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延如今也只能先想辦法取得應無咎的信任,然後徐徐圖之。他讀完一卷醫書玉簡,眼見天都快黑了,正準備回房睡覺,誰料離開的時候忽然發現房梁上藏著一抹黑色的人影,腳步就此頓住。
“不許出聲!”
那人察覺自己露餡,立刻躍到陸延身後,用一柄薄如蟬翼的刀抵在了他的咽喉處,聲音凶狠:
“你若敢亂喊,我即刻讓你命喪當場!”
第219章 殺
此處乃是天寶閣,魔域之中的奇珍異寶、上品修煉功法盡在此處,只有內門弟子得了準許才能一觀,陸延也是借著給應無咎治傷的便利才能進來看看,就是不知身後這名黑衣人所求為何?
那人壓低聲音呵問道:“老實交代,應無咎的住處在哪兒?!”
哦~原來是魔域之外的人。
陸延心中了然,給他指了指玄燭殿的方向。
那人又問:“天寶閣七層如何上去?”
天寶閣共分七層,一二樓放著下品丹藥玉簡,三四樓放著中品寶器,五六樓放上品修煉術法,七樓沒人上去過,據說放著神器。
這人難道是來偷東西的?
偷東西倒不打緊,就是怕對方問完了話要殺人滅口。
陸延恰好站在窗邊,月色皎潔,透過縫隙落在身上,將側臉照得有如玉雕,說不出的風姿神秀,他垂眸思索片刻,心中有了計量,言語誠懇道:“好漢,我不過是個灑掃的仆役,身上的腰牌只能出入一二層,上面的禁製根本打不開,哪裡知道天寶閣七層怎麽上去,你放過我吧,我保證一句話都不往外說。”
黑衣人冷冷道:“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你答完了我便放你走,心魄是不是在浮月城中?!”
心魄?!!
陸延內心因為這句話頓時掀起波瀾,他暗自皺眉,心想這些人怎麽回事,一個二個都要來找心魄,自己還沒摸到線索呢,怎麽能讓你們佔了便宜?
陸延故意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心魄?心魄是什麽東西,我從來都沒聽說過。”
那名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既然你什麽都不知道,也別怪大爺我留不得你了,黃泉路上擦亮眼睛,下輩子別投胎到邪魔歪道來!”
他語罷正準備一刀結果了這人的性命,卻沒想到腹部忽然一痛,不知何時插了柄由月華之力凝成的匕首,刹那間一股涼意由四肢百骸襲來,寒得五髒六腑都要凍碎了似的,驚駭瞪大眼睛,連手中的刀刃都當啷一聲落了地。
說時遲那時快,陸延立刻撤退離開對方的攻擊范圍,他剛才不過佔了一個出其不意,加上有月光輔助才能傷到對方,真打起來只怕難以取勝。
“這黃泉路還是你先上吧,小爺我還沒活夠呢!”
陸延語罷直接躍上窗沿,利落破窗而出,恰好屍傀將軍正帶著隊伍在外間巡視,聽見動靜立刻趕了過來:“什麽人!”
陸延就地一滾卸去力道,指著天寶閣裡面故意高聲喊道:“屍傀將軍,裡面有個來路不明的黑衣人,快擒住他!”
那黑衣人暗叫不好,驚動屍傀怕是沒那麽好脫身了,他立刻從懷中取出一卷上品瞬移玉簡捏碎準備逃離,卻不曾想瞬移陣法剛剛啟動,天寶閣的大門就轟然一聲碎開,一柄金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襲來,竟是硬生生擊碎了他周身的屏障,連帶著陣法也轟然損毀。
“擅闖天寶閣者,死!”
一道威嚴的聲音從外間響起,赫然是屍傀,只見他伸手召回金槍,周身靈力暴漲,直接與對面的人纏鬥在了一起,招招致死。而那黑衣人居然是一名大乘期修士,實力亦是不俗,一時間打得不相上下。
他們二人從閣內一直打到外間,只見四周飛沙走石,磚裂樹折,旁人根本插不上手,陸延更是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站著看熱鬧,此番動靜太大,很快驚出了一群仆役,就連風煞也帶著人趕了過來。
“哪裡來的找死東西,竟敢擅闖魔域!”
風煞是一隻忽狸獸所化,只見他身形猛地前撲,化作一隻威風凜凜的白毛巨獸衝進了戰圈,似虎非虎,似貓非貓,足有兩人多高,嘶吼聲能把人的耳朵震聾。
屍傀與風煞合力,很快便將那名大乘期修士從空中狠狠擊落,伴隨著轟然一聲巨響,地面瞬間出現一個下陷的巨坑,可見力道凶猛。
屍傀金槍一挑,直接抵住他的咽喉,聲音冰冷:“說!誰派你來的!”
那大乘期修士吐了一大口鮮血,這才被那些魔修從地上扯起,用縛仙網捆了個嚴嚴實實,他環顧四周一圈,冷笑連連:“怎麽不見應無咎?!你們魔域沒人出來主事了嗎,要兩個小將來問話?”
屍傀是行屍走肉,早就沒了屬於人的情緒,自然不懂得唇槍舌劍,風煞就更不必說,上古靈獸所化,鋒利的爪子在地上急切刨著,隻想一口把這人吞進肚子裡。
眾人面面相覷間,只聽一道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你連兩個小將都打不過,還想讓尊主親自來問話?真是脫了褲子攆老虎,既不要臉又不要命!”
循聲看去,只見一名青衣男子雙手抱臂靠在樹下,神情玩味,不是陸延是哪個?
那大乘期修士忽然激動起來,破口大罵:“卑鄙小人!若不是你暗箭傷我!我又豈會輸給他們兩個!!”
那柄由月華凝成的刀刃已經消失了,卻實實在在留下一道洞穿的傷口,鮮血直流,難以愈合,用靈力也無法複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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