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林柏野也這麽做了。
只是他不受控制的手剛虛虛地觸碰上睫毛尖,就被喻凜抬手扣住了手腕。下一秒,喻凜把他往前扯了幾步,林柏野被迫搭著飄窗坐下,手臂被他抱在了懷裡。
林柏野:“……”
喻凜跟抱娃娃似的把他的手抱得死緊,但林柏野不是沒有掙脫的方法,只是每次想動手的時候,前者總能率先察覺,好似被吵醒一般哼哼哧哧幾聲,林柏野就頓時卸了力道。
但縱容的後果就是,中午誰也沒有吃上午飯,睡飽了的喻凜醒來時貼得前胸貼後背,最後在他的賣慘裝柔弱與威逼利誘下,林柏野被迫同意他今天可以多吃一塊蛋糕。
對於喻凜來說,回到首都星的生活其實和在赫坦要塞時的沒有太大差別,唯一不同的在於林柏野可以整日都陪他待在家裡。喻凜他每天的日程就是睡到自然醒,然後接受晨練回來的林柏野的投喂,吃完飯後偶爾會再睡個回籠覺,要麽就是拉著林柏野在陽台故意逗弄在對面別墅裡偷看的斯越。
林柏野第一次被喻凜突然壓在陽台的鐵藝欄杆上時,還沒有反應過來。直到後面看見他似有若無地往自己身後偷瞟的眼時,他才明白了對方想做什麽。
他不是不知道那位鄰居的心思,只是覺得沒有必要把精力分給一個陌生人,所以每次在斯越故意在樓下製造偶遇時,他總是冷淡地回應,緊接著就快速抽身離開。
反倒是喻凜,每次都對斯越的出現在意個不行。不是故意留著林柏野陪他在飄窗上睡覺,大喇喇地敞著窗簾,邀請對面不懷好意的鄰居欣賞他們夫妻和睦,就是刻意壓著林柏野在陽台上調情,讓這位鄰居繼續觀賞他們的舉案齊眉。
林柏野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他一方面不喜歡被喻凜當作向外人炫耀的工具人,一方面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但在遺憾什麽,他自己也不願深想。
他僅有的報復方式,不過是克扣下喻凜今日份的餐後甜品,或者逼著他喝下每日一次的免疫抑製劑。
回到首都星後,第一醫院的醫生重新給喻凜開了另一種抑製劑,用量也和之前的那種不太一樣。並且新藥的味道著實有些難以下咽,用喻凜自己的話講,他是第一次喝到比熱美式還難喝的東西。
所以每次吃藥的時候,他恨不能把五官全部擠在一塊,以表達自己的不滿。但鐵石心腸的林柏野怎麽可能會在乎他的這點痛苦,連吃完藥多吃一塊蛋糕的心願都不允許,只會給他含一塊還沒拇指大的糖。
就這麽過了一個月,喻凜有時候都會覺得自己的作息已經快無限接近於大熊貓,除卻晚上他很少起來覓食外,這種吃了睡睡了吃,偶爾還撩撥一下鄰居的情況幾乎和人工飼養的大熊貓一模一樣。
星網上關於他一馬當先群毆星盜的討論熱度依舊沒有消退,應羨從前的一些表面朋友也有發消息來打探過,通通都被喻凜忽略了,唯獨顧望的幾條問候他還會回上幾下。
但顧望這個人不知道是天生不太聰明還是怎麽的,大部分的問候都拽個二五十萬,頗有種小爺慰問你是給你面子的美感,所以喻凜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的也大多是:已閱、尚可、免禮、不必再奏,把遠在赫坦要塞的顧望氣得吱哇亂跳,當然,這些他都不知道。
不過喻凜沒想到的是,顧望居然是第一個上門做客的。
他這天醒得早,出去晨練的林柏野還沒有回來,昨晚的晚餐是剛到家的家居機器人做的,水平比應家的那位還差,油膩的排骨吃得喻凜有些反胃,半夜到衛生間裡大吐了一場,連帶著早上起來也沒有胃口。
他去冰箱裡拿了一袋牛奶,惦記著林柏野的囑托還特意用熱水燙了一遍,然後就叼著其中的一個角晃悠去了陽台,想看看今天他的鄰居又想玩什麽把戲。
然後就瞧見了飛馳而來的機甲車,和從車上下來,提著大包小包的顧望。
他看起來比自己離開赫坦要塞時結實了一點,衣服也穿得簡單,不似從前首都星的少爺們那般花裡胡哨。
喻凜在樓上百無聊賴地看了一會,直到顧望按了兩下門鈴,突然抬頭往上望:“早就發現你了,還不下來給我開門。”
喻凜這才慢悠悠地收回搭在欄杆上的手。
不過最後還是家居機器人給顧望開的門。
遠道而來的客人提溜著手上的東西,惡狠狠地看著從樓梯上優哉遊哉下來的喻凜,氣得牙癢癢。
“你這是幹什麽?”喻凜掃過他手上的精致包裝盒,好像看到了幾個眼熟的logo。
顧望氣勢洶洶地把東西往茶幾上一放,硬邦邦地說道:“隨便買的,愛要不要。”
喻凜終於看清了被夾在中間的motton的包裝袋,眼睛都亮了起來。
“事先聲明,motton的蛋糕是阿爾伯特讓我買的,他出的錢,還給了跑腿費,不然我不可能會費時費力地給你拎過來。”顧望坐上沙發,翹起了二郎腿,“還有這些個補品,也是之前跟在你後面的狗腿孝敬的,至於我,也就意思意思給你買了個魚膠和參片,不用謝。”
喻凜敷衍地“嗯嗯”兩聲,拆開包裝就把裡面的蛋糕拿了出來。剛拿了叉子在上面刮下一層奶油就要往嘴裡塞,耳朵就聽見了開門的聲音。
他幾乎是在瞬間反應過來,一把把蛋糕塞進了顧望的手裡,然後顧不上他呆愣的神色,笑吟吟地看向剛晨練回來的林柏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