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柏野被他扣著的小臂肌肉都僵硬了起來,喻凜的拇指指腹正好搭在他的脈上,隱約感受到了他砰砰直跳的心。
好快。喻凜漫不經心地想。
可不知道是不是狼來了的故事發生了太多次,林柏野的第一個反應竟然先是去看旁邊的窗戶,確定對面那位不安好心的鄰居沒有怨氣衝天地在某處偷窺。
“你在看什麽?”
“看你是不是又在別人面前演戲。”林柏野涼涼地說道。
喻凜無辜地撇了撇嘴,說道:“你把我想得很壞。”
林柏野沉默片刻,他的眼波閃了閃,再次垂眸看向喻凜時,臉上像是流露出了一絲難以名狀的複雜之色。
“林柏野,你還沒回應我剛才的話。”喻凜把話頭轉了回去,仰著頭直勾勾地聽著他,“是你自己要問的,我已經告訴你了,你怎麽沒有表示?”
林柏野問他:“你想要我表示什麽?”
喻凜沉思了一會,拇指在他的手腕內側摩挲了一下,說道:“很多,比如你剛才問的那些問題是不是在吃醋,你是不是喜歡上我了,還有你對和我……唔。”
喻凜還沒說完,又一次被林柏野捂住了嘴巴。但這一回,許是怕被看到自己的神情,林柏野俯下身來,把頭虛虛地埋在了喻凜的頸窩,溫熱輕柔的呼吸擦過脖頸,喻凜的眼珠轉悠著想要去瞧他,但只看到了他微微泛紅的耳垂。
他也沒有掙扎,就這麽安靜又順從地等著林柏野下一步的動作。
喻凜愣愣地想,其實上個世界沒能回答的問題他已經可以說了,雖然他並不知道自己感受到的情感和寧景和當初感受到的是不是同一種。
時間過了有小半分鍾,林柏野才緩緩松開了捂在他嘴上的手,輕飄飄地問道:“……應羨,我總是不懂,你到底在想什麽。”
赫坦要塞上,醉酒的林柏野曾經問過他類似的問題。
當時的喻凜沒有回答,但是現在,他偏過頭,目光緩緩滑過林柏野的嘴唇,恍惚對上他的眼睛。
於是,喻凜眼角微微一挑,眸中瀲灩如同晴水。
“現在,我在想,既然你想親我,我也想親你,那為什麽不呢?”
林柏野的腦袋裡“嗡”了一聲,好像有什麽東西斷開了。他的神情茫然了好幾秒,運動服的拉鏈拉到了領口頂端,豎起的領子抵在他的下顎,好似束縛住了他的呼吸,連吐息的聲音都變得沉緩遲鈍。
他在心裡把這句話來回琢磨了好幾次,垂下眼,再次對上喻凜似笑非笑的眼睛,他整個人好似站在了懸崖上,喧囂的風聲呼嘯而過,每一聲竊竊私語都似情人曖昧的呢喃,躁動的海水來回衝撞,永不停歇。
為什麽不呢?
克制的理由可以有很多種,但放縱只需要一個念頭。
下一秒,林柏野鬼使神差地俯下身,乾澀的唇覆上柔軟的觸感。
溫熱的手掌搭上後頸,手指有意無意地輕輕捏著,鼻尖縈繞著林柏野身上傳來的冷冽乾淨的松木香。喻凜的睫毛簌簌顫動,眼睛半眯著打量著林柏野的臉,精雕細琢的五官在眼前放大,幽深的雙眸讓他好似一下子撞進了不可捉摸的深潭。
“唔……”
本來只是淺嘗輒止地一貼,就在林柏野準備抽身離去時,喻凜突然控制不住地微微張開了唇。
林柏野掀了掀眼皮,接下來,就有些一發不可收拾。
後頸的手指緩緩撫摸到了他的下顎,捧起他的臉,空氣開始蒸騰,大腦也因為缺氧變得眩暈,喻凜卻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像是一腳踏空,從萬丈懸崖上徑直跌下,失速、失控,直至被熱浪包裹,又開始不斷窒息、失重,靈魂都脫走軀體,肆意飄蕩。
陌生的衝動從尾椎骨攀上,本就無力的腰都被親得綿軟。等喻凜恍惚清醒過來的時候,林柏野已經把他抱到了沙發上放好,不太冷靜地抽開身,抵著他的腿默默俯視著。
“……唔。”喻凜用手試探地碰了一下,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樣異樣的感覺。他撩起眼皮看向林柏野臉上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稱不上是什麽心理,嘴硬地回了一句:“生理衝動而已,你又不是沒有。”
下一秒,就聽到系統提示傳來的一句:【深情值+20,貢獻人:林柏野。】
喻凜:“……啊。”
他抬起頭,看到林柏野的臉上露出近乎促狹的神色,好像還是頭一回發現林柏野的身上出現這樣的情緒。
然後,就聽到他略帶壞心思地說道:“要幫忙嗎?”
語氣和喻凜那天的一模一樣。
喻凜想了想,十分誠實地說道:“那你幫幫我吧,我不會。”
反倒還把林柏野整得有些手足無措起來。
但在之後的十幾分鍾裡,喻凜徹底軟了腰,輕軟的悶哼毫不掩飾地在客廳裡回蕩,連帶著林柏野的理智都差點悉數崩塌。
直到最後,紙巾擦拭過他的腿根,喻凜蜷在沙發上,感覺整個人都要軟成了一灘水。
林柏野進浴室裡洗了手,出來時就看到喻凜枕著手臂,望著他剛剛打開的窗戶,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林柏野走上前,指尖撥開他掉下來的頭髮,坐在了旁邊,問道:“今天中午想吃什麽?”
“蛋糕。”喻凜喃喃地說道。
林柏野拒絕:“不行。”
“好冷漠啊,親都親了,連一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滿足我。”喻凜挪著腦袋蹭了上來,自然地枕在了林柏野的腿上。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