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裴定山頓了下,道:“是,我這次的運氣比較好。”
保衛科的聽到裴定山這麽說,都笑了——可不是嗎?就國家隊的這些教練,向找個稱心如意的選手來帶可沒那麽簡單,特別是裴定山的這個學生,才帶了沒多久就直接出成績了,就這個速度,這些天國家隊短跑組的教練說起來哪個不羨慕的?
當然了,也有不少人在羨慕裴永勝的——有自家大侄子的推薦,直接撿到了個跳高項目的紫薇星。
就江源和蘇嶼還沒來國家隊報到的這些天,隊裡討論這兩個小孩兒的人就不少。
不過嘛……
保衛科的人看了一眼江源和蘇嶼——這個叫江源的小孩兒倒還好,可裴定山的這個弟子蘇嶼,怎麽看起來這麽病懨懨的模樣?
就這身體情況,冬訓結束後,真能通過試訓的考核留下來嗎?
蘇嶼不是沒有察覺到保衛科的視線,但他的人確實難受——他暈機的這個毛病,從上輩子開始就有了,哪怕是後來身體好了之後他也是能坐動車高鐵就不乘飛機。
他原以為,重生之後隨著他在裴定山手底下的訓練,身體情況在好轉的同時,暈機暈車的毛病也能一起好轉,但很顯然,他的這個希望落空了。
他暈機的毛病還在,而且比起上輩子好像還更嚴重了點。
保衛科的人在看到他這病懨懨的樣子後,有些擔心地小聲道:“暈機暈車這麽嚴重,這以後要是跨國參賽,這可怎麽辦才好哦?”
討論的聲音雖然小,但蘇嶼還是聽到了。
在聽到這句話後,蘇嶼的小臉上難得出現了茫然的神情——是了,他完全忘記了,走上運動員的職業道路之後,不論是在國內還是國外,連續輾轉多地參賽的情況也必然會有,那到時候……他暈機暈車的問題怎麽辦?
邊上,江源顯然也是剛想到這個問題,臉上也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裴定山在給兩人填完報到表格後,回頭看到了蘇嶼臉上茫然的模樣,伸手拍了拍蘇嶼的肩膀:“害怕了?”
蘇嶼猶豫了下,搖了搖頭。
他倒不是害怕,而是在想,一旦遠程出征,在暈機暈車的不適應情況下,他還能保持得住自己的競技狀態嗎?
裴定山似乎看穿了他的猶豫,平靜地開口道:“既然不怕,那就不用太多擔心。”
“把這當作是你所需要攻克的難關之一。”
“你需要解決的問題或許還有很多,但只要你不放心,我就會和你一起將它們逐一攻克。”
或許是裴定山的語氣太過篤定和理所當然,蘇嶼心裡剛剛因為暈機問題所帶來的疑慮就在這一刻被打消了。
雖然這會兒他人還是病懨懨的,但看著裴定山無比確定的平靜神色,他心裡的煩悶也不由得平複了下來,最後點頭,應了聲“好”。
國家隊裡,在接到裴定山帶著江源、蘇嶼抵達田徑訓練基地的消息後,短跨跳組的教練們都有些心癢難耐,想看看這兩個好苗子究竟究竟是不是真有本事。
倒是裴永勝製止了這些教練:“著什麽急?該知道的,冬訓開始之後都能知道。”
有人笑著吐槽他:“您倒是不著急,畢竟江源都到您手底下了!”
“說起來,裴指導,這個江源,您打算給他往哪個方向培養?是專攻跳高還是繼續跳遠跳高兼項啊?”
“那肯定是兼項吧!他跳遠的成績又不差!7.91米呢,這個成績放到本賽季,能跳出這個成績的選手,統共也沒超過10個!”
邊上有人幽幽道:“是啊,但你看看他的跳高呢?2.28米,這賽季跳出這成績的選手,算上他,也沒超過3個呢。”
“如果專攻跳高,就江源這個資質,18歲之前完全有機會衝擊NU20R(全國青年紀錄)了。”
“嘿,瞧您這話說得,就好像江源他沒機會衝擊跳遠的NU18B和NU20R似的了。”
目前國內,男子跳高的青年紀錄(u20)是2.33米,同樣是由國家隊現役的名將孫宇航創下的,而男子跳遠NU18B的8米17,和江源7米91的成績看起來差距不小,但考慮到江源年僅14,還真是未必沒可能刷新。
可在場這些教練之所以會考慮讓江源專攻跳高,主要也是考慮到兩個單項可能會分散江源的訓練精力,同時像是這一次的全國田徑大獎賽s市分站賽上——江源為什麽在跳遠的部分及格賽和決賽都隻進行了一次試跳?還不是因為體能方面的限制?
這就注定了,即便江源真有機會被選入世青賽的跳遠和跳高這兩個單項,一旦世青賽也將跳遠和跳高的賽事安排在同一個賽程日,就有可能影響到江源的體能分配計劃。
如果不是因為這樣的緣故,選手能兼項的情況下,這些教練為什麽還要考慮讓選手專項發展呢?
裴永勝這些日子倒也確實在考慮這個問題,聽著教練組眾人的討論,他搖了搖頭:“行了,先不討論這個,這個問題回頭再單獨討論。”
在場的教練倒也明白裴永勝心裡的煩惱。
畢竟不說別的,光是世青賽的參賽人選選拔也是一個極大的壓力了。
別以為目前達標困難的項目只有男子百米短跑,就以男子跳高和男子跳遠這兩個項目來說,世青賽男子跳高的達標成績是2.16米,跳遠的達標成績是7.58米。
但在本賽季中,1999年1月1日之後出生的小將裡,除了江源之外,在男子跳高這個單項中成績最好的一個也就隻跳出了2.12米,跳遠倒還略好些,有個年齡擦線的鄭全在成績達標的窗口期內跳出了7.82米的成績,再往下就只有7.48米和7.45米的兩個小將了。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