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裡傳出悶悶的水花迸濺的聲音。
司禮淵和霍煜顯然將戰場轉移到了浴室。
宋秋圓舒出一口氣。他拍拍司蘭清的臉,用氣音說:“司蘭清,你清醒一下。”
氣音拂在司蘭清耳邊,司蘭清抖了一下,貼他貼得更緊了。
宋秋圓:“……”
宋秋圓咬牙抱著司蘭清的腰,扶著他躡手躡腳走出陽台。再經過一個客廳,就到了這個套房的出口了!
就在路過沙發的時候,宋秋圓的腳被地上的褲子絆了一下。
可惡的褲子!是誰亂脫的!
宋秋圓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在地上,幸好,司蘭清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他。
腳踏在地板上,發出了聲響。
浴室的水聲停了。
糟了,被發現了!
宋秋圓立刻抓起司蘭清的手跑下樓。
擔心被追上,宋秋圓用陳景嘉給他的陳氏酒店萬能房卡打開一間無人入住的套房房門,迅速鎖上門。
“好了,我們安全了。”宋秋圓跌坐在玄關地毯上,兩條腿隨意地敞開著。
司禮淵和霍煜是不敢追出來太遠的,因為他們倆的關系見不得光。同理,他們也不敢去找陳氏酒店的員工要今晚這個別院的監控錄像。
他們只能將今晚的事情爛在肚子裡,知道有人撞見他們的苟且還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如果他們還要臉的話。
在絕大部分情況下,上流社會的人是會要臉面的。
現在的問題是,他和司蘭清要不要臉。
那催情香水既然是霍煜給自己用的,那就說明副作用不會很大,不至於要去醫院解決。
但是,兩個中了香的人共處酒店房間是不是也不太好?
宋秋圓感覺身上熱得有螞蟻在咬,他看了司蘭清一眼。
宋秋圓忍地滿頭大汗,司蘭清也不遑多讓。宋秋圓默默抬手用自己的手掌蓋在上面,欲哭無淚。
效果是欲蓋彌彰。
經過一段路的小跑,司蘭清清醒了些。他掀開潮紅的眼皮,瞥到宋秋圓,他怔愣了幾秒鍾。他直勾勾地盯著宋秋圓,沾了一層薄汗的喉結上下滾動,他朝宋秋圓走過去。
宋秋圓正在糾結,要不要帶司蘭清去醫院,還是直接讓司蘭清忍下來。
他覺得自己能忍住,司蘭清應該也可以吧?
可是他睜開眼,就見司蘭清已經跪到他面前。
微紅的眼裡帶著朦朧水汽,裡面盛滿了想法。司蘭清弓著腰仰頭看著宋秋圓,薄唇微張。
宋秋圓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他躬腿。
司蘭清壓住他,手扶上宋秋圓微微顫抖的腿,膝蓋跪地。
“我……”司蘭清另一隻手扶上宋秋圓的臉,湊近顫聲說:“想幫你。”
那雙平時清冷寂靜的眼底泛起滾燙的熱潮,鋪天蓋地地仿佛要將宋秋圓一起燃燒。
宋秋圓懷疑自己聽錯了,他聲音都劈叉了:“幫什麽?!”
宋秋圓看向司蘭清的手指,纖長,白如玉。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麽,宋秋圓立刻移開目光。
“謝謝謝謝,我不用……”宋秋圓有些受不了司蘭清潮濕灼熱的眼神,他一邊蹬著腿想往後爬,一邊極力挽救自己和司蘭清之間純潔的主仆之情:“我還能忍!”
“我……忍不了了。”司蘭清靠近,嗓音沙啞發顫,帶著讓宋秋圓心軟的哭腔:“我好難受,你能幫幫我嗎?”
**
司蘭清為什麽要把宋秋圓帶到酒店別院!他們去了哪間房?!
霍燼走在陳氏酒店別院的青石台階上,仰頭看著一間一間的酒店房間,窗戶只能透出朦朧的光。
酒精放大了他心底深處的不安,他胡亂捋了下垂到眼前的凌亂頭髮,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別院一層。
在第一間套房門口,霍燼砰砰砸門,大喊:“宋秋圓!司蘭清!”
“宋秋圓!”
不聽到回復他就不停歇。
“誰啊!神經病啊!”裡面的一對情侶慌忙穿衣服,男的攏好浴袍從房間裡走出來,破口大罵:“半夜三更你有毛病啊,老婆跟人跑了啊這麽——”
後面的話男人戛然而止,看清楚醉鬼的臉,他臉色倏地變白:“不好意思霍二少爺,這兒是我和我女友的房間,您來錯地方了。”
霍燼撩眼看到眼前的人不是他要找的人,什麽都沒說,長腿走到旁邊的房間,又開始砰砰砸門:“宋秋圓!司蘭清!”
第一間房的客人看這情況,低聲給陳氏酒店的工作人員打了電話。
陳氏酒店的別院客房經理匆匆趕來時,霍燼已經敲完了這層樓的所有房間,客人們被莫名砸門也隻敢私底下怨聲載道,當著霍燼的面什麽話都不敢說。
酒店經理硬著頭皮上前,“霍少爺,您醉了,我扶您去休息吧。”
霍燼甩開他的手,眉頭緊皺:“我沒醉,我找人。”
“您找宋秋圓是嗎。”酒店經理見霍燼頗有一種不找到人就砸開所有房間的勁頭,隻好在系統裡找到宋秋圓的用卡記錄,將人領到宋秋圓的套房門口,“宋先生一個小時前入住進來,現在可能已經睡下了。”
霍燼只聽到了“一個小時”。
司蘭清帶他進這個房間有一個小時了。
他用力砸這道門,大著舌頭喊:“宋秋圓!”
“司蘭清你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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