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沅沒有半分退讓的意思,陳磊的父母對視一眼,又去求老師。
果然是一家人,他們的步驟和陳磊那天在醫院的反應一樣。但結果也是一樣,導員已經被這家人磨沒了耐心,最終一拍桌面:“既然你們沒錢賠,那就讓蘇同學通過法律途徑解決吧。”
蘇沅很配合地拿出手機來:“老師,那我打電話了。”
導員點點頭,趁著蘇沅撥號的時間又說到:“十二萬不是小數目,估計要坐牢,學校這邊的意見大概會做開除學籍處理。”
陳磊父母當時愣住,又是坐牢,又是開除學籍,倆人嚇得眼睛都直了,陳磊被嚇得縮在牆角邊哭邊叫他父母救他。
最終還是他媽沉不住氣了,一邊翻包一邊跟蘇沅說:“別!別報警,我們把錢賠你!賠你還不行嗎?”
陳磊他爸狠狠歎了口氣,算是默認了這個處理結果,但又實在心疼,轉身又去打陳磊。
這會兒他媽媽正在給蘇沅轉錢,疼得心都在滴血,見陳磊被打,連看都沒看。
在陳磊的哭喊聲中這件事被解決,一家人吵吵鬧鬧,導員懶得再管,跟著蘇沅一起出辦公室。
走開一段距離,導員才開口:“以後你和陳磊盡量少來往,如果遇到困難就來找我。”
蘇沅:“謝謝老師。”
回寢室的路上,時牧像個影子一樣跟在蘇沅身後,蘇沅走路慢,他也不急。路過人少的一段小路,時牧突然開口:“剛剛在辦公室裡你說的是真的嗎?”
蘇沅回憶了一下自己說過的話,覺得時牧可能是問自己心臟的問題。
蘇沅因為說謊而感到有些尷尬:“不是,我剛剛怕他們過來拉我,胡說八道的。”
時牧目光在他臉上停了一會兒,似乎在分辨蘇沅這次有沒有胡說一樣:“但是你身體確實不好,我看你每天都要吃很多種藥。”
因為聊天,為了穩住氣息,蘇沅腳步放得更慢了:“是身體不好,好多種病,所以每天要吃很多藥。”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又走出十幾米的距離,時牧這次開口時語氣帶著很明顯的遲疑:“你不喜歡這個學校嗎?”
蘇沅有些詫異:“為什麽說我不喜歡這裡?”
“從來的第一天開始你就不高興,這一周一直這樣。”
聽了他的回答,蘇沅很意外,他和時牧說話的次數遠遠低於另外兩名室友,他也很少關注時牧,但沒想到時牧看出他心情不好。
蘇沅又琢磨了一會兒,才回答他:“其實不是不喜歡這裡,是因為其他的事。”
“其他的事?”時牧下意識地問出口:“感情問題?”
他們住在一個寢室,對蘇沅的物質條件有一定了解,所以經濟方面不會使他擔憂問題,又剛剛開學,才上了幾節課而已,學習上的更不可能,多半就是感情問題。
蘇沅搖頭:“不是。”他和傅朔寒之間不過是一紙協議,還談不到感情的層面,深吸一口氣,對上時牧不解的眼神:“不聊這個了,我晚上請你吃飯吧,謝謝你今天和我一起去辦公室。”
時牧並沒有答應他的邀請:“我沒有幫上什麽,你不用客氣,而且晚上我約了人,時間快到了。”
蘇沅:“那等你哪天方便再去。”
時牧去找朋友了,蘇沅一個人回的寢室。
回去的時候韓明軒和曹陽都在,不過兩人也正要出門,見了蘇沅很熱情的招呼他:“蘇沅,我們去食堂,然後去籃球館,一起去唄。”
的確到了晚飯時間,但蘇沅並不餓,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沒什麽食欲,吃飯也只是為了應付吃藥而已:“我和你們一起去食堂,但籃球館就不去了,我不會打球。”
韓明軒歪著身子撞了曹陽一下:“他也不玩,就是去看個熱鬧。”
曹陽嫌棄地拍拍被韓明軒撞過的地方,笑著看蘇沅:“我去當觀眾的,咱倆一起正合適。”
蘇沅想了想,覺得去看看也不錯,反正自己晚上也沒事,正要答應,手機忽然響了,是張管家:“蘇先生,司機已經出發去學校了,大概半個小時以後在正門等您。”
“傅先生回來了嗎?”蘇沅臉上輕松的神情消失。
張管家:“先生今晚八點鍾落地,九點左右就能到家。”
蘇沅看了看時間,現在晚上七點,司機半個小時以後到的話,他和傅朔寒到家的時間不會差太多:“好的,我去正門等司機。”
一個星期沒見,張管家很期待蘇沅回家:“我讓廚房準備了您愛吃的菜,船長這會兒已經來門廳這兒等您了。”
掛了電話,蘇沅沒和曹陽韓明軒去食堂,和導員請過以後去正門等車。
司機到的很準時,只不過回去的路上遇到晚高峰,堵了將近四十分鍾的車,到傅宅時,蘇沅已經快九點了。
剛一進門,同每次回家一樣,船長朝著他飛撲而來,張管家站在門口,笑著和他打招呼:“蘇先生,餓了吧,餐廳那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您回來了。”
說著朝他身後的司機看去,發現他沒帶行李箱也沒帶包,有些詫異:“蘇先生您的衣服呢?”
蘇沅抱起船長,揉著它的蓬松柔軟的毛:“大部分我自己洗了,外套和鞋子送洗衣店了。”
張管家聽到他自己洗衣服嗔怪地看著他:“下周您不要自己洗了,沾水萬一著涼生病了怎麽辦?”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