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的這一番話說得卑微又誠懇,聽得沈笠舟都不由得疑惑。這哪是金主想包養金絲雀啊,分明就是一個極端舔狗想拯救他那甘願墮落泥潭的心上人啊。
說是舔狗,有些侮辱人了,沈笠舟不想這樣形容陸離。可事實確實如此,對方那惶然而迫切的目光,看得沈笠舟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絕他了,更狠不下心來,去說一些難聽的話。
陸離見他沒有說話,一時覺得自己還有希望,眼底燃起一抹期冀的光,再次上前一步,盯著沈笠舟的眼睛說道:“而且……我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你不想做的事,我只希望看著你開心就好。”
聽起來似乎很誘人,可沈笠舟想要的並不是這種。陸離的好感值他已經刷滿了,對方於他而言,便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而他若繼續待在邵燁霖這裡,每個月只要過來一天,就可以累計幾點積分,刷新一下好感值。等好感值刷滿,回家就指日可待了。
思量過後的結果是沈笠舟微微後退一步,抬眸凝視著陸離的眼睛,搖頭拒絕道:“抱歉,我還是選擇當下。”
“為什麽?”陸離的眼底閃過一絲震驚,他不可置信道:“難不成你喜歡上了你那個金主了嗎?!”
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原因來解釋沈笠舟的這一錯誤抉擇。
“沒有原因。”沈笠舟說:“我不喜歡你們任何一個人,對於我而言,跟誰都是一樣的。我只不過就是懶得挪窩而已。”
這句話渣得不能再渣了,沈笠舟自己聽了都要唾棄自己一聲:[呸!渣男!]
陸離沒想到竟會得到他這麽一個答案,在怔愣了一秒後才回過神來,反應迅速道:“既然你不喜歡任何一個人,那你何不考慮一下我呢?我帶給你的利益絕不會比邵燁霖少,如果你不相信我,我們可以簽訂一份具體的協議,我保證……”
“陸離,”沈笠舟打斷他道:“你根本就不明白我想要什麽。”
什麽人脈、資源還有財富,這些通通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只是想回家。
可身在小說世界裡的陸離又怎會明白沈笠舟的心思呢?他大概只是以為沈笠舟是有說不出的苦衷,昨晚還讓人去查了很多信息與資料。
陸離始終不能接受沈笠舟竟真的會心甘情願地做別人的金絲雀,更何況他本身也不是那種急缺資源的人。從沈笠舟住的地方就可以看出,他的家境應當是很好的那種,又怎麽輪得到去找金主呢?
直到今早他看到那些發來的資料才明白過來,原來沈笠舟過去一直都是在申城外郊區生活。與陸離想象的不一樣,曾經的沈笠舟活得並不算富裕,家庭溫飽都是個問題。
沈笠舟是出生便就被抱錯,流落在外的真少爺。直到他在外郊區的養父母雙雙車禍而亡,於半年前才被沈家給認了回去。
可回去以後發現,那個佔領了他近二十年人生的假少爺竟然還留在沈家未走。
對方霸佔著他的身份,霸佔著他的地位,就連沈氏集團繼承者都還是那個假少爺的名字。
在這種情況下沒有半點商業頭腦,而且還是被半路認回來的沈笠舟又能拿什麽去與對方爭呢?
所以在一次沈父四十五歲壽宴上,沈笠舟以隆重形象登場,向世人宣告自己的身份。
當時在場的還有天牝集團的商業大佬,邵燁霖。對方不知因何緣故,一眼便就看中了沈笠舟。在讓人查清楚其身世後,便派人將沈笠舟帶到了西郊檀宮,也便是這裡簽訂了契約協議。
陸離想起曾經同沈笠舟在同一個劇組拍戲的時候,他每個月的十五中旬都要請兩天假,原來早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已經成為了邵燁霖的金絲雀了嗎?
《籠中囚》,金絲雀,還真是諷刺呢。
陸離神情悲哀道:“你難道我真的一點機會都不給嗎?你就甘願這樣做別人的情兒?”
沈笠舟毫不猶豫道:“是。”
陸離本還想再說什麽,可沈笠舟的表情卻已經開始有些不耐煩了,他說:“如果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不,笠舟等等——”眼看少年轉身就要走,陸離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
可偏偏就是這麽一拉,沈笠舟的衣服領口被扯動,然後露出了那半截白皙的鎖骨。
鎖骨上一道牙印赫然映入了陸離的眼睛,他臉上的神情當場就呆滯了。
第63章 醋壇打翻
即使陸離已經做了最大的心理準備, 可當看到沈笠舟鎖骨上的那一道咬痕時,他還是不可自製地發了瘋, 失了控。
“這是什麽?”陸離的眼眶都開始發紅了, 他一把扯過沈笠舟的衣領,用指腹狠狠地摩擦在對方的肌膚上,妄圖用這個方法抹去對方身上的痕跡。
“放、放手……”少年被他這般死死地抓著手腕生疼,鎖骨那處的牙印本來就隱隱作疼, 還被人這樣粗暴對待著。
沈笠舟氣不打一處來, 伸手用力地推開了陸離的束縛, “你弄疼我了!”
沈笠舟推人的力氣很大, 這要是換任何一個普通人恐怕都得被推得一個趔趄, 險些沒站穩。但陸離穩固的核心力量, 還是讓其牢牢地佔據在了原地沒有被推動一步。
沈笠舟推不動他, 隻好一把拽過自己的衣袖, 將領口撥攏整理好。從對方的反應來看, 沈笠舟不難懷疑陸離這是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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