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楊小齊目瞪口呆。
第二天, 苦逼醫生又要回去上班。虞倦準備在這待三天,剩下的一天, 他獨自漫無目的地在陌生的城市中遊蕩。
周輝月會照常發消息過來,問虞倦的狀況。有時候在外面,虞倦懶得打字, 就發語音過去,表示沒有問題。
但沒再打電話。
待了三天, 但滿打滿算和楊小齊也就玩了一天,吃了四五頓飯,離開的時候,楊小齊依依不舍地和虞倦說再見。
他的性格好,為人熱忱,從小到大的朋友不少,和虞倦認識屬實巧合,成為朋友也是意外,但和虞倦親近得很快。
可能人和人之間確實有緣分可言。
楊小齊送虞倦來高鐵站,還在自責:“這次是醫院太忙了,下次再有假,我去白城找你玩!”
虞倦單肩背著包,他個子高,長得好看,又有一雙與眾不同的綠眼睛,站在人群中總是很顯眼,很多經過的人都會多看幾眼。
他懶洋洋地說:“別在期末周來,考試沒空。”
楊小齊說:“這我能不知道嗎!”
虞倦朝他揮了揮手,去檢票口排隊了。
他找到自己的位置,放下包,看了眼時間,還有五分鍾啟動。
手機震了震,彈出了周輝月的視頻通話邀請。
以前只有語音,虞倦一頓,三秒鍾後,按下了綠色的按鈕。
他從背包中拿出耳機,塞進耳朵,一低頭,周輝月的臉已經出現在屏幕裡了。
虞倦眨了下眼。
明明只有三天,卻好像很久沒見面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周輝月先開口說:“這幾天沒打電話給你。想到城市和不愚山不同,不會迷路,也不會不安全。”
虞倦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
周輝月看著虞倦:“獄友好像也不該打擾別人放風,不太道德。”
高鐵緩緩啟動,虞倦不習慣和人視頻通話,偏頭看向窗外,低聲說:“那還打?”
周輝月笑了笑:“不過我想明白了,獄友不行,未婚夫可以。”
他只是克制,知道分寸,不想嚇到虞倦,雖然那是他的天性,也希望虞倦能毫無煩惱地玩的開心。
虞倦聽完後也笑了。想對周輝月說給他買了禮物,還是忍住了。這幾天拍了不少照片,但沒再發朋友圈,衝動之下,虞倦也沒挑,一股腦都發了過去。
周輝月縮小了聊天窗口,一張一張翻看虞倦發來的照片。
大約是無需和人對視,虞倦回過臉,看向屏幕,攝像頭如實記錄下周輝月的模樣。
他半垂著眼,鼻梁高挺,眼窩很深,不笑的時候,眉眼顯得冷峻陰鬱,但是那樣的神情,虞倦好像很久沒看過了。
過了一會兒,看完所有的照片後,周輝月抬起頭,重新看向鏡頭。
虞倦有些不自在地移開了視線。
周輝月面對鏡頭,似乎有什麽想說的,但沒立即問出口。
他一般不會這樣,虞倦以為他有重要的事要說。
結果周輝月認真地問:“這麽多照片,沒有自拍嗎?”
虞倦:“……沒有。”
周輝月也沒失望,眼裡有許多笑意,他說:“等你回來。”
虞倦“嗯”了一聲,閉上了眼。
高鐵的速度很快,窗外的風景變幻,向著有周輝月的方向疾馳而去。
*
“這次請周太太過來,是想談一談周輝月的事。”
蘇儷坐在沙發上,對面的人是年近六十,面容清瘦的白屹。
周家和白家在白城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有幾代人的經營,扎根很深。白家富貴延綿,周家則是在周恆手中突飛猛進,現在已經到了相差無幾的地步。周家人丁單薄,和白家沒有姻親關系,平常井水不犯河水,沒什麽交集。
不熟悉的白家人對她提出邀約,還是私下,蘇儷本不該私自赴約,但她還是來了。
她想知道有什麽事是白家得繞過周恆,要和自己溝通的。
沒料到來的人是白家最重要的白屹,問的還是周輝月。
蘇儷一笑,推脫道:“白先生似乎對我們家的情況不太了解,我是他的繼母,不好管太多。”
“和周輝月有關的事,你去找我先生才對。”
白屹飲了口茶:“這件事,只有周太太能幫白家的忙。”
他繼而解釋道:“周輝月原來在做的東西,對白家的一個項目有用,我想要從他手中買過來,本來也談妥了。沒料到他出了車禍,公司散了,談不了了。不湊巧的是,現在你的先生周恆似乎也有了興趣,不想繼續談下去。”
蘇儷就會立刻就意識到白屹的言下之意,周輝月手中的東西很重要,否則周恆也不會突然改變態度,從不管不顧到立即將周輝月接回來,讓自己接受對方。
白屹說:“我是個商人。做生意,和氣生財,這個東西對白家有用,對周家的益處就沒那麽大了,我是想讓周太太說服你的丈夫,將這樣東西讓出來,報酬不會讓周太太失望的。”
他說的是“說服”,但兩人心知肚明,根本不可能那麽簡單,而是讓蘇儷插手破壞,就像蘇儷也猜出幾分周輝月車禍的真相。
蘇儷淡淡一笑,狀若無知:“白先生,既然你稱呼我為周太太,就該知道我們夫妻一體,我丈夫要做的事,我自然是全力支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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