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也不想解釋什麽,陸離難受就難受吧, 徹底死了心才好, 這樣就不用擔心以後被他繼續糾纏了。
陸離緊緊地皺著眉頭,一夜未睡的眼睛裡早已布滿了血絲。此刻, 在意外看到沈笠舟鎖骨下的那一道咬痕時, 徹底崩潰了。
拳頭悄然握緊,這是誰留在沈笠舟身上的咬痕不言而喻。陸離的心臟都開始一陣陣地犯疼,胸口傳來鈍痛, 悶得他都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陸離現在就像什麽呢?他就像是困獸猶鬥, 還在內心做著掙紮與煎熬。他不願意就此放手,更不願意沈笠舟還留在他人身邊。可眼前的這一切, 卻讓他不得不心灰意冷地選擇放棄。
他的目光依舊死死地盯在少年鎖骨的那一處位置,但沈笠舟早就已經把領口拉好了,遮住一片痕跡。
對方心底裡想什麽,沈笠舟一點也不想關心。此刻他就隻想趕緊逃離這裡,因為陸離盯著他的眼神真是太可怕了,簡直是像極了惡狼在看到獵物時,露出的那抹凶狠與殘暴。
沈笠舟覺得他必須得盡快離開這裡,不然晚一秒他都要擔心對方會不會突然發瘋,撲上來撕咬他。
“你要沒什麽事,還是早點離開這裡吧,我先回去了。”沈笠舟撂下這句話後便匆匆離開了。
*
回去以後,沈笠舟看到邵燁霖招呼都沒打,就直接上樓回房鎖好門。
他到現在心臟都還在怦怦亂跳,不是那種心動式的小鹿亂撞,而是驚嚇過度後的核導彈式爆炸。
天呐,這就是翻車後的刺激嗎?
沈笠舟背靠在門口,用手緊緊地捂著胸口,生怕他胸腔裡的心臟蹦出來。
這才剛翻了一條船,他就要招架不住了。這要是以後同時翻五條船,他還不得被扒到骨頭都不剩?
沈笠舟這般想著,身體就忍不住地打了個寒戰。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過神來。
是熱度降下去後,他因隻穿了一件純棉T恤而感到了寒涼。
畢竟在這2月份的天,鍛煉完後如果不及時加衣服,是很容易感冒的。
於是沈笠舟搖了搖頭,把方才遇到的那些糟心事給拋之腦後,找到他的換洗衣物後就進衛生間洗澡去了。
洗完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沈笠舟清清爽爽地下了樓。
邵燁霖隻抬眸看了他一眼,便就將視線收回,重新把注意力投放在他的電腦屏幕前。
沈笠舟沒有吹頭髮,隻拿了一條乾毛巾擦拭了發尾,沒有水珠掉落後就不管了。
邵燁霖的指間落在筆記本的鍵盤上,停頓了好幾秒,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讓人拿了個吹風機過來。
“把頭髮吹幹了再出門。”
“啊?”正打算出去,到庭院外面的秋千架上坐著曬太陽的沈笠舟,被邵燁霖的這一道聲音給叫停了腳步。
他看著旁人遞過來的吹風機,動作頓了一下。好半晌他才無奈地聳了一下肩,說道:“好吧。”
沈笠舟聽話地接過那個吹風機,視線轉悠了一圈,一時半會沒找到可以用的插座,就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到邵燁霖那邊去,插上吹風機“嗡嗡嗡”地吹著頭髮。
沈笠舟也不知道是不是閑的,還故意湊得邵燁霖很近,那吹風機發動的聲響傳入對方的耳中,讓邵燁霖忍了又忍,最終直接合上身前的筆記本電腦,將其扔到沙發上。然後他長臂一伸,就將離他離得很近的少年給一把撈進了懷裡。
長線插頭被拽下,沈笠舟甚至都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奪去了熱風槍。
在坐上邵燁霖腿的那一刻,他的心臟就猛地一跳,本能性地要彈起,生怕坐壞了人家的雙腿。
但邵燁霖察覺到他的意圖,先其一步按住了他的肩膀,將人給牢牢地固定在懷裡。
直到這時沈笠舟才想起來,其實邵燁霖的腿根本就沒有受傷,昨天還在他面前站起來過呢。
雖然早就知道邵燁霖的雙腿根本就沒有事,但一直以來都看他坐在輪椅上,便不自覺地認為對方的腿有問題。
可如今他卻是實實在在地感受到邵燁霖那大腿上有力的肌肉,以及對方那如鋼鐵般堅固的雙臂。邵燁霖甚至都沒用什麽力,就把沈笠舟給牢牢地禁錮在臂彎中,再動彈不得分毫。
“你……你幹嘛?”這還是沈笠舟頭一回這樣坐在一個人的腿上呢,他有些臊得慌,怪不好意思的。於是努力伸手去推拒對方,想要從邵燁霖身上下來。
可對方那臂力簡直強得駭人,根本就不像是正常人類所能擁有的力量。
沈笠舟推拒半天,也沒撼動對方分毫,反倒自己累得要命。
邵燁霖任由著他推著,依舊保持著紋絲不動的姿態,緩緩開口說道:“你去見那個人了?”
他垂眸凝視著沈笠舟的雙眼,幽深的瞳孔裡隱藏著一絲致命的危險,仿佛下一秒沒聽到自己滿意的答案,就得當場了斷了他。
沈笠舟聞言卻是一愣,他沒想到他不過就是與陸離聊了片刻功夫,這都能被邵燁霖知曉,並且醋意還那麽大,不然怎麽會做出如此異常的舉動?
沈笠舟當場就扮作鵪鶉樣,立馬老實了下來,掙紮也不再掙紮了,“沒有,我沒主動去見他!我只是飯後消食,跑個步回來的時候撞上了。”
而且……而且他和陸離前後也沒聊多久。當時他都恨不得趕緊走,別再跟陸離繼續糾纏下去呢!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