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些時候,這個超能力可以說是有強大的作用。
難怪雲佩清將他從鄉下挖了過來呢,這個超能力真的是不一般。
雲佩清又說:“路寒凡,堅韌又誠懇,擁有超能力這件事對之前的他,甚至現在的他來說,無疑是一件相當壞的事情,被親戚、被朋友,甚至被世界遺忘。”
“但我相信,凡是存在必有合理性,他一定有屬於自己發光發彩的時刻。”
沈平澤看了眼此刻正低著頭,緊張到摳手指的路寒凡,點了點頭。
是的,他一定會有。
2
前往鄉下的路很遠,即使是大巴車,這一路也格外顛,沈平澤頭一點又一點,幾乎抑製不住陷入了夢鄉當中,恍惚間好像落入某個懷抱。
這次,他做了一個格外不同尋常的夢境。
他夢見了一個小孩子,唇紅齒白,一笑起來有兩個小小的酒窩,會滿心歡喜地喊他澤澤哥哥,一喊就沒完沒了了。
這個小孩平常很安靜,也很慘。
在沈平澤僅存的記憶中,他不是被實驗員罵,就是在被罵的路上,手臂上也總有青青紫紫的痕跡,就像是被誰虐待了一般。
虐待小孩,沈平澤簡直不能忍。
記憶裡,他好像將小孩子帶出去了,又好像沒有,最後只剩了滴嗚滴嗚長長的警報聲,與那極其有標志的不斷閃爍著的危險紅色三角,與小孩淚流滿面,卻還是強撐著說再見的場景。
沈平澤在一個大的顛動中醒來了。
但他好像還沒完全清醒,因為他還沒睜開眼睛,就感知到了緊緊縈繞在自己身邊那熟悉無比的梔子花香,清淺但好聞,很上頭,也很熟悉,熟悉到沈平澤大腦第一時間便能回想起來是誰……
沈平澤身體僵住了。
他還不如不醒。
但下一瞬,與梔子花一樣美好的聲音傳來,甚至還有點小內疚:“澤澤,你被吵醒了嗎?”
沈平澤:“……”
他很快若無其事在某人懷抱中脫離出來,坐直了身體,打著馬虎眼:“哈哈,沒有,只是我睡醒了而已……哈哈。”
沈平澤閉眼。
這什麽尷尬無比的台詞啊。
但下一瞬,他很快感知到了從四面八方傳過來的各色眼神。
修真者對情緒感知很明顯,就剛剛那一瞬間,八卦也有,震驚也有,羨慕也有。
如果轉化成內心活動,大概是這樣的:
“我靠,傳聞不如一見,嫂子不愧是嫂子!”
“甜甜甜!我好急,下一步是幹什麽!”
“嘿嘿,小情侶。小情侶,嘿嘿。”
沈平澤:“……”
他轉移目標,咬牙切齒地問系統:“都這樣了,你怎麽不喊醒我?”
系統委委屈屈:“澤澤,你好不容易睡一覺,我怎麽可能吵醒你嘛。”
而且,它看他躺得怪舒服的。
沈平澤更無語了,臉色燥得很紅,遲疑著看向座位旁邊,坐姿端正挺拔的雲佩清,同時也是被自己靠了一路的雲佩清,不好意思道:“真抱歉,挨著你睡了一路。”
雲佩清聲音很輕快:“沒關系的。”
霎時間,四周投過來的眼神更加火辣了。
……你們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來工作的啊!?
沈平澤一下就清醒了,坐得相當端正,目不斜視,權當做自己什麽都不知道,盡可能忽略身旁視線,也忽略了旁邊一道一直默默注視,溫柔看向他的目光。
大家:該死,更好嗑了。這是什麽嫂子害羞隊長默默寵溺縱容的小說情節啊!
終於到了目的地,山清水秀,沒有被城市汙染的痕跡,農舍鱗次櫛比,井然有序,農田上開滿了油菜花,深深吸一口氣,滿是泥土與花朵的芳香,這是這片土地的味道。
下了車,沈平澤心情終於輕快許多,但也沒忘自己的人設,緊緊跟在易容過後的雲佩清旁,謹慎著說道:“雲大哥。”
雲佩清放慢腳步:“嗯。”
一下車,現前滿大巴的人瞬間散開,就仿佛不認識一般,各自嘮著各自的家常,前往各自的目的地,很快,原地只剩下了他們一行人。
王曉明操著一口熟練的口音:“走吧走吧,奶奶估計在家等急了都,你看這事鬧的,把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弟弟都從城市弄了過來喲。”
他很深很深歎口氣,滿臉都是擔憂與焦慮,仿佛變了個人,真正為奶奶而擔憂。
被主動提及的沈平澤僵了僵臉,討好笑了笑了,語氣中依稀可以聽出那麽一些咬牙切齒:“王哥,我們快走吧。”
一行人浩浩蕩蕩回村了,手上提滿了給奶奶的東西,沈平澤手上提著兩箱奶,可謂在農村相當常見,周遭氣質與農村渾然一體,融入得格外好。
但即使如此,七個人還是引起了村口大媽的注意力,搬著木板凳坐著,一口吐出點瓜子,看到路寒凡露出一張笑臉:“哎小路啊,今天又回來看奶奶?”
路寒凡手上提著兩隻土地,本來哼哧哼哧往前走著,聽見門口倆大媽的話,又停了下來,揚聲喊道:“王姨,張大媽,今天好啊。”
王姨再度磕了一顆瓜子,吐出來後,才說:“哎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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