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蘇沅並沒有看他太久,收回目光前瞪了他一眼,和醫生道謝道別。
走出診療室的瞬間,蘇沅走前,傅朔寒犯了錯的大狗狗,屁也沒敢放一個,夾著尾巴默默跟在他身後。
從醫院到車旁,蘇沅停下,傅朔寒立馬拉開副駕駛的車門,瞥了瞥周圍路過的人,乾脆認錯:“我錯了。”
蘇沅不鹹不淡地哼了聲,轉身坐進車裡。
從工作室出來的這段路蘇沅在心裡做了選擇,他還是決定等過一段時間再和傅朔寒坦白自己的情況,現在還不是時候。
傅朔寒繞過去坐進駕駛位,等了幾秒,見蘇沅不開腔,他先開口:“寶寶,我們……”
蘇沅冷哼一聲打斷了他的話:“你叫我什麽?”解釋的話以後再說,但氣還是得撒一下,不然憋得慌。
“寶寶……”傅朔寒支吾著:“這麽叫親近。”
蘇沅扭過身子正對著他:“你看我的表情,想和你親近嗎?老傅先生?”
“老傅先生?”傅朔寒把對這個稱呼的嫌棄都擺在了臉上。
蘇沅才沒管他嫌不嫌棄,繼續戳他肺管子:“怎麽?你不老嗎?”說著還探身湊近了些:“你是不是隱瞞年齡了?今年快四十了吧?”
“四十?”傅朔寒差點跳起來:“我小叔才二十二,我四十歲?!”
“我覺得你謊報年齡了。”靠在椅背上雙手環胸,睨著老傅:“我也得找人查一查,順便還幫你約個醫生查查身體,畢竟年紀大了患病概率高。”
傅朔寒黑著臉:“小沅,你不相信我。”
蘇沅勾勾唇角,把他話原封不動地還了回去:“沒不相信你,我真的只是擔心你的身體。”
傅朔寒:“……”
蘇沅把安全帶扣好,說得起勁兒:“老傅你放心,如果你身體真的不好,我會聯系滬城最好的養老院,雇八個護工照顧你。”
傅朔寒抓著方向盤,盯著前方,半晌後,忽地笑了:“我終於知道小叔當時是怎麽被你氣到站起來的了。”
蘇沅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還有你氣人嗎?”
抓著方向盤的手松了力道,笑容也收了:“以後都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有疑問我一定會第一時間和你溝通。”
蘇沅卻沒接他的話,隻衝前邊揚了揚下巴:“走吧。”
沒得到原諒,傅朔寒心裡很沒底,試探著去握蘇沅的手,只是邊兒還沒挨到,蘇沅的手機忽然響了,是林耀打來的。
蘇沅一邊示意傅朔寒別打岔,一邊接通了電話。
通話時間並不長,林耀通知他治療心臟的藥院裡已經審批完成,通知他去院裡商量進一步的治療方案。
每天把藥當飯吃的日子蘇沅早就過夠了,他這段時間一直在為入院治療做準備,為的就是全面配合治療,早一點擺脫自己的病秧子屬性。
傅朔寒半刻都沒耽擱,驅車趕往醫院。
這次的治療院方也格外重視,他們趕到醫院,不僅林耀在,院裡的領導和心內外兩科主任也都在。
林耀簡單介紹後,安排他和傅朔寒入座。
主要發言的人不是林耀,而是心內外兩科的主任醫師,醫生話裡話外都在暗示這次治療療程複雜,會承受很大的痛苦。
蘇沅從頭到尾都在認真聽,越聽臉色越冷,他下意識地看向傅朔寒,剛好對上他望過來的目光。
傅朔寒的目光遠比他要複雜的多,有擔憂,有顧慮,有心疼,多種情緒交錯,他的心情明顯要比蘇沅亂的多。
最終還是蘇沅打破了沉默,視線卻轉向主治醫師:“成功治愈的概率很大,只是治療的過程中要受些苦對嗎?”
醫生斟酌良久,點點頭:“因為蘇先生您之前有很長時間的不規范治療和用藥,導致您的身體對普通藥物以及治療方法產生了耐藥性,所以這次的用藥與治療,只能選擇一些非常規方法。”
“很長時間的不規范用藥和治療?”蘇沅問出這個問題時,腦海裡忽然閃過楚冠逸的名字。
看來這具身體這麽差不僅僅是自身原因,蘇文淮在世時每年都會支付數額巨大的治療費用,蘇沅之於楚冠逸來說無異於一顆搖錢樹。
蘇沅心中有了答案,沒有繼續追問醫生,將話題拉回到病情治療上:“那我們什麽時候開始第一階段的治療?”
“如果今天蘇先生今天可以接受檢測,等結果出來後各方面數值條件達標,這周就可以入院接受第一階段治療。”
檢測的過程並不複雜,驗血和幾項儀器檢測很快完成。
回去的路上,蘇沅沉默一會,忽然開口:“傅先生,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自從聽說蘇沅這次治療會很痛苦以後,傅朔寒一直陰沉著臉:“楚冠逸?”
蘇沅意外於傅朔寒能第一時間猜到楚冠逸的名字:“你猜到了?”
“敢動我的人,他害你受的苦,我一定讓他百倍千倍地換回來!”傅總目光堅定,霸氣外露。
經典的霸總語錄加上龍傲天桀驁不羈的神情,雖然令人尷尬的腳趾摳地,但作為受害者,能讓迫害自己的人受到應有的懲罰,蘇沅心裡還是挺爽的。
令人又尬又爽,這大概就是龍傲天獨有的示愛方式吧。
***
蘇沅在兩天后接到了入院治療的通知,入院一周後需要進行一次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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