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了,小漂亮。”聶松曼轉而對聞酌說,“有緣再見。“
聞酌在過道上與陶盛擦肩而過,還被狠狠地剮了一眼。
聞酌一點余光都沒分給他,就進入了下一個車廂。
這個點不少人都睡了,列車上實在沒什麽娛樂活動,但還是有部分車廂裡發出了曖/昧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男人與女人,男人與男人。
他們毫不廉恥地宣揚欲.望,引得周圍的房間也開始蠢蠢欲動,弱勢的人跪下,強勢的人高高俯視,手指抓住一戳戳纖細的頭髮。
於是尚還清醒的人不由開始迷糊。
列車到底是在懲罰犯罪的人,還是在以罪養罪,滋生更多的罪惡?
……
經過了十二號車廂,聞酌才知道聶松曼的小寵物是什麽意思。
是一個個姿色尚可的男女,皆為自願地拿自由換取生存下去的籌碼。
他越過霓虹燈光,走進了下一節車廂。
直到到達目的地——十七號車廂。
前幾節車廂的門是沒有鎖的,只是個擺飾,一推就開。
但這裡不一樣,每張門都需要門卡刷開。
聞酌走向了A1室,修長的手指夾著門卡,滴得一聲,門開了。
裡面正裹著浴巾,頭髮濕漉的席問歸聞聲看來,難得有些意外。
他並沒有收到聞酌接受床位贈予的提示,而之前的提議也沒得到回應。
“我以為你拒絕了。”
“是拒絕了,因為你的提議有一半不太合我心意。”聞酌走進去,隨意地帶上門,將之前的提議稍作修改還給了席問歸——
“回到現實前,你屬於我。”
“回到現實後,你任我/操作。”
“以及再那樣叫我,可能某天早上起來,你會發現自己的嘴已經被縫上了。”聞酌指的是“小魚崽”這個稱呼。
“……”這不符合席問歸學到的等價交易。
但他的小魚崽不一直這樣嗎,從來不做選擇題。
年幼時夜夜睡不著覺的時候,問他要抱著睡還是牽著手睡,也會孤僻地,半天才吐出兩個字:“都要。”
聞酌買下了席問歸房間的另一個床位,雙人房是四十一晚的價格。
【乘客席問歸以為你購買該床位,贈予協議永久生效,您確定要自行購買?】
他毫不猶豫按下了確定。
先有掌控自己的自由,才能掌控別人。
折騰了這麽久已經快三點了,聞酌拿著房間配好的毛巾走進浴室,浴室很小,淋浴洗手台馬桶三足鼎立,擠滿了兩個平方。
但對比前幾節車廂已經舒適太多了。
他緩緩解開扣子,露出平坦蒼白的胸膛。
隨著一件件布料的脫落,上衣擺往下的位置有一道圖案,位置既張揚又私密。
溫熱的水流扶過,聞酌閉上眼睛……不知道李家村的第三晚,席問歸換他衣服的時候看見沒有。
第29章 秋香園
“叩叩——”
尚還沒習慣失去獨處夜晚的聞酌眼皮一跳, 頓了半天才關掉花灑:“什麽事?”
“衣服。”隔著一道門,席問歸的聲音朦朧了很多。
聞酌簡單裹了個浴巾,確定遮住了腰下的圖案才打開門, 接過了席問歸手裡的衣服, 是聞酌常穿的黑色。
“你的?”
“列車上沒辦法買東西。”
聞酌點點頭:“不是說過黑色很沉悶?”
小時候剛被席問歸帶回家的時候, 聞酌非常不愛說話, 有時候一天都吐不出一個字, 非常悶,性格也很怪,明明什麽都懂,什麽都會, 在人群裡也不會害怕, 但就是異常的孤僻怪異。
小孩子喜歡的一切他都不喜歡, 成年人喜歡的他同樣也不喜歡。
就連買衣服, 從小也只要沉悶的黑色。
席問歸總試圖改變他這個喜好, 但一直改到成年都沒能完全改過來。
“我不應該試圖改變你的喜好, 以後我會尊重的。”席問歸坦然認錯。
“砰”得一聲。
浴室的門關上了。
“……”吃了閉門羹的席問歸不明所以,不知道哪句話出了問題。
那誰是這麽說的啊……不會試圖把對方變成你想要的樣子,要學會尊重。
五分鍾後聞酌才出來,衣服已經穿好了, 還算合身,頭髮濕漉漉的, 有幾縷貼向了額頭的皮膚,使他很像十七八歲的時候,孤僻乖戾。
席問歸看了好久才回神, 抵了抵發癢的上顎。
說是豪華套間,但其實床鋪也就一米寬, 兩張鋪子面對面,中間有一條狹窄的過道,也許就豪華在可以上鎖的私密性,不至於誰都能推門而入。
但火車麽,隔音也就那樣。
隔壁曖.昧的喘息一直到將近早上才平息,聞酌轉了一夜的手術刀。
這把‘失落的手術刀’如它的介紹一樣,確實連個腦袋都削不了,實在被層層血跡浸得太鈍了。
席問歸醒來,便看到聞酌坐在他床邊,手裡寒光微閃。
“……”他想了想說,“列車上可沒有供你擺放標本的地方。”
“車上的報警熱線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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