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弘神情一變,剛要開口:“路……唔?”
於裴清捂住了莊弘的嘴,不讓他說話,然後笑眯眯地說:“路邇,我們要去開個聯盟行動小組的會議,你要一起嗎?”
路邇當然不去,一臉鄙夷地轉身離開。
留下三個人繼續窸窸窣窣。
莊弘:“你們看到了?”
於裴清:“廢話,沒瞎都看到了。”
司步:“江燼這個臭小子,他還敢信誓旦旦說他沒幹什麽?”
莊弘搓了搓下巴:“我怎麽覺得哪裡不對。”
“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於裴清輕輕一打響指,說,“那個傷口那麽小,以路邇之前給我們展示過的自愈能力來看,今天應該已經可以恢復到看不出來了才對。”
司步眼睛一亮:“難道說,他是故意克制自己的自愈能力,保留了這個傷口?”
於裴清雙目炯炯有神:“一定是這樣,嘴上說著不要江燼回來,實際上就是想讓江燼快點看到嘴巴上的傷,然後想起昨晚他都幹了什麽!”
於裴清和司步默契一擊掌。
“那我們是不是要提前給江燼說一聲,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莊弘問。
“住手。”於裴清按住了他掏手機的動作,道,“這事兒,就得讓江燼自己去承擔。給什麽心理準備?這個臭小子,自己乾的好事全忘了,我不火上澆油已經是CP粉最大的仁慈。”
……
路邇對他們所說的事一無所知。
嘴巴上的破口?
完全沒在意。
他從昨晚一直憤憤不滿到現在,根本沒有時間去關注這些事情——當然也有可能是他忘記了。
路邇已經不止一次在江燼面前忘記自己可以使用魔力。
他越發懷疑人會被糖衣炮彈侵蝕,魔王也會。
他給了江燼一點寬容,江燼就得寸進尺。他給了江燼一點信任,江燼就變本加厲。
現在,他的重點不在於嘴巴上那個破掉的口子,而在於第三個願望。
路邇放縱地吃掉了三支雪糕後,仍舊沒有找到解決辦法。
他不可能完成這個願望。
別說愛上江燼,他甚至覺得他這一生不可能愛上除了草莓蛋糕以外的任何東西。
那要怎麽辦,毀契嗎?
好吧。
那就毀契。
堂堂大魔王,不要因為區區地獄三刑就嚇成這個樣子。
不就是被火燒它個翻來覆去的死。
路邇走到廚房的灶台,打燃了開關。
哢噠一聲後,他面前猝然豎起一道火焰。
“哇!”
路邇沒能壓製住內心的恐懼,接連往後退了好幾步。
然後撞在了一道軟硬適中的牆壁上。
等等……
他們餐吧裡,有溫度在36攝氏度左右的牆嗎?
當感覺到有一隻手輕輕托住自己肩膀的時候,路邇徑直往前一邁,轉身戒備地望著身後的人:“誰讓你回來的。”
江燼沒敢看他,大概是心虛於自己做錯了什麽,於是繞過路邇,先把灶台那邊的火光給關掉。
“對不起。”他轉過身,依舊低著頭。
雖然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裡,但先認了錯。
路邇氣壓極低地站在那裡,盯著江燼看了一會兒,冷冷一哼,轉身就走。
江燼在這方面的意識很強,他知道,有問題必須要當場解決,一旦路邇走出了這扇門,事情就更麻煩了。
於是他追了上去,直接擋在了廚房門口,反手關上了門。
“邇邇,我們聊聊?”江燼想去牽他的手。
路邇見勢,往後躲了一下。
他的動作幅度很大,不可避免地引起了江燼的注意。江燼終於抬頭看向他。
這一看,很多事情就通過唇上那一個小小的破口開始清晰明朗起來。
路邇的皮膚原本就是一種異於常人的白皙,所以他身上任何鮮豔的色彩都會被突出。他的嘴唇本該是一種像晚熟的草莓一樣漸漸由粉變深的紅。但現在,這顆草莓的鮮豔終結於一顆結了痂的破口。
江燼腦子嗡的一下,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僵直不動。
路邇卻沒發現他的變化,仍舊做出不屑一顧的樣子,抱著手臂,冷冰冰地斥責他:“誰準許你擋了王的道?”
江燼沒說話,目光就那麽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嘴唇。路邇蹙眉,下意識抬手摸了摸。
然後終於發現,他的嘴巴破了。
昨晚的種種畫面如決了堤的洪水奔騰而來,瞬間淹沒了魔王的理智,他兩頰瞬間蔓開一抹憤怒的紅——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昨晚被江燼壓著又啃又舔,而他由於太過驚訝導致推開江燼的動作遲了幾分鍾,致使江燼這笨狗一樣的家夥,竟然在他嘴巴上留下了如此大逆不道的痕跡。
而偏偏路邇一整晚加上今天一上午都不肯去關照自己的嘴,所以才忽略了這裡出現的差池。
“讓開。”路邇使勁擦了擦嘴,趕緊消除了那個印記。他板著臉往外走,不想再和江燼待在同一個地方,
可是江燼像個木頭樁子杵在那兒。
真是晦氣。
“你幹嘛呀!”路邇急了,猛地一踹他,“讓我出去。”
“……你想做什麽?”江燼想要伸手碰一碰他的臉,但好險停在了半道,否則他會罪加一等,“我幫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