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久沒有出現了,加上路水城放出的消息不是退婚,和虞淮的話衝突,現在群裡的人非常迷惑,虞家到底是想怎麽辦。有人已經躍躍欲試,找虞倦私聊了。
虞倦就當沒看見,人在深山,已經失聯。
前幾天這些人已經隱晦地聊了很多,或許是得不到回應,場面越演越烈,直接在群裡開始艾特虞倦。
“你哥不是說你退婚了嗎?現在是怎麽回事?”
“虞二,聽說你去找未婚夫去了,還不回來,你要在那待多久啊?”
“周輝月不是才出了車禍,你高中一畢業就給人當童養媳去了?”
“有這麽個未婚夫,你也是夠可憐的,說不定這人以後就站不起來了。”
有人故意起哄:“我們還沒見過周輝月的樣子,你給我們講講唄。”
“一個站不起來的廢物有什麽好講的。”
在一陣刷屏後,虞淮姍姍來遲,惺惺作態,看似是為了製止:“夠了。”
所有人都以為,虞倦會為了自己的臉面,將周輝月貶的一文不值。
虞倦本來是真的不準備搭理他們的,他內心毫無波動,終於在他們的話題轉移到周輝月有多廢物後還是在回復框打下兩個字:“挺好。”
虞淮拿著手機,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虞倦真的會出現,還是回了這麽一句話。
在他想來,虞倦一定急於擺脫這樁婚約,說不定會又來求自己,給媽媽說情,讓他趕緊回家。
他很煩虞倦,煩他出現在自己的家庭,煩他讓自己當哥哥,也煩他非要粘著自己。
虞淮問:“怎麽好了?”
虞倦知道群裡這些人都是看虞淮的臉色,甚至這些人發的消息都是在他的暗示下,他艾特了虞淮的名字,回了一句:“比你好。”
說自己那個十幾年沒見過面,目前躺在床上,雙腿不能動彈的未婚夫比自己哥強。
已經不是暗諷了,是直接和虞淮對上了。
這要是在以前,所有人都不敢想這種事。
群裡其他人瞬間銷聲匿跡,沒再發言了。
虞倦挑了挑眉,點擊退群。
虞釗和路水城是他不得不應付的人,虞淮他就懶得再費那個功夫了,沒必要委屈自己。
反正開學就跑路。
而另一邊,虞淮還沒來得及發消息,就看到虞倦退群,他準備找虞倦算帳,發現自己被拉黑了。
他罵了一句髒話,覺得虞倦真的是長大了翅膀硬了,這種事都敢幹了。
虞倦沒關手機,準備再搜索一下有關大學的事,畢竟這不是他本來的世界,高考志願的事還要重新考慮。
正好點進一個排行榜的時候,房間忽然暗了下來,然後就是純粹的黑暗。
虞倦伸出手,摸索著碰到開關,反覆按了幾下也沒用。
停電了。
虞倦倒是不怕黑,就是空調罷工後太熱了。
不知道停電的原因是什麽。如果是莊園內的電路壞了,要叫孫七佰過來修,起碼要等到明天。如果是整片區域的電力系統出現問題,在這樣偏遠的山村,也不可能立刻搶修。
怎麽想電都不會立刻來。
虞倦發了會呆,從床上爬了起來,趿著拖鞋,往外走去。
走廊裡應該會好一些,室外會更涼快,但是會有蟲,還是在看不見的情況下,或許會直接爬到自己身上……
一想到那樣的場景,虞倦就頭皮發麻,不可能出去。
沿著走廊,虞倦走到了廚房,打開冰箱,準備從裡面拿瓶水喝。
摸到的卻是罐裝啤酒。
虞倦猶豫了一小會兒,還是沒有松開。
他才成年不久,之前沒有喝過酒。但是啤酒好像很解渴降溫,虞倦想試試。
打開後喝了半口,嗆了一下,虞倦覺得不大好喝,但好像也沒有那麽難喝,於是一口一口地咽了下去,想要壓下翻湧的熱意。
好幾分鍾後,虞倦慢半拍地覺得自己好像有點暈。
還是回房間吧,他不想在廚房裡暈過去。
走廊裡一片黑暗,一絲光亮都沒有。
虞倦手掌撐著牆,一步一步往房間的方向走,他走得很慢,也不覺得會碰到什麽障礙物,然後就不小心踢到了什麽,猝然往前跌去。
黑暗中,周輝月橫臂攬住了虞倦的腰,左手拉著他的手腕,才將虞倦勉強撈了起來。
右手壓住輪椅的開關,但也被迫往前拖拽了一米遠才停下來。
如果周輝月能站起來,虞倦會跌倒在他的懷裡,但更大的可能是不會被輪椅的轉輪絆倒,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虞倦還有些茫然,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像是有點奇怪,怎麽會在走廊上遇到人。
然後低下頭,歪了歪腦袋,像是仔細辨認了一下,很肯定地開口:“周輝月。”
熱的呼吸落在周輝月的臉側,虞倦根本意識不到兩人離得有多近。
周輝月按亮了手機的手電筒。
虞倦抬起手,本能地遮在眼前。
手機發出的光是冷白的,虞倦的臉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裡好像有些突兀,五官的輪廓漂亮到不可思議,仿佛不是燈光照亮了他,而是他在散發著光芒。
他的手腕很細,能被周輝月的大拇指和食指輕松圈起來。
周輝月很有禮貌地松開了手,聞到虞倦身上很淡的酒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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