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一直沒出現的席問歸,精神狀態依舊保持著滿值。
等了會兒發現張詠沒有跟上,聞酌便隨意挑了個巷子走進去,
既然都出來了,總得找點線索。
部分巷子的牆是石牆,部分是坑坑窪窪的土牆,給人一種改造到一半就斷了的感覺。
房屋排布也很擁擠,但又有種與之對立的空蕩。
越往前走巷子就越窄,再走下去都有種會被壓扁的感覺,到了後面它甚至沒有一個男人的肩寬,必須要微側著身體才能通過。
“呼……呼……”
耳根突然多了一道若隱若無的呼吸。
聞酌猛得回頭,身後空無一人。
“……”
幻聽?還是風吹過的聲音?
聞酌在周圍轉了一圈,巷子四通八達,他換了個方向,在盡頭看見一座廢棄的兩層小樓。
樓房的陽台沒有封上,窗口黑洞洞一片,院裡雜草叢生,看起來是一棟建到一半的小樓。
門前的台階上,一把棕紅的搖椅輕輕晃著,發出“吱、吱”的聲響,就好像此刻有人正坐在那裡,咿咿呀呀地晃悠著。
“咯咯咯……”耳邊突然拂過一陣笑聲。
這次是貨真價實,絕對沒有聽錯。
聞酌撿起一截樹枝,杜苓和費允笙能結束三四場這種遊戲,說明遊戲一定是可通關的,就算是靈異副本也一定有生路。
如果鬼能無條件攻擊玩家,那他們就沒繼續的必要了,直接等死就好。
但反之……
聞酌沒進小樓,而是尋著笑聲方向倚牆走去,前面又是一道轉角。
他看了眼手表,按照時間這會兒應該已經有朝霞了,但周邊仍舊灰蒙蒙一片。
“沙……沙……”
聞酌駐足原地,聽起來像是有人在地上跑……
“沙——沙——”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聞酌先發製人傾身一扭——他本來都做好撲空的準備,卻真的扼住了誰的脖子,尖銳的樹枝就抵著對方脖子最致命的地方。
體溫是熱的,有粗重的呼吸聲,還有一股不好聞的餿味。
聞酌皺起眉頭:“魯向南?”
“嚇死我了!”胖子僵直的身體勉強放松,額頭全是冷汗,“你一個人出來了?”
聞酌松了力道,意味不明地看著他:“還有張詠,他走散了。”
胖子勉強一笑:“你剛有沒有看到什麽?”
“沒有,只聽到了笑聲。”
“我也是……”
聞酌打斷他:“之前為什麽突然消失?”
“我沒有消失,一直在叫你們,可你們好像聽不見一樣,而且你們的臉……”胖子一個急刹車止住了話頭,生硬道:“身後有東西在追我,我不知不覺就跑錯方向了。”
“林子裡就一條路。”
“還有別的小道!”胖子急了,“那條路通往後山,我就是從那邊進村子的。”
“是嗎。”聞酌瞥了一眼他來的方向。
“你找到車票了嗎?”魯向南問。
“沒有。”
“我也沒找到……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離開這該死的鬼地方。”魯向南的傷口滲出了不少血,身上也黏著落葉泥灰,很是狼狽。
“我不敢敲門,怕開門的是鬼,也不知道你們在哪,就只能在村子裡瞎轉——”一邊走魯向南一邊哆嗦著說自己的經歷,他猛得提高聲音:“你不知道,這村子太奇怪了!好多戶人家牆上都掛著狗骷髏頭,還有很多井,怪的是大多數井裡都沒有水,也沒村民種菜,農村不種菜難道要每天早上去鎮上趕集?”
“是很奇怪。”聞酌不置可否,“先回去。”
聞酌還記得回去的路,五點多了,部分村民已經醒來,各家院子裡都能聽得見隱約的響動。
胖子突然頓住:“我們去井邊看看吧,說不定有線索。”
“不去。”聞酌回得果斷。
“……”
魯向南隻好跟在聞酌後門回村長家,一路都幽幽地盯著聞酌的背影,但聞酌就像沒感覺似的頭也不回。
理論上來說,這樣的小村莊應該都還沒普及燃氣,可現在正值清晨,各家各戶的煙囪都看不到煙霧,就好像他們都不用吃早飯一樣。
回到村長家,趙小薇已經起床了,半夜不見的費允笙和杜苓也正好好地坐在桌旁,至於背對大門的那個瘦弱背影是張詠,他一邊吃著饃饃一邊哆哆嗦嗦地跟其他人訴苦:“——而且那麽大一個骷髏頭,他就像沒看見一樣。”
“人家是法醫,不怕骷髏頭也很正常。”
“你們再看他那皮膚,白得哪裡像人?人能長他那樣?”
“你不能因為人家長得好看就說他不是人吧?”趙小薇嗤笑一聲,睡飽覺後她情緒平複了很多。
“不是!”張詠急了,咬牙說了實話:“我跟在他後面追鬼的時候,發現他背上有一團影子,發現我摔倒還扭頭對著我笑!”
幾人瞬間寂靜,片刻後杜苓抿了口水:“這鬼挺皮啊。”
“……”
“你們相信我!他真的——”張詠感覺不對,如驚弓之鳥的他敏銳地發現身後好像有什麽東西。
回頭的一瞬間他冷不丁對上魯向南放大在眼前的黑色眼球,還有有如鬼一般蒼白的臉,張詠頓時連滾帶爬地摔在地上,板凳腿都差點給他弄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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