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嵐的指尖輕輕劃過了陸禹州的側臉,試圖驅散那一股過於幾近浸沒於他心口的熱。
“你這是在撒嬌嗎?”他問。
陸禹州微愣,他那硬邦邦的一句話也算是撒嬌嗎?
正當他想如實說不是的時候,嵇嵐直接跨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陸禹州,你撒嬌的話我就告訴你。”
那褐色的眸光中隱隱帶著幾分期待,他輕輕蹭著陸禹州的側臉,將氣息留在了最為敏感的耳側。
“好不好?”
“撒嬌”對於陸禹州來說真是個最為陌生的詞匯,畢竟長了張冷臉,又生了個冷淡性子,要做這種事也算得上是困難重重。
況且……
嵇嵐顯然也意識到了什麽,低笑了一聲。
可他的笑聲尚未散去,陸禹州便吻上了他的唇,將其堵在了唇齒之間。
唇齒摩挲的曖昧之間,嵇嵐很快就忘記了自己的最初的目的,睡衣的扣子不知道在何時解開,露出了裡面的雪白。
“學長,可以嗎?”
陸禹州問著,可嵇嵐不知道他問的可以是指那個秘密,還是兩個人都要按捺不住的情/事。
“學長?”
沒有得到嵇嵐的回應,陸禹州的手卻已經不老實了,探入那輕薄的衣衫,觸碰到了那柔軟卻有力的腰。
“可以……”
陸禹州原是想要再問一次的,可話未出口,唇已然被堵住。
嵇嵐並未回答,他知曉此事說的“可以”不清不楚,便隻用行動來言明唯有一件事是可以的。
至於那個秘密……
嵇嵐心想,自己也不太好意思告訴陸禹州,那件校服其實是他的。
偷藏了暗戀對象的衣服那麽多年,怎麽想都很變態。
當年有次運動會他們陰差陽錯拿了對方的衣服,但知情的嵇嵐並未將其換回。
如果可以的話,陸禹州還是一輩子都不要知道比較好。
當然,如果陸禹州朝自己撒嬌的話……
許是感受到懷中人的分神,陸禹州微微皺眉,按著嵇嵐敏/感處的指尖用力了些,幾近要在那白皙的肌膚之上留下專屬於自己的痕跡。
他說:“學長,這個時候,不要走神。”
第37章 番外下
嵇嵐的嘴真的很嚴,無論陸禹州怎麽旁敲側擊地問,都無法從他嘴裡套出一點兒信息。
就算那雙褐色的眼眸中已經失了神,陸禹州也不能趁機得逞。
既然如此,情到深處,他不再去糾結那校服的事情,只是吻去那生理性的淚,摟著嵇嵐陷入夢鄉。
那一晚,他好像又做夢了。
只是這一次的夢並非是漫畫中的情景,而是某一次學校裡的運動會。
運動會的時候經常會下雨,這似乎是某種約定好的俗成。
那時的陸禹州手中正拿著一瓶礦泉水,仰頭喝掉了大半瓶,但依舊覺得嘴裡有一股讓人難受的鐵鏽味。
剛剛跑完一千五,他婉拒了同學們的關心,慢悠悠地走到操場的邊緣處,平複著自己的呼吸。
就在此時,天空中的陰雲愈深,而紅色的跑道上亦是多出了一圈圈深色的痕跡。
下雨了。
不過,雨不是很大,並沒有人在意。陸禹州不喜歡下雨天,但也不會在意這種毛毛雨。
雨滴落在陸禹州的肩頭,一時間分不清那肩頭上沾染的是雨滴還是汗珠。
“你不躲雨嗎?”
背後忽而傳來一道略有幾分熟悉的聲音。
“嵇學長?”
陸禹州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來了。
頭上的光線似乎更暗了些,是嵇嵐撐傘站在了他的身邊。
“這點毛毛雨也要打傘嗎?”
陸禹州似乎並不在意。
嵇嵐說著躲雨,但周圍的學生可沒有動,依舊該比賽的比賽,該觀賽的觀賽。
高中生就是這樣,一點兒風雨顯然無法磨滅他們的熱情。
“可你的感冒剛好。”嵇嵐提醒他,“再淋雨的話可能會複發的。”
這話裡多少有些危言聳聽的意思,陸禹州對自己的身體素質也有數。
換做是別人,陸禹州必然是不會聽的。
可說這話的人是嵇嵐。
陸禹州那時對嵇嵐還沒有什麽特別的想法,隻把對方當一個難得可以說話的朋友。
但他是陸禹州在學校裡唯一的朋友,自然是最為特殊的。
“……好。”陸禹州應了一聲,捏著手裡的礦泉水瓶,打算跟著嵇嵐繼續往前走。
“等一下,你幫我拿一下傘。”
嵇嵐看了陸禹州一眼,皺了皺眉。
少年此時就穿了一件運動背心,汗水與雨水夾雜在一起,順著那手臂上肌肉線條緩緩流下。
富有力量與美感,但看著挺冷的。
陸禹州有些茫然,但下一瞬,一陣暖意便覆蓋在他的身上。
嵇嵐將校服外套披在了自己的身上,隨之而來的是一份沉甸甸的重量——嵇嵐的外套裡面肯定藏了什麽。
在男高的口袋裡,有這種重量的大概率就是手機。
陸禹州並未多說,只是將傘還給嵇嵐,將身上披著的校服外套穿好。
校服都是偏大一碼的,但嵇嵐的衣服穿在陸禹州身上卻是正好。
“我們去哪裡?”
嵇嵐並沒有告訴他答案,只是笑吟吟地賣關子:“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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