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想想,都會全身顫栗。
再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安耐不住地潛入了包子鋪老板張山的家。
他的目標是張山允諾的襯衫,卻又不完全是襯衫。
可他不知道,從進門的那一刻起,死神就已經候在了身旁。
“按照最簡單的邏輯,應該就是你殺死了再次來偷獵的陶盛。”聞酌現在要往二十棟方向去,找尹白海情.人可能遺落的手機,他邊走邊說:“但這樣你和陶盛兩人就無法與副本主線聯系起來,所以很大可能,當時的陶盛目睹了你殺人的過程,你隨即殺了他——甚至你就是故意讓陶盛目睹,享受他人因你而驚慌恐懼的過程。”
“我沒有。”席問歸無辜地看著他。
“……”聞酌放棄跟他說話了,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留給席問歸一個冷漠的背影。
他懶得刻意區分原角色和他們這些扮演者的名字,沒有太多意義,聽的人能明白其中意思就好,但席問歸偏偏就對身份的劃分格外在意。
二十棟很快到了,他們並沒有發現蘇玫的身影。
她的san值依舊處於一個低迷的狀態,極可能已經失去了一到兩個感官。
味覺嗅覺還無所謂,但如果是視覺和聽覺就太麻煩了。
在失去視力和聽力的情況下,人的精神狀態就更難穩定了,隻會越來越糟,惡性循環。
秋香園的綠化真的很多,看得出來開發商用心了,跟附近的小區對比應該算是中高檔了。
二十棟與二十一棟之間橫著一個超大面積的花壇,貿然鑽進去肯定引人注目,好在居民們都看不見聞酌,隻能瞧見灌木叢不斷被撥動,發出嘩啦的聲音。
一個小朋友大喊:“爸爸,有貓!”
驚疑不定的大人放松下來:“是貓啊……”
路過席問歸時,小孩十分自來熟地問:“叔叔,你也在看貓嗎?”
“哥哥在看……”席問歸本想說在看魚,頓了頓話鋒一轉,“是我家貓鑽進去了,哥哥得去抓住他。”
聞酌沒聽見他們的對話,他已經翻了一半了,什麽都沒有找到,灌木叢裡的蚊蟲倒是不少,腳踝估計已經紅了,他皮膚一直敏.感。
以前……聞歸就喜歡捏他的手玩,看他的皮膚從蒼白變得紅潤,再從紅潤回歸蒼白,循環往複,樂此不疲。
晃神間,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他手腕,席問歸幼稚得像個孩子,貼近他後背低語:“抓到你了。”
“別礙事。”聞酌甩開他的手。
“我是來陪你的。”席問歸表示很冤枉。
剩下半個花壇也都翻了一遍,他們並沒有發現手機的影子。
至於草地就更不可能了,手機在草坪上放一個月早該被其它居民發現了。
還是說,在二十棟裡面?
聞酌正想走樓梯上去看看,又被席問歸拉住了手腕。
席問歸衝102住戶家側邊的綠化叢揚揚下巴:“噥。”
他們沒有直接看見手機,但那處綠化叢明顯不對勁,灌木叢的樹枝有被壓折的痕跡,周邊的葉片也不算完整,裡面有一個較大的通道,很符合死者鑽進去躲起來的空間。
聞酌單膝跪地,伸手往裡面摸索了片刻——果然掏出了一部手機。
“沒電了。”
一個月過去了,沒電很正常,得找個充電器。
尹白海家暫時不要回去的好,席問歸那邊也不能去,警察已經封鎖了十九棟,貿然回去很可能會受到警察的盤問,萬一被列為可疑人員就麻煩了。
看來還是得去聶松曼那一趟。
但經過十九棟的時候卻發現,一群記者圍在了樓棟前,爭先搶後地報導著這起明顯是謀殺的案件。
“——死者的嘴裡塞著一隻斷手,警方推測還有其他受害者!該男子究竟是被尋仇報復的惡人,還是可憐的受害者,讓我們敬請等待警方偵查結果!”
路過的聞酌眉頭一皺,斷手?
他之前掀白布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陶盛”屍體口中有斷手,是警察拿出來了?
他的車票線索就是一隻斷手,之前鄭多乾走進湖裡緊緊握住的那隻左手並不是他的線索,那自然就隻能是死者的右手了。
除非還有別的被分屍的死者。
但現在情況有點不妙,這隻斷掉的右手出現在了陶盛嘴裡,而陶盛的屍體被警方接管了,一旦車票和斷手被作為屍塊證物帶去警局,那他就相當於困死在這個副本了。
……不對,聶松曼和陶盛才是第一個見到屍體和斷手的人,他的車票極可能在他們那裡。
聞酌垂眸思考著對策,周圍逐漸變得嘈雜,他抬頭一看,是住在這的居民和記者打了起來。
人太多了,警察拉架拉得極其費力:“都給我住手!”
擠在人群裡的老頭老太才不怕,仗著年紀大了一個勁地往前衝:“兩年前也是你們,瞎報導什麽?都是你們害的!”
一個老太太脫下鞋子砸向一名捂著腦袋的記者:“嘴碎的害人玩意兒,還不趕緊滾!”
直到警察吼道:“全都跟我去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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