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鹿人很驚訝,為首的年長者問:“你就是花天王?”
花聞遠也很意外,這些常年生活在山林裡的獵人,竟然也知道他的名號。在得到肯定回答後,那些戴著鹿頭帽的人們特別高興。他們是聽說過江州花天王的,那些韃子別的都不放在眼裡,唯獨害怕那個花天王。
他們一行人收到了獵鹿族熱情的款待。族長代表族人們,向花聞遠獻上一盤上好的野山參,表示如果花聞遠能把韃子趕出去,他們便是花聞遠的臣民。
這些人世代住在山上,打獵挖參為生,不屬於任何王朝。他們不願臣服韃子,且武力強,便每年上貢一批山參換取安寧。
他們住在木屋裡,屋子地下燒著火,平日就在木地板上鋪一層軟墊獸皮睡覺,十分暖和安逸。
徐將軍本想請花聞遠去大帳休息,看看獵鹿人們溫暖的木屋和不斷咳嗽的沈大人,老實閉嘴。隻說自己等人就駐扎在山下,跟花聞遠約定有事點火為號,便退去了山下。
花聞遠叫隨行的大夫看看那盤品相極佳的山參:“這東西,沈先生可能服用?”
大夫仔細看了,又切了參須品嘗,驚喜道:“這山參乃是難得的好物,正合沈大人身體所需。每日煎服少許,可強身健體,用來抵禦這關外的風雪再合適不過。”
花聞遠當即叫人去煮。
沈應無奈:“臣在江州,也沒少喝參湯,不見什麽起色的。”
花聞遠一意孤行:“這雪山上的參,想來會比江州的好。”
陸魚撇嘴,跟明硯咬耳朵:“這傻小子,江州的參不也是從關外買來的嗎?”
明硯抿唇笑,塞給陸魚一塊烤饅頭。
正說著,一身寒氣的徐將軍去而複返,身後跟著兩名穿魚皮襖子的人。
花聞遠眉梢一跳:“采珠人?”
他們是采珠人,住在更遠的北方,循著打仗的足跡一路跑到了這裡,找到了徐將軍的大營。
徐將軍介紹:“他們說,要向大王獻上忠心,求大王救救他們。”
兩名采珠人問看起來頗為年輕的花聞遠:“你是比徐將軍更高的將軍嗎?”
徐將軍捂臉,他方才忘了告訴采珠人大王的身份了,剛要開口,卻見花聞遠直接說:“我是花聞遠。”
采珠人驚喜非常:“你就是江州花天王?竟然這麽年輕!”說罷,跪地叩頭,從懷裡掏出一方木盒舉過頭頂。
盒子裡,裝著三顆碩大滾圓的東珠。
另一名沒有舉盒子的哭訴:“我們冬日捕魚,夏日采珠,以此為生。韃子佔了這地,叫我們每年上貢東珠。去歲初春,他們的王出遊打獵,忽然想要東珠,逼著我們鑿冰下水,死傷無數。我們實在活不下去了,想請殿下收攏我等邊陲之民。我等可做內應,必要之時反戈一擊。”
采珠人生活在最北邊,韃子現在的地盤夾在花聞遠目前所在的位置和采珠人部落之間,確實可以前後夾擊。
花聞遠抬手,收下了那三顆東珠。
采珠人喜極而泣,再次叩首,跟著徐將軍離去,到山下商量具體的配合方法。
等人走了,沈應看著那三顆東珠:“此民心所向矣。”
花聞遠拿出一顆,交給沈應,隨性道:“分你一顆。”
沈應愣怔片刻,忙推拒:“不可,這東珠……”
陸魚也是一怔,小聲說:“這小子,怎麽回事?”偏離劇情了!原著裡,可沒有分東珠給沈應,這東西他是直接收起來沒怎麽關注的。
然後,不等陸魚做出調整,花聞遠又扔過來一顆:“二叔,分你一顆。”
陸魚抬手接住,在指尖轉了轉,交給了明硯:“你拿著,鑲頭冠上。”
沈應見狀,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東珠在韃子這裡是只有王可以佩戴的東西,不過中原皇室一直有品相更好的南珠可用,花聞遠賞他們一顆東珠,也說得過去。
這時候,李林端著煮好的參湯進來,跪坐到沈應面前,將湯碗遞過去。
沈應伸手去接,那頭李林卻沒撒手。
沈應一頓:“怎麽?”
李林慢慢松手說:“有些燙,老師小心。”
沈應眯起桃花眼,聞聞那參湯的味道,有些犯難,看向花聞遠:“臣不想喝,太苦了。”
難得見運籌帷幄的沈狀元露出這般表情,花聞遠悶笑:“喝吧,大夫說喝這個剛好,接下來的路程可沒這樣暖和的屋子給你住。”
越往北走越冷,沈應原本就怕因自己拖慢隊伍,只能仰頭喝了,忍不住抱怨一句:“真苦。”人參的味道,不管吃多少次都無法適應,實在是苦澀太重了。
說完,還轉頭呸了一口。
花聞遠笑他:“怎麽跟個小孩似的……”說到一半,他臉色驟變,雙目圓睜,一個側滑過去單手扶住沈應,另一隻手“唰”地抽出了腰間的短刀。
呸的那一下,是血沫子!
“嗯?”沈應摸了一下嘴角,茫然地看著滿是鮮紅的手心,不可思議地抬頭看向跪在他面前的李林。
作者有話說:
忍不住想讓阿應死前多看點風景,啊啊啊,我怎麽一寫古代文就刹不住車_(:з」∠)_
第110章 救他
門外的侍衛迅速衝進來, 兩把大刀架在李林脖子上,將他反剪雙手壓趴在地。
已經睡下的大夫,隻穿著中衣就被拎了過來。見到沈應吐血不止的樣子, 他驚得胡子都抖了起來, 哆哆嗦嗦地號了脈, 又趕緊檢查了方才喝剩下的湯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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