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同學們的詢問,蘇嶼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我的比賽還不確定。”
“嗯嗯嗯!”
周圍的同學們其實主要就是覺得蘇嶼和江源要離開了,有些舍不得,雖然蘇嶼平時都不太愛說話,但其實並不妨礙這些同學們對蘇嶼天然有一種學神光環的好感度加成——畢竟恃才傲物的人多了去了,他們學神這種水平的學習天賦,就只是身體弱了一點不太愛說話了一點而已。
所以這會兒趁著人還在,這些學生們都圍在蘇嶼和江源身邊想跟兩人多聊幾句。
蘇嶼實在是不太擅長跟人交流,在面對同學們‘嗯嗯嗯’的熱切目光下,他想了想,看了眼不遠處的江源,向江源透去了詢問的視線,在得到江源無聲的同意後,他最後才道:“……我哥的話,明年應該有機會參加世青賽吧。”
所有人:“嗯嗯嗯……嗯?!”
在場的同學們上一秒還只是單純地在‘嗯嗯嗯’,覺得他們學神悶著張臉猶豫思考的樣子真可愛,下一秒就被他們學神丟出來的這個消息給炸飛了。
“啊哈?!世青賽?!”
率先怪叫出聲的是不遠處的鍾文,他的眼睛瞪得老大,跟他身邊的江源確認了起來:“世青賽?是我知道的那個世青賽不?”
江源淺笑地點了點頭:“是,但其實還沒有正式名單,只是一種猜測,所以希望大家先不要外傳討論。”
鍾文的嘴巴張得老大,最後愣了半晌,留下了一句無聲的‘霧草’。
江源的性格他還算了解,就算有把握的事情也會保留幾分不會說死,以他的這個性格能說出‘只是一種猜測’,那至少已經有五成的可能性了。
初二一班的這些同學們也沒有想到,上一秒才剛知道自己班上的學神和學霸要去國家隊參加冬訓,下一秒就又炸出了這個更加驚人的消息。
其中有些同學想說‘學霸他有機會參加世青賽,那學神是不是也有機會’,但還沒問出口,就被發現苗頭的同學給掐滅了。
這些同學也很快反應過來——學神沒說自己的情況,那大概是暫時還沒有消息,自己可不能瞎戳人傷口。
不得不說,這些十二中的尖子生們,個個都不只是學霸,在情商方面也絕不輸人。
倒是有同學問出了另外的問題:“誒?世青賽的話,明年世青賽是什麽時間在哪裡舉辦啊?”
這個蘇嶼倒是回答得很直接:“是7月份,在芬蘭坦佩雷。”
“啊,芬蘭!那麽遠!”
“可惡,太遠了,而且7月還沒放假,否則還能磨一磨我爸媽一起去看比賽。”
“是啊,沒辦法去給你們現場加油了……”
這些學生正哀歎沒辦法現場給江源加油呢,突然之間,就有人想起了某個賭約,然後看向了鍾文所在的方向。
鍾文這會兒也咧嘴笑了出來:“誒嘿,放心吧,我這就發消息讓我哥好好攢錢。”
倒是也有同學覺得也不能真那麽坑人,畢竟誰家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難道還真因為一個賭約讓鍾文他表哥跑到芬蘭看比賽去嗎?
但鍾文擺擺手,道:“沒事,你們大概不知道,別看我哥那一臉社畜樣兒,其實他上班的那個公司算是國內同行業的龍頭之一,重點是老板跟他一個姓——懂了吧?”
所有人:……
哈?
那你哥請我們是了十來個漢堡就像腎都被割沒了一樣?!
鍾文眨眨眼,嘿嘿笑道:“我哥他家家教比較嚴,工作以後,他每個月能花的錢就是他的工資——所以大家理解一下,有錢和摳是可以並存的。”
於是,當天晚上,王陽明突然收到了來自自家表弟的一條微信消息——
鍾文:【嘿嘿,哥,別忘了我們的賭約,好好攢錢哦!】
***
10月底,隨著田徑國內外各項賽事的徹底結束,國家隊的成員們也各自經過了4-6周的休息時間,國家隊的冬訓集合也正式開始了。
10月19日,蘇嶼和江源揮別了家人,在裴定山的帶領下乘坐飛機抵達了B市,緊接著直接打車前往了位於S市五環外的田徑國家隊訓練基地。
在下車之後,由於暈機和暈車的雙重負面狀態,蘇嶼的臉色明顯有些糟糕,江源正習慣性地想要接過蘇嶼手裡的行李,恰好被回過頭的裴定山注意到了蘇嶼的狀態。
“暈機暈車?”
裴定山沉吟了片刻,從蘇嶼的手裡接過了他的行李袋和行李箱,對江源道:“我拿著吧。”
裴定山從蘇嶼手裡拿走行李時,蘇嶼也沒有反對,他這會兒因為暈機暈車的反應整個人都顯得病懨懨的,難受得很。
等江源略帶擔憂地帶著他跟裴定山走到國家隊訓練基地門口保衛科時,保衛科的人已經拿出了登記表給蘇嶼幾個做來訪登記了。
保衛科的人顯然是認識裴定山的,看到他帶著兩人,笑著問:“定山啊,你這是要回來了?”
裴定山一遍拿出蘇嶼和江源的征召令,還有自己的工作證,一並遞到了保衛科人員的手裡:“暫時只是帶學生回來冬訓。”
保衛科的人聽到這話,探頭朝裴定山的後頭看了眼,然後笑到:“就是這兩個小孩兒吧?我們可都聽說了,今年冬訓隊裡破例征召了兩個14歲的小選手,其中一個就是你的弟子,厲害的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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