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對我這麽好幹什麽?”
路德維希一噎。
安珀乾脆輕滑椅子,將他抵在了桌邊,俊美的面容在光影下愈發深邃,語氣玩笑,難掩認真:“告訴我,路德維希,我想知道。”
路德維希不知道該怎麽說,在安珀的注視下,他的力氣像是被誰抽走了,腰身發軟,琥珀色的眼眸泛上一層水汽,在燈光下比寶石還要瑰麗,睫毛顫抖,罕見閃過了一絲掙扎:
“您很厲害,閣下……”
比路德維希這輩子見過的所有雄蟲都厲害,沒有誰知道,當他看見安珀在聖特蘭角鬥場上凌厲冷漠的身影時,渾身血液興奮得都快沸騰起來了。
他眼尾泛紅,呼吸急促,在寂靜的臥室內格外清晰:
“但您偏偏那麽冰冷……”
路德維希能感受到,安珀的眼眸深處是冷的,心也一定是冷的,而他想與這名雄蟲結為伴侶,勢必要付出更多的耐心。
“假使想在賭桌上贏得勝利,一定要有足夠的籌碼和運氣,可我的運氣一向都不太好,我如果想得到您的心,是否該付出更多?”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想得到雄蟲的那顆心,自己就得先做出些行動,否則怎麽打動這樣冷心冷情的靈魂。
路德維希眼角余光不經意一瞥,看見了安珀襯衫領口系著的領帶,他傾身靠過去,緩緩解開了布料絲滑的領帶,唇瓣貼著雄蟲的耳畔,低聲詢問道:“等方雲死在戰場上,我們就回來結婚好嗎?”
“不是交易,不是威脅,我想您心甘情願地娶我。”
安珀不語,而是從路德維希手中緩緩抽出領帶,蒙住了對方的眼睛。寶藍色的領帶是上好的緞帶布料,在燈光下閃著華麗的色澤,卻怎麽都比不上雌蟲比冷玉還要細膩的皮膚。
路德維希的視線陡然落入黑暗,頓時心如擂鼓,他隻感覺腰身被雄蟲抱得很緊很緊,耳畔落下一片灼熱的溫度,對方低聲吐出了一個字:
“好……”
第102章 婚約
安珀骨子裡是冷漠的,吻卻格外灼熱。他不拘小節,但又在意大禮,隱隱走了一種矛盾的極端,每次與路德維希的親熱都是點到為止,哪怕渾身赤裸地躺在床上,也不曾突破最後一步。
“閣下、閣下……”
路德維希聲音沙啞急切,眼底的情緒卻比火還要熾熱,哪怕是冷心冷情的帝王也不禁被燙得一融,隻好用領帶蒙住對方的眼睛。
“噓,別說話。”
安珀怕自己克制不住。
路德維希心想不能說話,那能做嗎?他紅著臉用冰涼的軍靴輕蹭對方整齊的西裝褲腳,觸感冷硬,引起一陣顫栗,往常冷傲的聲音就像裹了蜜糖,絲絲縷縷地黏人:“那您不許反悔……”
安珀頷首應下:“一言九鼎,絕不反悔。”
他也曾是天子……
哪怕不做到最後一步,雄蟲依舊有無數種辦法讓路德維希腿軟失魂,這一夜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麽度過的,隻記得那種瀕臨窒息的吻,大腦缺氧,一片空白。
翌日清早,天才剛蒙蒙亮。
路德維希憑借著生物鍾從床上艱難爬了起來,他見安珀似乎還在熟睡,輕手輕腳穿好衣服,然後打開窗戶準備“原路離開”,否則萬一不小心碰到費南爺爺就不好了。
但沒想到路德維希剛剛爬上去就腰間一緊,被睡醒的雄蟲直接抱了下來,對方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帶著惺忪的睡意:
“不是說了走正門嗎,下次再敢翻窗戶我就直接報警。”
偷偷摸摸弄的像做賊一樣。
路德維希嚇了一跳,沒想到安珀醒了:“萬一被發現怎麽辦?”
安珀挑眉反問:“你覺得走正門被發現了比較尷尬,還是翻窗戶被發現了比較尷尬?”
好像都挺尷尬的。
路德維希眼神飄忽:“那我走正門?”
安珀笑著嗯了一聲:“我沒不讓你走。”
路德維希哪裡看不出他的調侃,咬唇吐出了一句話:“您真狠心。”
早知道他就不該來翻雄蟲家的窗戶,該讓雄蟲翻他家的窗戶才對,反正對方身手那麽好。
路德維希滿心怨念,隻好從臥室正門出去,借著朦朧的天色遮掩匆匆離開。安珀站在窗口目送,看見對方警惕的身影微微搖頭,眼底飛快閃過一抹笑意:費南昨天有事回三等星了,晚上壓根不在家,路德維希這麽怕做什麽?
安珀看了眼時間,像往常一樣穿衣洗漱,動作不緊不慢,但細看精心了許多,就連衣服也是反覆對比,換了三套才挑出一套滿意的,看起來就像要結婚一樣。
嗯……上門提親,怎麽不算呢?
蘭伊家族在帝星也算顯貴,每天來往的賓客無數,但巴赫公爵從沒有想到面前這隻雄蟲會忽然帶著禮品上門,還是為了提親。
豪華的客廳裡面對面坐著兩隻蟲,氣氛看似隨和,其實有些暗流湧動。巴赫感覺得知安珀的來意時,神情難免有些驚疑不定:“安珀閣下,您確定要和路德維希重新訂婚嗎?”
巴赫公爵私心是不願意的,暫且不提三皇子那邊,隻說他們退婚又訂婚,傳出去就不知道要引起多少非議了。
安珀今天做足了上門拜訪的準備,面對巴赫公爵的詢問,一副晚輩姿態,挑不出任何錯處:“之前我們兩家也許有些誤會,但都是外面的流言蜚語導致,我一直很敬佩路德維希少將,假如能與他結為伴侶,榮幸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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