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凜喃喃道:“說起來,哥你也是alpha,你問這些,難道是因為謝知讓他……”
語氣裡還帶了點他自己也沒察覺的生硬。
“亂想什麽。”林鶴抬手揉過他的後腦杓,不悅又無奈地打斷了喻凜偏離到九霄雲外的腦洞。
傍晚收拾好喻凜的宿舍後,兩人在學校附近隨意找了家餐館吃了晚飯。喻凜仿佛忘記了下午發生的事情,直到林鶴去衛生間洗手時,正擦拭著竹筷的他突然手上一個用力,竟將筷子折成了兩半。
喻凜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摩挲著斷口,不小心被崩裂的竹刺給扎了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心裡的那股煩躁的火來自何方,也許只是一個無端的猜想,鬧得他心煩意亂。
但很快林鶴就回來了,喻凜心虛地把筷子往桌下一藏,假裝無事發生,反而興奮地期待起這家餐館的招牌烤魚來。
【你從下午開始好像就心不在焉了。】007也異常地關心道。
【……】喻凜漫不經心地戳爛碗裡的魚肉,余光瞥過林鶴正襟危坐的身軀,悶聲說道,【只是在想,按照這個世界的設定,omega對alpha的吸引力應該很強。】
007說:【可以這麽講,alpha和omega天生就對對方有致命的吸引力,沒有哪個alpha可以抵抗omega的信息素。畢竟這個設定最開始就是藍星那群洋妞搞黃色用的。】
喻凜抿了抿唇,吃進嘴裡的魚都味同嚼蠟起來。
晚飯過後,林鶴還想送喻凜回學校,但被他拒絕了。喻凜站在十字路口怔怔地看著綿延至遠方的大道,突然意識到他似乎要有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林鶴了。
這還是從來到這個世界開始,除去林鶴易感期後的的那段時間,他第一次要和對方分開。
心裡好像生起了一絲奇怪的酸澀。
“有事給我打電話。”林鶴卻像是注意到他的情緒,輕聲說道,“周末來接你回家,如果住不習慣,出來住也行。”
反正林家還有錢給他在附近再買一套房子。
喻凜點點頭,林鶴沉默地注視了他好一會,才開車走了。
喻凜沿著他們來時的那條路往回走,夏夜的風來得濕悶,還夾雜著海風的腥鹹味。
他有意無意地踩著人行道上投落的婆娑樹影,任憑風把他的頭髮向後撩去,露出光潔白皙的額頭。
【我們還有多久能走?】喻凜幽幽地問道
【目前深情值……等等,謝知讓那邊好像出事了!】
……
商場四樓的餐廳裡,謝知讓心不在焉地聽著飯桌上的人七嘴八舌地講述自己高中的故事。
他的室友來自天南海北,今天粗略接觸,感覺都是性格不錯的好人。於是在其他人提議今晚出來小聚一頓時,即使地點是遠超謝知讓消費水平的商場餐廳,他也沒有拒絕。
但他沒有想到會在這裡撞上許澤安,偏偏兩方都有熟人,理所當然地湊了一桌。
謝知讓今天著實不怎麽在狀態,下午喝了一瓶藿香正氣水後,中暑的狀態非但沒有緩解,反而愈演愈烈,他現在靠著一杯又一杯的冰水勉力支撐著自己的神智,原本就內向的性子此刻更是沉默異常。
一旁的室友察覺到他的沉默,突然問道:“謝知讓,你怎麽不說話呀,你高中是在哪念的?”
“陸川。”
“陸川?”室友疑惑地看向對面的許澤安,“我記得許澤安也是陸川的,你倆認識啊?”
許澤安的目光直直地落在謝知讓的臉上,似乎是在期待他的回答。
謝知讓惜字如金地應了個“嗯”。
“陸川好像是很有名的貴族私立吧,想不到你小子還挺低調。”下午見謝知讓獨自一人提了一個行李箱進來的時候,他還猜測對方的家庭狀況是不是不太理想,原來是想多了。
“我是特招進去的,不用學費。”謝知讓說完,不知道是不是室內環境悶熱,煩人的燥熱從心口湧出,頃刻間點燃了四肢百骸,呼吸都不通暢。
“我有點不太舒服,出去透個氣。”謝知讓說著,扶著椅子就要起身,不想還沒站穩,膝蓋一軟,整個人直接向前摔去。
“哎,你怎麽了!?”
離他最近的室友扶了一把,先前一直在對面一聲不吭的許澤安也著急站起,幾步奔至他身邊。
長手一攬,幾乎是直接將謝知讓從他室友的手上搶進自己的懷裡。
“你生病了?”
謝知讓輕微地喘了幾口氣,細汗從額頭上滑落,呼吸都變得沉重且灼熱起來。
這不太對勁。
他抬手將自己從許澤安懷裡推開,扶著椅子堪堪站穩:“我沒事,謝謝。”
“那個……是不是……發情期到了。”在場的一個alpha聲音乾澀地說,“我好像聞到了……他的信息素。”
謝知讓臉色一變,所有血色頃刻褪去。
而離他最近的許澤安,也在對方話落的那一刻,聞到了奶油般綿密的香草甜香。一股本能充盈了他的大腦,驅使著他恨不能在頃刻間把謝知讓擁入懷中。
他沙啞地說:“謝知讓,你好像真的到了發情期……”
還未等他動作,謝知讓卻率先一步撥開阻攔他的椅子向外奔去。
自喻凜那天提醒之後,他查了資料也做了準備。只是醫生說他的信息素水平很穩定,短時間不會有發情的風險,謝知讓便也沒有太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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