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都是嵇嵐那邊出的。
還有最後一個鐵盒,嵇嵐將其拿起,輕輕掰開。
可裡面並未是他預想中的任何周邊,而是……
一疊糖紙。
糖紙的數目不是很多,嵇嵐粗略地數了一下,大約十來張。
“陸禹州,你這是什麽?”
他的話音剛落,就看見那冷淡的面容在眨眼間生出來幾分尷尬。
害羞的陸禹州……
他似乎很久沒有見到了。
嵇嵐微眯起眼睛,直覺告訴他,這背後應當藏著很有趣的事情。
眼眸中的好奇自然盡數收入了陸禹州的眼底,他稍稍移開了視線,才道:“是你送我的糖。”
糖吃完了,但是糖紙卻舍不得丟。
其實嵇嵐送給陸禹州的糖應該不止這些,但有一些都在那次未始而終的表白中塞給了嵇嵐。
想來已經被他當做垃圾扔掉了。
心裡或許有些惋惜,但青春時期的遺憾在如今彌補了,陸禹州自然不可能沉浸在過去之中。
得到答案後,嵇嵐並未說話,許是不太理解陸禹州為何一直留著這東西。
畢竟這只是一些糖紙而已。
有時候天氣熱了,裡面的糖甚至會將融化的糖漿黏在上面,黏黏膩膩的,絕不討人喜歡。
但這些也算是嵇嵐唯一送給自己的東西了。
“我先收起來了。”陸禹州輕咳一聲,想要從嵇嵐手裡接過那小巧的鐵盒,但嵇嵐卻是輕輕躲過了陸禹州的手。
“你等一下。”
扔下這一句話,嵇嵐就拿著那鐵盒子跑了。
陸禹州心中不解,但還是如嵇嵐所說的那般在這裡靜靜等待著。
很快,嵇嵐也抱著一個箱子出現在了陸禹州的面前。
而那個小鐵盒就正正方方地擺在那盒子上。
等盒子放在了陸禹州的面前,嵇嵐又將那小鐵盒藏到了自己身後,想怕陸禹州搶走一般。
做完這些,他才笑吟吟地看向陸禹州。
“你打開這個盒子。”
陸禹州隱約猜到了盒子裡的東西,但他還是什麽都沒有問,照著嵇嵐的意思,將盒子打開。
先入眼的,便是一張星空畫。
自然是陸禹州送的那一幅。
只是這一幅畫的表面多了一層塑封紙,讓多年前的畫作依然嶄新如初。
早知嵇嵐那時就喜歡自己,陸禹州對他精心保存畫作的事並不覺得意外。
但他也知道嵇嵐要給自己看的絕不止是這一張精心保存的畫。
“你再往下翻。”嵇嵐道。
再往下翻……
陸禹州翻出了自己送嵇嵐的畫本,翻出來一件校服,又翻出來一個和自己那盒子差不多大小的鐵盒。
“陸禹州,打開它。”
嵇嵐的聲音之中藏著幾分期待,褐色的眼眸落在陸禹州那雙修長的手上。
其實陸禹州已經猜到了答案。
“哢噠”一聲,鐵盒子打開,裡面果然躺著幾張五顏六色的糖紙。
在那一瞬間,嵇嵐笑了。
他說:“陸禹州,我們都好幼稚哦。”
話音末梢的“哦”大抵是故意加上去的,以至於那上揚的語調真的帶著幾分嵇嵐平日裡未曾出現的幼稚氣。
陸禹州什麽都沒說,他只是悄然靠近嵇嵐,在那人不注意時,吻上了那上揚的唇角。
比起現在,再成熟的少年在高中總是有幼稚的時候,但如今知曉喜歡的人在曾經陪同自己一起幼稚過。
那倒也沒什麽了。
“那這件校服……”
陸禹州看著這件校服,眼底閃過了一抹茫然——嵇嵐並不會把其他無關的東西放到獨屬於自己的回憶箱裡。
所以這件校服到底和自己有什麽關系?
“噓……”嵇嵐用指尖抵住了陸禹州的唇,“不記得的事情就不記得了。”
他眸底的笑意帶著些狡黠,但仔細看去卻也有幾分慶幸的情緒。
仿佛這件校服下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事實上,嵇嵐還真沒有把秘密告訴陸禹州的意思。
他說:“那這樣就是我一個人的秘密了。”
……
所以說,那件校服到底有什麽秘密?
陸禹州的注意力再未集中過,哪怕是收拾完東西準備畫畫了,他還是無法專注注意力。
他本來應該畫蘭霽的,結果畫出來的卻是穿著校服的嵇嵐。
到底有什麽關系呢?
許是想得太出神,陸禹州並未注意到另一人的悄然靠近。
“漫畫家,畫什麽呢?這麽認真?”
嵇嵐望著屏幕中穿著校服的自己,卻故意咬重了“認真”兩個字。
一聽就是假話。
“畫你。”
陸禹州卻也直接,他側目看向一旁的嵇嵐,語氣誠懇到一下子把人給噎住了。
“把這幅畫送你,告訴我好不好?”陸禹州問。
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誘惑。
嵇嵐有些動搖了。
雖然陸禹州給他畫過許多畫,但嵇嵐喜歡,自然是越多越好。
“嵇嵐。”
趁著他心中生了猶豫,陸禹州轉身抱住了嵇嵐的腰。
“答應我好嗎?”
側臉貼在嵇嵐的胸口處,隔著一層薄薄的睡衣,那滾燙熾熱的氣息便透過這一層布料將嵇嵐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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