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拿著球找手感,裁判吹哨,短暫休息結束。
計科院換上江漉。
這幾個隊員雖然沒與他打過球,但從周教練嘴巴裡聽過不止一次江漉大名,頓時把他當成今天的救星。
剛剛顧年只顧著一門心思在許暮生面前孔雀開屏,沒注意到江漉,這會兒看到他穿著球服上場,臉都綠了。
但很快又由綠轉紅,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得意,好像在說:昨天放過你一馬,今天可就沒這麽好運氣了。
他站在邊線發球,舉起手輕輕踮腳,手中籃球,輕松越過攔在他跟前的計科隊員。
然而就在那球,要精準傳至一個經管院球員手中時,一道閃電般身影,忽然插過來,輕輕躍起,成功將球截下。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漉。
於是顧年的臉,再次綠了。
在經管院集體回防時,顧年也鉚足勁飛快追上運球的江漉。
“學長,老當益壯啊!”顧年一邊使用緊迫盯人法,一邊出言嘲諷,試圖打亂江漉節奏。
江漉不緊不慢道:“學弟過獎了。”
他退後一步,抬起球墊腳準備投籃。
顧年比他個子高出一小截,見他在自己跟前還敢強行投籃,不禁輕蔑一笑,跳起來就要給他一個結實的大蓋帽。
不料,江漉竟是個假動作,原本的抬手墊腳忽然變成一個矮身,單腳為軸,轉了個圈,手中的球從下方傳給了隊友。
顧年這聲勢浩大的蓋帽動作,最終隻蓋到了一團空氣。
而在他反應過來,江漉早已經甩開他,跑到邊線處,接過隊友傳來的球迅速投籃。
一個漂亮的空心三分落下。
在落後十分的情況,這三分球無非是為計科隊打上了一針雞血。
不僅是場邊觀眾,就是場上計科球員也忍不住歡呼。
只有顧年的臉更綠了。
顧年盯上了江漉。
說實話,面對這麽個大個子緊迫盯人,若是在籃下,江漉基本上就沒什麽發揮余地了。
好在他的位置是控球後衛,長處是三分和搶斷。
顧年的身高和力量優勢,在他這裡就不明顯了。
況且江漉打球,一直以來都是用腦子大過技術本身。
他的預判能力驚人。
尤其是顧年這種愣頭青,什麽表情都寫在臉上。
幾個回合下來,對方動動眼珠子,江漉就知道他打什麽注意。
年紀小的壞處,就是容易急躁。
眼見被江漉壓著打,顧年不知不覺就亂了節奏,投球三次兩次不中。
及至上半場結束,計科已隻落後兩分。
中場休息的哨聲響起。
計科院一夥人興奮地簇擁著江漉跑到場邊。
你一句我一句彩虹屁吹個不停。
旁邊的啦啦隊們,女生給他遞水,男生扇風,主打一個眾星捧月。
在對面喝水的顧年,臉綠得青菜似的。
原本想過去找許暮生,也有點沒臉再過去跟人說話。
他確定了,自己和對面那已然成為球場焦點的家夥有仇。
他想起什麽似的,轉頭問同伴:“計科那家夥叫什麽來著?”
“好像叫江漉,之前起練球時,計科周學長經常提起。還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家夥球確實好厲害。”
顧年嗤了聲:“還行吧,他們院最厲害的是許暮生,不過人家讀博了,不屑跟咱們打。”
下半場開始。
顧年摩拳擦掌,誓要找回場子,至少不能再在許暮生眼前丟人。
只是天不從人願,他越想防江漉,越是防不住。
說實話,對方畢竟比自己小幾歲,看著人越來越急躁,臉色都開始發白,江漉都開始有點於心不忍。
但於公兩人現在是對手,於私他是在替陸睿乾活。
都決定了他不能手下留情。
顧年是經管主力,他節奏一亂,整支隊伍很快都不成氣候,第四節剛開始,計科早已反超,還領先十分。
顧年已然急紅了眼。
當江漉帶球,再次成功過他,站在三分錢起跳投籃時。
顧小狼狗大吼一聲,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飛撲過來。
眼見連人帶球就要被撲倒。
可謂是說時遲那時快。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江漉竟然成功擲出球,身體則在跳起時,幾乎是以一個反慣性的角度,往後退開半米。
球順利入框,而他也成功避開撲來身影。
讓顧年撲了個空。
而顧年則因為用力過猛,狠狠摔在地上。
他反應倒還算快,手及至撐地,沒讓自己來了個丟人的狗吃屎,但左腳確卻是狠狠扭了一下。
江漉聽著這撲通一聲,心有余悸地倒吸了口冷氣。
若不是自己剛剛反應快,當真被這大小夥兒撲倒,後果不堪設想啊。
“學弟,你沒事吧?”江漉上前去扶人,假惺惺道。
也不算假惺惺,畢竟是自己造成的,多少還是有點過意不去。
顧年這會兒臉色已經從綠色變成醬紫,標準的惱羞成怒。
偏偏旁邊這麽多人,許暮生也還在,他這怒想發也不好意思發出來。
隻咬牙切齒在心裡又記了這家夥一筆。
江漉是吧?
老子記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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