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權有點後悔自己還是粗率了,怎麽沒能早點想到為曹瑞準備一床古琴?這本不是多難的一件事。
“就那麽大咧咧放在門廳,也許沒有你想的那麽貴。”他柔聲說,“怎麽,你想要那床琴?是就想要那一床?還是只要是琴就可以?”
曹瑞遲疑許久,趙舒權就明白,他想要的其實是私房菜館的那床琴。
真是好眼光。那床古琴看似放在門廳,好像只是普通的現代琴,實際上卻是真正的古物,經過了將近六百年的歲月。也幸虧私房菜館的老板入手早,如今上拍賣行的話,少說也是七八千萬的起拍價。
“如果真的喜歡,我會想辦法的。”
曹瑞忽然急切阻攔:“還是不要了。那麽好的琴,想必也是主人的摯愛。奪人所愛總是不好。”
“沒事,我先想辦法問一問。如果琴主始終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人家,好麽?”
曹瑞仍是搖頭:“我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我自己想辦法吧。我已成年,不能總要趙先生處處照顧。”
趙舒權的內心掠過一絲失望。如果可以的話,他多希望曹瑞依賴自己再多一些、更多一些,恨不得能為他包辦一切。
深夜十二點,私房菜館的店長收到了合夥人趙舒權的微信:店裡那床琴能不能讓給我?多少錢都行。
準備睡覺的店長很無語,開玩笑地回了一句:先給一個小目標吧。
第23章 、好吃麽?
趙舒權走進古樸典雅的洛城戲劇學院教學樓,看了眼手表,17:40。
一小時的發聲訓練課應該在十分鍾前結束。路上有點堵車,他來晚了。
加快腳步來到位於二樓的教室,趙舒權一眼就看到薑小芬站在走廊上等待,看到自己的到來明顯有些意外:“總裁您怎麽來了?”
“我跟曹瑞說過晚上會來接他。”趙舒權邊問邊看向教室中尋找曹瑞的身影,“發聲訓練不是應該五點半結束嗎?”
寬敞的教室中只有曹瑞和戲劇學院的聲訓老師在一對一上課。玻璃的隔音效果極好,聽不到兩人具體在說什麽,只能看到曹瑞神情專注,跟著老師的手勢一遍又一遍地重複動作、尋找發聲的感覺。
趙舒權大學畢業後曾到歐洲著名的電影藝術學院進修過一年,看了一會老師的動作就能大致了解教學進程。
跟他預想的一樣,曹瑞的聲線條件本來就不錯,只要訓練得當,很快就能掌握影視表演所需要的台詞基本技巧。
趙舒權的嘴角勾起一絲自豪的微笑,聽到薑小芬小聲對自己說:“時間確實超過了,但兩位老師都沒有結束的意思。我覺得好像也不合適進去打擾。”
“每次上課都這樣嗎?”他問。
薑小芬點頭:“如果老師方便的話,曹老師總是希望能夠稍微延長一些時間。尤其是表演課和台詞課。曹老師真的很用功呢。”
趙舒權不置可否,對薑小芬說:“你可以先走了。我會送曹老師回去的。明天什麽行程,告訴他了麽?”
薑小芬趕忙打開手機備忘錄:“明天上午十點有表演理論課。下午一點半點是一對一演技特訓,三點半是形體訓練。曹老師都知道的。晚飯後我會再整理一下發到曹老師微信上。”
讓小助理提早下班後,趙舒權獨自站在玻璃窗外,一動不動地看著教室中的曹瑞。教的人和學的人都很專注,加上角度的原因,並沒有注意到他的到來。
自己為他做得這個安排,對他而言真的是正確的嗎?會不會讓他太辛苦、給他太大壓力了?把他帶到現代,本意是想讓他擺脫前世那些責任和重擔,好好享受一個輕松的人生。
倘若曹瑞從一開始就有記憶,很有可能是會拒絕的。娛樂圈的工作,在他一個古代帝王的認知中,無疑等同於優伶歌伎。自己當時提出邀請,最重要的目的是找一個充足的理由能夠接近他、照顧他。
當然,確實沒有人比曹瑞更適合演繹謝清允。趙舒權承認這是自己的私心。倘若有可能,他甚至想把早早定下的男一號賀珣踢掉,親身上陣來演陳維嘉。
沒有這麽做的原因是他的理智還在,暫時還想繼續把公司經營下去。
然而曹瑞卻比他預想的更加認真更加投入,學習任何課程都全力以赴,有禮貌又有天分,重金聘請的老師們都對他讚不絕口。
趙舒權稍稍感到安心,至少曹瑞現在看起來對演戲這件事沒有什麽反感,也真心想要把《曇華戀》的角色拿到手。
“趙先生,你來很久了麽?”
聽到曹瑞略有些沙啞的嗓音,趙舒權恍然回過神來,發現訓練課已經結束。曹瑞跟在老師身後,略帶疲憊地站在自己面前。
趙舒權跟老師寒暄了幾句,期間曹瑞的視線一直四處看,像在尋找什麽的樣子。待老師離去後,曹瑞問趙舒權:“小薑呢?”
趙舒權明白過來曹瑞在尋找小助理,心裡有一點點醋意,回答並不熱情:“你今天的行程已經結束,我就叫她先走了。”
曹瑞“哦”了一聲,自語似地說了句:“本來她說要帶我去打卡一個什麽點心店,看來要改天了。”
趙舒權不由自主地微微蹙眉,心頭的醋意從涓涓細流發展到江河泛濫,酸溜溜地問:“怎麽,你們經常去網紅店探店打卡?薑小芬是不是忘了她是藝人助理、跟著的是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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