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果然還是很討厭這個世界。】
007:【?】他有些擔心喻凜會克制不住把謝知讓的脖頸扎穿。
【它好像真的很期待把謝知讓和許澤安綁定在一起後的情景。如果不是謝知讓能夠反抗,現在大概已經標記了吧。】
007第一次聽到喻凜用這樣戲謔又冷漠的語氣說話,不敢吱聲。
抑製劑打進謝知讓的腺體,安撫下身體的躁動,皮膚上灼熱的熱意開始褪去,喻凜轉頭看了許澤安一眼,思考要怎麽處理他。
喻凜一通亂噴掩蓋住謝知讓身上信息素的味道,單手一扯將他背在身上,經過許澤安的身邊時正要嫌棄地把他踹開時,就聽謝知讓喃喃道:“是他帶我到隔離室的,他沒做什麽。”
“……能一起帶走嗎?”
喻凜冷哼一聲,不耐煩地抓起許澤安的胳膊,把他攔腰拎起。
他就這樣身上背著一個,手上提溜著一個,從安全通道裡徑直下了樓。
林鶴的車就在離出口最近的地方停著,看著喻凜安然無恙地帶著人下來,緊握著方向盤的泛白手指松懈下來,舒了一口氣。
喻凜把許澤安丟進後座,甩了甩酸軟的胳膊,為了防止他突然詐屍又在他的後頸上補了一道,然後才到另一邊把謝知讓塞了進去。
“去醫院?”林鶴皺了皺眉,似乎是感受到了許澤安身上殘留的alpha信息素,本能地有些排斥。
喻凜坐上副駕,腳邊冷不防地碰到了一個玻璃瓶。
“行。”他不動聲色地低頭看了一眼,和之前給謝知讓注射的那隻紅瓶抑製劑很像,但又有些許的不同。不過車內燈光昏暗,他也看不太真切。
他俯身去拿,路邊的燈光在玻璃外瓶上反射出一道亮,林鶴余光瞥見,神色一凜,借著紅燈停車的功夫把它從喻凜手裡抽了出來,扔到車門邊上的框裡。
“這是什麽?”喻凜好奇地問。
“抑製劑。”林鶴沉默了好一會,在紅燈跳轉的時候還是回答了他,“你上去的時候注射的,畢竟我也是alpha。”
喻凜想到剛才聞到的那點微末的信息素,若是換作林鶴在那,是不是也會控制不住alpha的本能,任由信息素支配他的理智呢?
一想到有這樣的可能,他的內心就莫名有些堵得慌。
“做omega真累啊。”喻凜感歎了一句,偏過頭抵在車窗上看著街上流轉過的霓虹燈光,“不受控制的感覺一點都不好。”
林鶴一愣,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哥,如果……”喻凜頓了一下,遲疑地說道,“如果有一個omega在你面前發情,你是不是也違抗不了自己的本能,想要標記他,哪怕你對他並沒有感情?”
林鶴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詫異了片刻之後,才不鹹不淡地說道:“不會。如果我不想標記他,會有很多種方法。我會把自己關在碰不到的地方,或者先打暈他,再打暈我自己。”
這話不知道是觸動了喻凜的那跟神經,他突然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好似月牙,窗外的燈光落進眼底,猶如天幕上點點的璀璨繁星。
可是連喻凜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高興什麽,他後知後覺地摸上自己上揚的嘴角,茫然地呢喃道:“奇怪,我又在開心什麽呢……”
邁巴赫駛入醫院急診,醫護人員把謝知讓和許澤安拉去了不同科室進行檢查,他站在門口看著大廳內忙碌奔波的人群,一晃神發現林鶴還站在別旁沒有動作。
於是奇怪地轉身回去。
月色隱匿了林鶴的身形,他站在車旁,幾乎要和身後的灌木淪為一體。
喻凜聞不到車內彌漫的、微末的、來自三個人的信息素。信息素噴霧雖然能遮蓋掉大半的味道,但不免還是殘留了幾分,又是在那樣密閉的環境裡待了近十分鍾,即使提前注射過抑製劑,林鶴的本能還是不免有些蠢蠢欲動。
“哥,怎麽了?”喻凜踏進灌木籠罩的陰影之下,仰頭對上林鶴的表情,忽覺他漆黑的眸子像狼一般。
林鶴偏過頭,撩起眼皮注視著喻凜的臉,作亂的腺體突兀地跳動著,宛若催情的符咒。
喻凜的身上沾染了龐雜的信息素,有不知名的alpha的,有謝知讓和許澤安的,脫離了車內混亂的環境,那些味道一下子明顯了起來,偏偏他自己無知無覺,單純得如同砧板魚肉。
“哥?”
在喻凜的一聲疑惑中,林鶴忽然上前一步,攬住了他。
“噓——”
獨屬於林鶴的冷香撲面而來,喻凜意外地發現自己的心跳猛地迅疾了起來,好像隨時都準備逃離他的身軀。
手掌遮蓋住他後頸的皮肉,但這溫熱的觸感和林鶴的擁抱一樣,一觸即離。
喻凜隻來得及瞥見林鶴手背上模糊的紅印——像是被什麽東西咬的。
第24章
一直到回到宿舍,喻凜都還隱隱感覺到後頸上殘留的熱度。
林鶴的手掌很寬,隨便就能將他的整片皮肉覆住,指腹帶著薄繭,輕輕擦過時粗糙的觸感格外明顯,總是讓人下意識地輕顫。
喻凜那時候看不清他的臉,但總覺得他的眼神銳利深沉地像狩獵中的孤狼,而自己則是他盯上的獵物。
可喻凜從來不想做獵物。
大概是睡前想不通的事情多了起來,喻凜難得地做了一個夢。
他其實很少做夢,在這個世界的這麽多月裡,無非也就想想自己得到了吃不完的冷鍋鴨血,或是造了一間巨大的糖果屋,還是頭一回在睡夢中見到了真真切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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