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孬種!”魯向南不屑地嗤笑。
他一屁股在坐到張詠旁邊,撕著饅頭往嘴裡塞。狼吞虎咽,餓得不行。
原本眾人以為必死無疑的人突然完好無損地回歸,疑慮與警惕瞬間溢滿大腦。
san值那麽低,這會兒卻像個正常人一樣……
魯向南至少被剝奪了一項感官,他的視覺聽覺明顯還在,那麽剝奪是的嗅覺,味覺還是觸覺?
大概率是味覺。
費允笙懷疑地掰了一小塊饅頭嚼著,明明就硬得不行,到魯向南嘴裡卻好像成了山珍海味。
遇到這種難以下咽的東西,被剝奪味覺反倒是好事,起碼能填飽肚子。
杜苓最平靜:“你遇到什麽了?”
魯向南一邊吃一邊重複了一遍剛才跟聞酌說過的話,出入不大。
“你不是新乘客。”費允笙篤定地說。
一個新人不論是是觸犯了禁忌還是被關卡裡的鬼攻擊了,都幾乎不可能有生還的余地,除非對方是擁有一些特殊底牌的老乘客。
【禁忌】沒有公示,在場除了席問歸外一定還有第四位老乘客,這就能說得通魯向南為什麽能完好無損地回來,因為他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手段。
魯向南嚼著饅頭,若無其事地問被他嚇癱的張詠:“你剛剛說看到他背上有鬼,長什麽樣?男的女的?”
被人手指著還追問嫌疑的聞酌也沒在意,而是若有所思地看著魯向南的脖子。
魯向南粗略估計有小兩百斤,因為個子不高已經達到了肥胖的標準,脖子的贅肉也層層疊起跟千層餅一樣,而此刻他脖子的肉/縫裡多了一道半圓的傷痕。
乍一看像是人雙手掐出來的,但通常來說人掐不出這麽均勻嚴重的後果——更像是繩子一類的東西勒出來的,或許是勒的力道又重又緊,藏在贅肉/縫裡的血肉都有些掀起了。
聞酌確信魯向南失蹤之前脖子沒有受傷。
第7章 李家村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只是沒人多問。
張詠扶著長凳顫顫巍巍爬起來:“我不知道……就是一團影子。”
“一團影子你怎麽看出來它在對你笑的?”
張詠恍惚了一瞬……是啊,他怎麽看出來的?
面對質疑,他不由開始自我懷疑。
凌晨他就聽到了其他人都沒聽到的嬰兒哭聲,這次會不會也是幻覺?
盡管其他人對他的話不以為然,還是忍不住往聞酌背上瞄了幾眼。
聞酌的肩形很完美,寬但薄,背上除了黑色襯衫下那隨著雙臂擺動時而收縮時而舒展的蝴蝶骨外並沒有別的東西。
“你呢,有什麽發現?”杜苓看向聞酌。
“沒有。”無論是若有若無的隱秘呼吸還是虛無縹緲的笑聲都只能證明李家村確實有鬼,卻都沒有指向性。
聞酌系好剛剛追鬼繃散的袖子,將黑色橡皮筋藏進布料下:“如果有鬼,可能是女鬼。”
“你聽錯了吧?我聽到的笑聲是男的。”魯向南反駁。
“哦,那可能不止一個鬼。”聞酌淡道。
“……”
剛在背後說完壞話張詠心虛地不敢看聞酌,但又實在害怕突然回歸的魯向南,便覥著臉皮坐到到聞酌旁邊唯一的空位上。
費允笙就坐在張詠右邊,抬手就能拍到肩:“鬼或許有,但你也不要太敏感了,比如你看到的那個骷髏頭其實是狗頭,我和杜苓也看見了。”
“誰家牆上沒事掛個狗骷髏頭?”張詠不可置信地反問,不相信自己被隻狗頭嚇成那樣。
“掛個人腦袋就正常?” 睡了一覺的趙小薇精神恢復了很多,不再像昨晚那樣萎靡不振,只是她好像不太喜歡張詠,比起厭惡魯向南有過之而無不及。
聞酌沒參與他們的爭執。
到了白天他才看清楚這戶人家,裡面的家具雖然陳舊但都是實木,質量很好,腳下雖然不是地磚但鋪過水泥,走起來很平整,似乎是新澆築的。
因為雞鴨都沒養的緣故,院子裡很空,說不清的違和。
門外又響起了拐杖的聲音,眾人神經一繃,就見村長老李又端進來兩人份的早點,生硬地說:“吃完就走!”
費允笙剛想說什麽,就聽聞酌不鹹不淡地說了句謝謝。
等老頭離開,張詠連忙問:“真走了我們晚上住哪?”
聞酌沒有回答,因為大腿突然有點刺痛。
低頭一看才發現這會兒坐著的長凳上有點木刺,透過薄薄的布料抵到了皮膚,而且他坐的這半邊凳子顏色比張詠那一端淺很多。
輕輕一碾將其拔了下來,他垂眸把玩著木刺說:“現在請求留宿他大概率不會同意,白天我們出去找找線索,晚上再回來告訴他小紅還沒找到,請他多收留我們一晚。”
“也行……”
“你們呢。”聞酌問昨晚半夜突然不見的兩人,“有什麽收獲?”
“我們昨晚是聽到了小孩子的哭聲,以為能有線索就出去了,我們尋著聲音找到一個棺材鋪,感覺更像是貓叫,就那種貓發/春的淒厲叫聲。”
張詠一怔,有點不相信自己把貓叫聲當成了嬰兒哭聲,又不由松了口氣,不是出幻覺了就好。
“棺材鋪?”趙小薇疑惑道,“一個村子開棺材鋪靠什麽賺錢?要平均好幾年才能死一次人吧。”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