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生理性的淚水,陸禹州經常會吻去那未乾的淚痕。
“陸禹州?”
被這樣一道目光瞧著,嵇嵐緩緩睜開眼,他有些不解,卻也是下意識地湊近。
“怎麽了?”
“沒事……”陸禹州搖了搖頭,忽然道,“學長,我要下床去拿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嵇嵐坐起身,混沌的思緒逐漸清醒,可他回憶了一下幾小時內發生的事情,卻依舊不明白陸禹州要去拿什麽。
“很快就回來了。”
陸禹州說著,起身離開。
正如他所說的,很快又回到了臥室之中。
只是,他的手裡並未拿著任何東西,身上卻是多出一件熟悉的衣服。
……是那件校服。
嵇嵐在那一瞬間立即清醒了,他瞪著陸禹州,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麽。
陸禹州僅僅隻披了一件校服外套,在燈光之下,皆是一覽無余,最為清晰的,大抵是陸禹州那結實有力的腹肌。
“學長,這是我的衣服,對吧?”
嵇嵐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可下一瞬,陸禹州卻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他抓住了嵇嵐的手,讓其輕撫上那滌蓋棉的布料。
而布料之下則是略有些燙人的溫度。
“陸禹州……”
嵇嵐的手心已經出了汗,他並非是心虛,而是有些剛剛消磨的欲/望又重新燃起。
陸禹州正想問清楚,可一道濕濡的觸感打斷了他的話。
他低頭看去,正好看見嵇嵐半吐的舌正輕輕點在自己的腰腹處。
“我是藏了你的衣服。”
嵇嵐抬眼看著他,褐色的眸底似乎還有方才情/事中留下的水意。
仿佛在引誘著陸禹州去墮落。
他說:“你想怎麽樣呢?”
“其實怎樣都可以的。”
第38章 初見
很重,仿佛有什麽東西壓在了自己身上。
鼻間是一股極為濃鬱的香味,耳邊是接連不斷的低語呢喃。
是誰?
眼前仿佛出現了一道看不清的面容,依稀之間只能看出那個人的嘴角是上揚著的。
顧傳從睡夢中驚醒,睜開了眼。
他平靜地看著漆黑一片的臥室,伸手便打開了床頭邊的燈。
“哢嚓”一聲後,漆黑被光明驅散,但他身上的重感卻是隨著燈光的出現消失不見。
又是如此。
顧傳眯起眼睛,藏匿了眼底的異樣情緒。
這已經是第五次了。
第五次仿佛被什麽東西壓住,害他從夢中驚醒。
但,顧傳確定這不是做夢。
那重物的壓迫感太過真實,況且直到現在顧傳音仍然能聞到一股極為濃烈的古怪香味。
像是夜來香的花香,又夾雜著淡淡的葡萄酒香。
這如果不是真的,那大概是他得了某種精神疾病。
當事人並無慌張的情緒,他像之前一樣,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兒呆,神情中攜帶著幾分愣怔。
似乎沒有從那噩夢中清醒。
過了一會兒,他下了床,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鏡子中的人臉色算不上好,也許是接連幾日沒有睡好,顧傳眼下的淡淡青黑在皮膚上格外醒目。
看起來多少有些頹廢憔悴。
不過,在那俊朗的五官下,這份頹廢並未影響到什麽,反而是讓面前的這張臉擁有了時下較為流行的厭世感。
顧傳早就習慣了鏡子中自己的模樣。
只是,他這次看得有些久,那漆黑的瞳孔似乎有些渙散,並非是落在鏡中的自己身上。
更像是在發呆想著什麽問題。
最後,他轉身走到廚房,從保溫壺中倒了一杯溫水。
顧傳隻喝了一口,剩下的水連同杯子一起被放在床頭。
透明的玻璃杯無意間撞到了那被安置在一旁的手機,在寂靜的臥室中發出了一道清脆的響聲。
顧傳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眼底的情緒似乎更複雜了些。
不過,這份複雜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影響,很快,臥室再次陷入黑暗。
現在是凌晨兩點,在這個點,顧傳很難再次入睡。
他的腦子裡想著自己正在連載的那本小說情節,但那些故事的碎片像是卡頓的錄像帶,怎麽都無法連在一起。
於是,他的思緒不經意轉移到小說的另一個情節點上……
故事的主人公的外貌隱藏在黑霧之下,看不清具體的五官。
只知道他長發如瀑,扎成了一個馬尾。
他的語調似乎是上揚的,坐在樹枝上一邊玩著自己的發梢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底下的人。
“你們知道這個秘境是我的地盤嗎?”
那嗓音卻是無比清亮的少年嗓音,與那隱匿在黑霧之下的臉龐並不相稱。
“祁道友,您似乎太過囂張了。”
樹下傳來蒼老的聲音。
“我們僅僅是借過,你為何如此不近人情?”
“哈哈哈,和鬼講人情?”
似乎聽見了什麽笑話一般,那人忽然笑了起來,語氣裡藏著譏諷。
“你們太好笑了吧?”
他的笑聲清越,落在人的耳中。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卻與那如陽般燦爛的笑極為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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