了他的人中,在他看來鄭聽已經夠強了,居然還能被人弄暈綁在柱子上,他原本的信心也跟著被削弱了許多。
靠在石床上的人幽幽轉醒,然後眼神一凌大呵一聲,“閃開!”邊說還便將魏知杳推倒在了地上,他雙手合十穩穩的接住了砍下來的劍,劍壁上紋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遊龍,是禦靈劍。
鄭長生迅猛的抽劍將鄭子元揮來的禦靈劍抬了起來。
鄭聽松了口氣,魏知杳又忙將他扶了起來,“禦靈劍怎麽被他奪起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以前他處處要強,禦靈劍原也是給他的。”
魏知杳頓了頓,也就是一開始天人選的是……是他?
鄭聽甩了甩胳膊,“我和鄭長生拖住他,你快去找陸白?”
魏知杳一驚,“陸白怎麽了?”
“他們換血了。”
他一時竟沒反應過來,耳朵裡轟隆隆的作響,他低頭才發現才發現鄭子元的手腕和腳腕沾滿了血,血跡劃出了一條長長的血跡蔓延到了身後的黑暗中,他急忙跑了過去,鬼火也跟著他狂奔起來,這間石室很大,他走了足有一分鍾才看到血跡的盡頭,那是另一張石床,鬼火蜂擁而上,環繞在了石床上空,簡單粗陋的青石板上全是血跡,還有不少順著石床流進了旁邊的河道之中。
他失魂落魄的撲了過去,陸白緊閉著雙眼躺在石床上,一身白衣被染成了鮮紅色,魏知杳伸手將推了推他的肩,他沒有動。
“你不會死的!”他瞬間就慌了神,無名沒有魂,陸白若死了,他又該哪裡找他呢,木之石能讓他也重生嗎?
他癱坐在地,對了,上次被王虞刺穿心臟,他昏睡了三年,這一次也一定是受傷太重所以昏睡過去了,魏知杳抬起頭來小心翼翼的伸手朝他鼻間探尋了過去。
那手半路被人握住了,陸白緩緩的睜開了眼,“我不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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