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魚只看出了可樂兩個字:“不喝可樂。”
“你以前……”席問歸及時閉嘴:“算了,兩瓶橙汁。”
“好的。”收銀沒聽清前面那句,聞言點頭。
冷藏飲料櫃就在收銀身後,在她轉身的時候,聞酌拿起手機對著二維碼掃了一下,按下付款的數字卻遲遲沒動。
席問歸投以一個疑問的眼神。
聞酌只是突然想到,尹白海是一個已經死去的人。
如果後面警察查起這通案子,發現尹白海一個死人竟然在死後的某天進行了某餐館的點單付款,是不是太詭異了?
肚子又是咕的一下。
聞酌面無表情地掃臉付款,再詭異都受著吧,他餓了。
收銀拿好橙汁轉身的時候,就聽到了159元到帳的信息。
她有一秒的疑惑,好像沒看到張老板拿手機掃碼,剛剛轉身的時候她也有從飲料櫃的投影裡悄悄看他,並沒有掃碼的動作……可能是她沒注意吧。
有了飯菜就好解決了,去包子鋪吃就行。
兩人一前一後地進去,聞酌習慣性帶上門。
對面房地產坐在辦公桌前的中介小哥看著一愣——隻覺得這門關的有些怪,明明包子鋪老板都走到桌子旁要坐下了,門是怎麽關上的?
風吹的?
想到風吹他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哆嗦,今天跟包子鋪老板去看房的時候,那塊莫名其妙揭開的白布真的嚇了他一跳。
什麽風吹他是不信的,怕房子家具受風吹雨打損壞,他每次離開都會好好檢查一遍門窗,明明這次陽台的窗戶也關得好好的……
或許是受害者的在天之靈在憤恨。
兩年了,凶手都還沒抓到。
……
“兩年前那起案子的凶手還是你。”聞酌吃飯坐得也很直,如果細看的話,他和席問歸吃飯的姿勢幾乎如出一轍,雅致得十分具有觀賞性。
這完全不影響他推進任務,盡管他不清楚自己毫無動靜的手機有沒有接到這條舊日慘案的任務。
“聶松曼扮演的那個女人在沒有非科學因素影響的情況下,應該很難悄無聲息地潛入死者家裡,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將其獵殺。”
【我殺他的理由?】席問歸也放棄掙扎了,不再分辨自己與包子鋪老板的區別。
“因為他摘了玫瑰——聶松曼的玫瑰。”
這個理由十分可笑,且荒唐。
可卻是聞酌在結合案情之後想到的最合理的動機。
尋常人殺人,為錢為財,為一時的憤恨,總是有個“令人理解”的理由,且不會真的喜歡殺人。
但包子鋪老板顯然不為這些緣由,並對殺人過程極其享受。
他就是個變態,不能以常人的視角判斷。
“所以你剁了他的十根手指,在每戶人家面前擺了一根,警告這些鄰居手乾淨點,包括聶松曼家門口也放了——當然,這不是恐嚇她,而是給她的禮物。”
“她收下了你的心意,甚至在你離開後去了一趟死者家裡,在死者嘴裡塞了一支玫瑰,還給他們家花瓶換了一束鮮花。”
聞酌從始至終都覺得聶松曼到過現場,最開始他覺得聶松曼就是凶手,但後來一想,到過現場也不一定意味著就動過手。
【為什麽?】
“因為你愛慕她。”
【我沒……】看到聞酌涼涼的眼神後席問歸頗為幽怨地刪掉這兩個字,改成“你說得對”。
“……”聞酌輕吸一口氣:“正常點!”
湯月做出這些表情的時候會讓人覺得想要憐愛,但這些表情出現在席問歸的臉上真的不是很好看,既違和又詭異。
“或者說,你欣賞她,你們是同一類人,都是外在看起來完美,其實骨子裡藏著變態的人。”
在看江棠的存稿之前,他其實沒有太懷疑聶松曼做過什麽。
但就好比空穴來風,種種沒有根據但奇怪的指向還是太讓人懷疑了。
她確實沒動手,人都是包子鋪老板殺的,可她就真的什麽都沒做嗎?沒有引導——
聞酌倏地一頓,突然想起蘇玫的日記。
6月4日
玫瑰真的很漂亮啊,雖然好多人都覺得它俗氣。
八棟的101的女主人養了一院子的玫瑰,太美了,我也只能路過的時候多看兩眼。
6月10日
到玫瑰花季了……
6月29日
好喜歡!如果有能力,我也想買個有院子的房子,養一院子的玫瑰!
7月5日
她對我說話了!說喜歡可以摘幾支走,我覺得還是算了,在花藤上它可以一直盛開,摘回家可能過兩天就死了。
……
日記裡跟玫瑰有關的記錄其實不少,但多只是感慨。
唯一的接觸就是7月5號,聶松曼對蘇玫說喜歡的話可以摘幾支回去,被蘇玫拒絕。
隨後,7月15號夜晚蘇玫疑似出事,在小區內尖叫呼救,被進入小區尾隨尹白海的江棠聽見,想過來看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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