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一些店鋪讓衝值辦會員卡打折一樣,賣家先把大量的錢收到手裡,拿來做投資理財甚至放貸以獲得利息。打折的那部分錢,就在這裡賺回來。
兩人正討論得熱火朝天,明硯走來叫他倆:“吃完了嗎?走吧,要開始了。”
榜一大哥原本顯出精英總裁神色的臉,又垮了下去,對明硯說:“明哥,要不你給我畫個面罩吧,我怕子暇死的時候我控制不住表情。”
明硯抿唇笑,回憶了一下劇情裡的天氣,說:“行。”
直播開始。
由於中間的大戰役都是花聞遠手下的將領去打的,未來皇帝要坐鎮在大本營,很多戰鬥場景主角都不出現,大段大段的配角劇情。陸魚做了調整,把這些都略過,隻放點美術組辛苦畫出來的美圖場景,配簡短旁白讓觀眾能明白就行。
這樣一來,劇情比原本預計的快進了許多。先前按照數據分析師的設定,要這周五才打到湘南,現在已經打到了。
花聞遠也已稱王,人稱江州花天王。
陸魚騎在馬上,跟懷裡的明硯咬耳朵:“按照這個進度,估計這周五或者下周一就能完成改造,我們的三胎就要出生了。”
明硯給了他一肘子:“直播呢,別瞎說。”
觀眾們聽得一清二楚。
【呦呦呦,三胎,誰生的呀?】
【肯定是旱地老賊生得唄,他都收了聘禮了。】
【嘖嘖嘖,真沒出息,為了一塊寶石就去給人家當上門婿。】
【你知道那寶石值多少錢嗎?反正給我的話,叫我隨孩子姓都行。】
【哈哈哈哈哈,明太魚嫁過去,是不是三個兒子也要改姓啊?】
【應該不用吧,這屬於婚前財產。婚後生老四了,可以姓明。】
大家討論得熱火朝天,已經開始給沒有影的老四取名了。而還未完全覺醒的老三,還在直播裡奮勇殺敵。
花聞遠的地圖擴展,是先向東,再向南,而後向西的。如今江南、嶺南大部分地區都是他的了。
西邊是各路反賊流寇,北邊是殘破的朝廷和關外的韃子。
湘南先前是被反賊羅大胡佔著的。羅大胡這人,是個馬賊流寇,見勢不妙就會跑路。現在花聞遠打過來,他抵擋不過,就直接跑了。
湘南便是上輩子沈應做巡撫的地方,這次攻打湘南,對這裡最為熟悉的沈應也跟著。
府城大門轟然倒地,花聞遠打馬走進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房倒屋塌,屍橫遍地,宛如人間煉獄。
沈應看了一眼,劇烈地咳嗽起來,咬緊了後槽牙:“羅賊!”
當年他拚盡全力,守了七十二日的百姓,如今沒死在韃子之手,卻先被姓羅的給禍害了。
花聞遠見他咳嗽,立時下馬,把韁繩扔給侍衛,自己去扶沈應:“怎的又咳起來了?此處混亂,你先去府衙裡。”
沈應搖頭:“臣沒事。”
路邊有一少年,握著把沾滿血汙的柴刀,癱坐在地上發呆。他雙目空洞無神,仿佛靈魂都被抽幹了。
花聞遠問他,緣何坐在此地。
少年慢慢回過神來,語調沒有起伏地說,自己跟羅大胡的人拚殺,筋疲力盡,家裡人都死絕了,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麽。
沈應看了他半晌,問:“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李林。”
沈應沉默了片刻,歎氣道:“你若願意,跟著我讀書吧。”
名叫李林的少年茫然抬頭,不知所措。
花聞遠沒說什麽,等人被帶下去洗漱,才問:“那少年,你認識?”
沈應看看他,小聲說:“上輩子認識。”
這人是個義士,很是勇敢,也很聰明,若非家裡窮苦無法繼續讀書,是個能考進士的料子。
“他把找到的最後一捧糙米留給我吃,自己卻餓死了。他說,大人,您一定要活著,您活著百姓才有救,”沈應長長歎了口氣,“當年他家裡還有活著的妹妹和寡母,如今……竟還不如前世。”
這話若是尋常的主公聽了,多半會不高興。但花聞遠顯然不是尋常主公,反過來寬慰臣子道:“還是比上輩子強的,起碼他還活著。韃子破城,他那妹妹和母親也沒什麽好活路。”
沈應點頭,片刻後如夢初醒,低頭跟花聞遠賠罪,一著急又咳嗽起來。
花聞遠很是擔心,這沈先生的身體越來越差,怎麽調理都不見好。他已經盡力減少沈應的工作了,奈何這人是個倔脾氣,事必躬親。
剛剛安置住湘南府城裡的狀況,忽然有消息傳來。
報信的快步衝進議事廳,跪地大喊:“大王,出事了,皇帝死了!”
花聞遠震驚,起身抓住信兵的領子把人提起來:“你說誰死了?”
“皇帝,京城裡的皇帝!”信兵重複了一遍。
廳中的文官表情各異,大多震驚,驚喜有之,悲傷亦有之。有原本在大周做過官的,起身衝著北邊拜了拜。
皇帝是個昏君,耳根子軟總辦糊塗事,有時候心狠手辣,有時候又突然發善心。沈家被下了大獄的那幾個叔伯兄弟,到現在腦袋還在脖子上。
不少官員還是感念皇帝的恩情的。
就連沈應,也拱手拜了拜,不過無喜無悲。
皇帝會死,是因為京城被韃子攻破了。那位錢將軍,頭年就沒守住寒城。一波一波的炮灰填進去,單兵部尚書就被催死了三個,依舊是沒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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