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切問道:“還有嗎?”
雲佩清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看向時鍾,突然乖巧笑了笑:“澤澤,開飯了。”
沈平澤沿著他的視線,猛得抬頭,原來指針已經往後撥動了一大截。
在他們聊天的功夫裡,半小時居然一晃而過。
沈平澤神情難得有些懊惱,磕磕絆絆轉移話題:“那、那我們先上去吃飯吧。”
雲佩清眼底笑意逐漸擴大。
在這個時候,他聰明選擇順從沈平澤的一切想法和意願,即使沈平澤說出了去廚房上廁所和臥室吃飯這樣的字眼,他都面不改色的點頭稱好,堪稱乖巧。
開始的沈平澤沒有反應過來,但在他理智逐漸回神,剛剛的記憶也順勢湧入大腦的那一刻,他的臉染上了一抹紅,是尷尬無比的紅。
那頓飯都吃得難堪極了,沈平澤全程低著頭,無論是誰給他夾菜,他都囫圇吞棗咽下,再小聲說聲謝謝,始終不抬頭。
雲佩清給他投喂得很開心,看他低著頭魂不守舍的樣子更開心,嘴角忍不住挑起一個小小的弧度,眼睛似乎都亮了許多。
而兩人這點微小的互動,被常雅看在了眼底,拿著筷子的手忍不住顫了顫,再看向一旁隻會找自家老大聊天,且對一切渾然不覺的常永軒,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
餐桌上的氛圍太尷尬了。
沈平澤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吃完這一頓飯菜的,等他徹底收回思緒回過神後,他已經跟常雅告別,坐上回家的車。
上車的那一刻,沈平澤仿佛全身被抽空一般,癱在座椅上,很深很深歎口氣,又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臉。
尷尬、社死!
眼瞧著沈平澤離開,雲佩清也沒了繼續待下去的理由,正打算一起離開之際,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小雲,等等。”
是常雅。雲佩清心神一動,順勢停下腳步,轉身回頭,神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一板一眼道:“怎麽了?”
常雅看著他,突然有些說不出來話。
仿佛隨著沈平澤的離開,雲佩清的情緒也跟著一起離開了般,留給她的隻剩下了淡然,帶著極深極深的疏遠,如小時候剛從孤兒院回來一般,帶著滿身的煞氣,冰冷冷在遠處瞧著他們,始終不曾靠近。
也許雲佩清真的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家人過吧。常雅苦笑一聲。
但她很快振作起來,鼓起勇氣第一次挽留:“小雲,我有些事情想問你,你今晚可以留下來嗎?”
雲佩清沉默了很久,久到常雅心都涼了,認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雲佩清突然應了聲好,隨後便朝著家的方向走來。
雖然隻有簡單的一個字,雖然語氣依然很淡然,但他願意回答自己的問題,更是答應留了下來!
常雅極為興奮,眼神中滿是喜悅,突然又跑回家,給雲佩清切好了水果,全程不超過五分鍾,水果便端到了桌子上。
要知道,自從她姐姐去世、雲佩清從孤兒院被救回來後,他跟他們的關系便再也沒有這般親近過了。
雲佩清很少過來,基本隻有過年才願意到這邊看看,平常別說留宿,連慰問的消息都很少,簡直就像是故意跟他們保持距離一般。
但說是故意保持距離,無論是常永軒上高中,還是他們現在住的房子,裡面都少不了雲佩清幫忙的痕跡。
常雅為此感到無措,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她知道,自己現在可以做得更好。
眼下,常雅帶著滿臉笑容,看著雲佩清夾起一塊哈密瓜送入嘴中,眼底的慈愛與開心都快要溢出來。
她托腮,眼神直直看向雲佩清,生平第一次詢問起雲佩清問題:“小雲,你跟澤澤什麽關系啊。”
這可不是八卦,她這是為了雲佩清的終身幸福!
常雅給自己找好了理由,愈發笑容滿面。
隨後,她看見雲佩清的臉紅了個徹底。
真的就是“騰”的一下,緋紅爬上了臉頰。
雲佩清剛剛還淡泊的眼神瞬間就變了,如果常雅沒看錯的話,她似乎看出了一絲……羞怯。
常雅眼神更八卦了,同時內心相當驚奇。
她裝作無意說道:“澤澤長的真好,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看的人了,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追他呦,搶手得很。”
雲佩清抿了抿唇。
常雅加大火力:“害,之前聽永軒說,班上同學都很喜歡他呢,說自從澤澤一來啊,班上都轟動了,甚至還有隔壁班的孩子特意來看澤澤,一看就是好幾個課間。”
雲佩清眼神黯淡。
常雅看到這樣又有些揪心,不由自主語氣輕了些:“其實也不用太擔心,畢竟外面人哪有你好看呢,也沒有你實力強大,對吧?還有……”
常雅身為雲佩清的家屬,對異端局的事情還是清楚的,也知道雲佩清自身條件相當優秀,但一時半會讓她想起來並誇出口,還有點艱難。
她正絞盡腦汁想著,雲佩清幽幽說道:“您已經知道了吧?”
常雅順勢開口:“知道什麽?”
雲佩清語出驚人:“我喜歡他,我想跟他在一起。”
常雅:“哦,這樣啊……”
突然,她猛得一抬頭:“等等!你剛剛說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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