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感覺聞酌不是很想聊,費允笙只能作罷,但還是沒忍住心裡猜疑聞酌和這個席問歸之間的瓜葛。
聞酌是新乘客,但那個席問歸顯然是老乘客,經歷的副本次數應該還不算少……
聞酌問:“車幣是列車上的通用貨幣?”
“除此之外通關副本還有積分,你應該有解鎖什麽支線任務吧?完成後有積分獎勵。”杜苓坦然道,“積分也可以換取東西,但有一定的代價,建議慎用。”
他們在暗無天日的地窖裡轉了半天,看到了無數口向上的枯井,但在沒有工具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爬上去。
杜苓彎著腰倚在牆上,撐不住地說:“我休息一會兒,一分鍾。”
費允笙雖然沒說,但他也一樣,又餓又累又困。
聞酌沒回答,但停下了腳步。
余光瞥見斜對面有一個較為空曠的空間,走去一看,裡面和之前看到的關人的房間不同,而是有一個巨大的台子,台中間是一個橫達三四米的屏風,人在後面能透出影子。
費允笙也跟上來了:“這玩意兒有點眼熟……”
身後不遠處的杜苓看了會兒,突然道:“像皮影戲舞台。”
但不完全一樣,這裡更接近放大版的皮影戲舞台。
聞酌又想起了那首童謠,胡同傳來了鑼鼓聲,皮影戲裡的新娘忠誠……支線任務6皮影戲多了10%的進度。
“貓!”
余光裡一道黑影一閃而過,聞酌聽到費允笙的驚叫立刻看去——是前兩天他剛看到席問歸時遇到的那隻黑貓!
三天多了,他車票背後的線索就出現了這兩次。
聞酌毫不猶豫地跟上:“你們隨意。”
杜苓和費允笙對視一眼,自然不可能留在這裡,都強打起精神跟上聞酌的腳步。
貓的速度太快了,但它似乎沒有甩掉他們的意思,每走一段就會停下,然後回過碧綠的眼眸看他們。
繞了大概十分鍾,他們竟然再次看到了那道朝上的台階,那隻貓跳上台階沒一會兒就消失了,微弱的自然光折射進來。
費允笙驚喜道:“地窖門開了?”
“這不是我下來的門。”聞酌彎腰踏上台階,朝上走了沒幾步就發現一塊門板,他往上一頂就推開了,上半邊身體終於露出了地面,和一雙泛著點點藍光的眼睛對了個正著。
“好巧。”
“……”
席問歸注意到聞酌被蠟油滴得通紅的手,他握住聞酌的手腕,專心地將他皮膚上已經凝固的蠟油一一揭開。
“下次記得找東西托著。”
第19章 李家村
“你怎麽在這?” 聞酌沒抽回自己的手,語氣毫無起伏地問。
“找你的車票。”席問歸說出了一個令人意外的答案。
揭完蠟油後,席問歸下翻修長的手掌,輕輕一轉,手裡就多了一張車票,跟變戲法似的。
但聞酌剛伸手,席問歸就收了回去。
聞酌沒問他在哪找到的:“你想要什麽?”
“原來我可以要什麽?”席問歸還真認真地想了想,“暫時沒什麽想要的,只是我怕現在給你,你會直接撕票。”
“……”雖然十年未見,但彼此之間還是有些了解的。
聞酌面無表情地走出地窖,與席問歸擦肩而過。
看到窗外日光下的一個個墳堆,聞酌才意識到這竟然是他和趙小薇來過的李家村祖墳地,腳下就是墳地的小屋。
他之前進來拿過鏟子,卻沒發現有地窖入口。
聞酌莫名有些不悅。
應該想到的,拋開罪者不談,這個副本總體是一個村民與乘客的對抗遊戲,鬼是第三方,既然村子裡的地下入口可被村民操控,那就一定留有乘客的生路。
而樹林顯然是村民們的禁忌,就像一圈無形的結界,把這些活死人永遠地困在了裡面,永世不得解脫。
那…為什麽會是樹林?
後面的費允笙和杜苓在困了一晚後,終於能夠重見天日,也第一次看見了第七位乘客的真容——和聞酌一樣,外貌上好看得有點不真實。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杜苓也一樣,曾何幾時,她也是會看到陽光燦爛的男生會和朋友會心一笑的人。
但望著聞酌和席問歸,她全然產生不出任何多余的想法。
怎麽說呢……好看得太虛假了。
這幅精致肉/體下包裹這的漂亮的骨骼中,看不出靈魂的樣貌。
她拖著腫脹的手臂,直截了當地問:“既然不是罪者,為什麽要換乘列車提前到達李家村?”
“我不是罪者?”席問歸眉梢微動,看向自顧自拿起鐵鍬走出小屋的聞酌,“他說的?”
“那你是嗎?”費允笙探究道。
“他說不是那就不是吧。”席問歸笑了起來,怪寵的。
“……”費允笙看著他手裡屬於聞酌的車票,“你還會給他嗎?”
“當然。”
費允笙若有所思,自己本站的車票線索就是井,他印象很深,井旁邊有一個洗衣服的石台,石台對面是一個廚房窗口——正是他昨晚去過的新郎家。
但無論是井上還是井下,他都沒找到車票的蹤跡。
或許……他的車票也在別人的手裡?
在這種充滿全員惡人的遊戲裡,車票被人掌握是件很危險的事,這就相當於命門被人握在了手心,要麽死,要麽一直被對方掣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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