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江棠死了,蘇玫卻還活著。
聞酌說出了自己的結論:“聶松曼在誘導你殺人,既殺她不喜歡的人,也殺她喜歡的人。”
話音剛落,席問歸的手機就“叮”得一聲。
【乘客席問歸、聞酌已完美破解支線任務11:找出舊日慘案的凶手(100%),積分+200】
完美破解?還有不完美破解?
席問歸打下一行字:【隻理出基本的邏輯找到凶手應該也算完成任務。】
他碗裡擺了一盤子魚肉,一邊聽聞酌說話一邊沒耽誤把刺全挑出來,然後將滿滿的魚肉與聞酌的空盤子互換。
他就真沒打算吃這些魚,專心致志地喝魚湯。
……
見面的第一眼,張山就看出面前的女人和自己相似的本質。
他衝對方微微一笑:“需要什麽口味?”
“豆沙吧,甜的。”
他們從未多交流過一句,每次都是簡短的三言兩語,直到某次他聽見她跟旁邊的水果店員聊天時說,有個討厭的男人總折她院子裡的玫瑰。
這樣漂亮的玫瑰怎麽能容忍他人破壞呢?張山當然不允許。
他割掉他的舌頭,切斷他的手指,擺在每層住戶門前以示懲戒與警告。
再後來,他又看見她誇那個偷偷欣賞玫瑰的女孩:“你與玫瑰很配。”
即便女孩走遠,她看向女孩的目光裡依舊帶著欣賞的意味。
張山知道這個欣賞是什麽意思,她喜歡這個女孩,想要她成為自己的‘模特’。
於是他又準備動手了,他想,他與她應是最親密的陌生人。
那是一個雨夜,雨水砸在身上又疼又爽,他穿著雨衣,跟在了女孩的身後。
女孩沒看見他,卻似乎知道有人跟著自己,隨著一次次地回頭張望,恐懼逐漸佔據了心頭。
他一次次出現,又一次次退進黑暗,欣賞著女孩因害怕崩潰散發出來的絕望氣息……那真是全世界最美的味道。
逃吧,也可以叫,你瞧,那些門窗緊閉,燈光熄滅,“沒有人會聽見”。
可是,中途他看見了一個更合適的‘模特’,她一定會更喜歡。
第50章 秋香園
“醒醒……”
蘇玫渾渾噩噩地睜眼, 面前依舊一片黑暗。
她根本分不清過去了多少時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
她木訥地看著前方,背後溫涼的牆是唯一的依靠。
真的受夠了。
死吧, 死在這裡算了, 一切就都結束了, 她就能迎來解脫了。
麻木的淚水從臉頰滑落, 突然, 她的臉碰上了幾點冰涼的觸感,蘇玫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是一隻手,瞬間哆嗦著蹬起雙腳,卻因為背後是牆退無可退。
耳邊有道很虛的聲音說:“起來……”
蘇玫茫然且恐懼地看著前方, 除了黑暗什麽都沒有, 她不知道是誰在說話, 是昨晚那個鬼, 還是其它的什麽……
崩潰的情緒再次襲來, 她卻沒有力氣嚎啕大哭了。
但那道聲音很快消失, 周圍再次回歸平靜,樓上卻突然咚得一聲,蘇玫渾身一抖。
“叫你不聽話!這牆上能亂畫嗎!!”
“罵多少次還是手賤,我看你是太久沒挨打了!”
原來是樓上的母親在訓斥孩子。
這反而讓蘇玫緊繃的神經放松些許, 她重重吸了口氣,顫抖地朝前面伸手試探, 什麽都沒有。
樓上的訓斥還在繼續:“給我站到門後面去,面對牆!站完三十分鍾再吃晚飯!”
蘇玫遲鈍地發現當下應該第二天傍晚了,再過一會兒就該天黑了。
她沒由來森*晚*整*理地升起一股不甘心, 憑什麽她就要死在這裡?
她知道自己有錯,可錯不致死吧?
那麽多和她做了一樣選擇的人或許還平安無事地待在家裡說說笑笑, 把發生過的事當做茶余飯後的談資——憑什麽只有她經歷這一切?
蘇玫咬破了嘴唇,劇烈的疼痛和腥氣讓她清醒了不少。
不能再繼續待在這裡了,那些冷漠至極的“同伴”不可能會來找她,繼續頹廢或許至死都不會被人發現。
她努力撐著牆站起來,雙.腿麻得已經不像是自己的了。她嘗試鎮定地扶著牆找門,可失去視覺後,周圍的一切聲響都在放大,即便是池子裡的滴水聲都能驚得她顫抖。
未知的恐懼才最令人心慌。
蘇玫努力平複著呼吸,大不了就是死麽,還有什麽可怕的呢,被鬼抓到又怎樣,無非是殺了她……總好過在這裡腐爛地、沒人記住地死去。
扶著牆慢慢挪步,先是碰到了鞋櫃,她猛得一縮手,又鼓起勇氣再次觸碰,在生怕摸到不明物體的膽戰心驚中,她盲目轉了一圈,好不容易碰住了門把手。
蘇玫深吸一口氣,猛得壓下把手拉開門。
“咚——”褲腳邊蹭過了一陣風,好像有什麽東西隨著她開門出去了。
她差點就扔開門把手一屁股跌坐地上,僵硬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似乎是有個球彈了出去,她隱約記得呂闌家裡就有乒乓球。
蘇玫遲疑地扶著牆,循著聲音的方向走,竟然就來到了樓梯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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