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看到雲懷瑾變了臉色,心裡想著,阿父看到了黑黑,真的生氣了。
他很害怕,他現在身上還好疼。希望阿父這次可以打輕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雲懷瑾看著雲初的反應,心裡很不好受。
“乖寶,你在這吃蜜餞,阿父待會來陪你。”
眼下雲初又開始恐懼害怕他,也不是說話交流的好時候。
雲初沒有等到落下來的巴掌,阿父沒有說他懷裡的黑黑,還讓他吃蜜餞?
看向雲懷瑾離開的背影,雲初腦袋裡亂亂的。
梅蘭,竹菊,筆墨,紙硯都被雲懷瑾叫了過來,他看到紙硯也是一身傷後,就猜到雲初的傷和紙硯身上的傷有聯系。
他剛開口詢問,紙硯就啞著嗓子從頭到尾的給雲懷瑾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那聲音都啞的聽不見,雲懷瑾生氣之余,還忍不住想了一下,紙硯被打怎麽嗓子還啞了?
以雲懷瑾看來,雲莊乾活的八十多號人,還不包括沒正式乾活的家生子們,就是個小型社會。
他前世雖沒入過社會摸爬滾打,但他在他爸公司實習過一個寒假和暑假。
對於一些事,也能知道點皮毛。
豐水縣雲莊建立之初,就買了十來個死契的奴仆,來打理莊子。
後來這些奴仆結婚生子,孩子又成了家生子,家生子到了年紀也開始在莊子裡乾活,之後又成家生子。
經過兩代人的發展,他們在莊子裡是老資格,那怕都是奴仆,他們地位也與其他的不一樣。
身為第三代的孩子,自出生起,在雲莊就是能橫著走的。
如果沒有原身的到來,這莊子就和這些人的家一樣。即便是他來了,也根本壓不住這群人。
而原身自己打孩子,別人打他也不管。
所以更是養刁了人,壞了心腸。
雲懷瑾找來張木橋,讓他把今天動手的五個少年以及他的父母一起叫來主院。
張木橋速度很快,那五個少年聽說東家找他們,還以為今日揍了雲初,終於討了東家歡心,得了東家的眼呢。
他們的父母聽說東家找時,本來心裡是有些疑惑的,但聽他們的孩子一說,又覺得孩子說的有道理。
莊子裡誰不知道東家厭惡極了小東家呢?
他們前腳揍完,後腳東家就找,這次怕是真入了東家的眼。
以後若是能成為東家心腹,在雲莊裡,他們可是更能橫著走了!
張木橋沒有多嘴,隻說了東家找。五家人就靠著自己的腦補,心裡美滋滋的想著好事。
等到了主院後,五家人看到臉色沉沉的雲懷瑾後,才意識到事情不對。
雲懷瑾坐在圈椅之中,看著台階下方站著的十來號人,冷著臉道:“我今日也不與你們兜圈子,要你們來,就是為了你們打人的事。
都說子不教父之過,做父親的,平日裡不知道教導孩子如何為人,那今日就在我眼前教,我親眼看著你們教。”
雲懷瑾臉色難看,他也翻出了原身關於這群人的記憶,簡直就是莊子裡的蛀蟲。
比起原身的手段,這五家人更狠。
私下裡長工們被他們打壓的叫苦不迭,跟著原身一起來的小廝和丫鬟,也是被欺壓過不止一次。
可莊子裡唯一能給他們做主的原身,也被五人拿住所謂的“短處”。即便是沒有這事,以原身的性子,怕是也不會替人做主。
張木橋一家倒是好些,沒有被像其他人那樣欺壓,但五家人對他的話一直陽奉陰違,做什麽都極其不配合。
筆墨在雲懷瑾話音落下後,拿著五根長木棍走了過來。
“若是這棍子你們不接,我就直接安排人替你們教訓。要是手下沒個力道,沒注意打死了,也不怕官府的來找!”
筆墨走下三級的台階,按雲懷瑾的話給人遞過去木棍。
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見東家對他們如此冷臉,以往東家處置下人長工,可從來沒他們的份。
因為他們能和主家那邊聯系,自發現東家很怕主家那邊聽到莊子裡的消息後,他們就像是再次拿住了雲莊的一切。
那五家人對於人心拿捏十分的準,掐在原身的底線,在他的底線之上使勁蹦躂。
讓原身氣憤的同時,又懼怕他們會將他在莊子裡的事告知主家。即便五家人的性命都捏在他的手中,可他依舊被五家人捏住“命脈”。
明面上莊子裡突然過來的東家最大,私下裡,他們才是拿住了東家的“把柄”他們才是雲莊真正的主人。
數年的久居無人管束,他們已然將雲莊視為他們的東西。
也模糊了自己的位置。
此時此刻,木棍遞到眼前,也聽出東家話裡的意思。才意識到,他們是仆。
這些人終於知道了怕,也不敢說不接木棍,只能死死的握著。
雲懷瑾不想看他們如今多慈父,舍不得下手的模樣,“還不動手?不動手我就叫其他人動手。”
其他人動手?那哪成?又不是他們的孩子,動起手來可不就是會往死裡打?這些他們都是知道的。
那是萬不敢叫他人動手,不然這一通打下來,他們孩子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我叫你打人!”
砰的一聲響,有人開了個頭。接下來四家也陸續都動起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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